“會凹陷的很深啊。”
“對,然后,不管是橘子,還是玻璃球,都會滾到鋼珠凹陷所產生的洞里,對吧...”
“慢著,你的意思是,這就是黑洞?”
“你還真是挺聰明的。”
柴歌越來越覺得這個人的言論有意思,不考慮現實因素,從邏輯上看,確實能說通。
“那,這跟地球是不是人類的母星有什么關系?”
“你可能覺得,人類想去別的星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對吧。“
“不是登上過月球嗎?”
“我說的是大規模的星際移民...”
“那怎么可能?還沒找到類地行星啊,就算找到了,也要飛上千年才能到...”
陳一笑了笑,說:“那是因為,人類還沒有掌握一個技術。”
“什么技術?”
“空間跳躍。”
“啊?什么意思?”
“繼續想剛才的保鮮膜,黑洞下去之后,是不是會凹陷一大片?在保鮮膜凹陷的那部分中,兩個點之間是不是距離進了很多?”
“你的意思是?”
這時候陳一拿出一張紙,在紙上花了兩個點,說:“你看,這兩個點,是不是很遠?”
“對啊!”
然后他把紙對折,又問陳一:“那現在呢?是不是兩個點離得很近?”
“這就是...”
“對,就是科幻電影中的蟲洞,其實這是完全可以實現的...那這樣一來,即使母星的航空航天技術跟咱們差不多,是不是也可以通過這個技術,把人類送到地球?”
柴歌的思維已經完全跟著陳一走了,他想了想,問:“為什么,母星的人要把咱們送到地球生活?”
“這哪里是什么生活的地方,這里的秩序簡直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而且環境也不適宜人類居住,也許,地球就是個監獄,壽命就是我們的刑期...”
地球是個監獄,壽命就是我們的刑期,這句話如果直接說出來的話,肯定沒人相信,可有了前面的鋪墊,柴歌從邏輯上找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他現在對精神病人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原來他們并不全是常人嚴重的瘋子,陳一的言論,雖然有些荒誕,但所有新結論在得到驗證之前,都是荒誕的。
說完這些之后,陳一就不再說了,柴歌問他:“你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想回母星,也許,我是這世界上第一個有這種思想的人。”
“可你沒有飛船,怎么回去?”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壽命就是刑期!”
“難道,你要自殺?”
“我不會自殺的,自殺的人,跟越獄的人沒什么兩樣,所以我要好好活下去,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我能活著,就要老老實實的服刑,只要我對這個監獄了解的足夠透徹,母星的人就會害怕我把這些事情公諸與眾,他們會帶我回去的...”
跟陳一比起來,柴歌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是啊,如果壽命是刑期的話,自殺又跟越獄有什么兩樣呢?
這時候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柴歌,副院長找你...”
副院長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個,柴歌進去之后,就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副院長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是個病人。”
“你不是病人,這我可以確定...”
“那好,我想知道我朋友死的真相。”
“你朋友是?”
“劉振南。”
“那從現在起,你就是病人,來人,把他帶走!”
從副院長的表現來看,這家醫院,絕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相機被他們沒收了,說是給柴歌治病,其實就是將他軟禁了起來。
正好這兩天是周六日,柴歌并不需要上班,可是這兩天他發現,整個精神病院的看管還是很嚴格的,就算是一個邏輯清楚思維敏捷的人想逃出去都很難,跟別說劉振南那樣的臆想癥患者了。
劉振南被收容進去的時候,已經不能像正常人那樣思考了,滿腦子都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并且,經常有幻覺。
周日晚上,柴歌找機會逃了出去。
出來之后,剛過了兩天,他就死在了電梯里。
筆記上只寫到報社主編拒絕他調查精神病院,后續就沒有了。
但是,他在里面提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就是那家精神病院鬧鬼...
葉楓看完這些筆記,身后的冷汗都下來了,馮凝拍了他一下,嚇得葉楓尖叫了一聲。
“啊!”馮凝也被嚇了一跳:“干嘛啊你,有毛病啊!”
葉楓松了口氣,說:“你,你看看這個。”
其實柴歌這一趟精神病院算是白去了,因為相機被沒收,沒有拍下任何證據,雖然出來之后他寫了這本筆記,可是,沒有辦法考證這筆記到底是真是假...
馮凝看完之后,說:“咱們要不要調查一下劉振南?”
“劉振南?怎么調查,已經死了?而且柴歌在筆記中說,尸體都沒有找到!”
“干嘛非得按照他的筆記調查啊,你忘了咱們是警察了嗎?直接進去問不就行了!”
葉楓想了想,說:“也是,我又犯糊涂了。”
決定之后,二人開車去了西郊精神病院,亮明身份之后,葉楓和馮凝見到了副院長竇建平。
“二位警官,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竇建平說。
“我們在調查一個案子,前一陣子,你們這里收容了一個躁郁癥患者,叫柴歌,沒錯吧。”
竇建平點了點頭,說:“沒錯啊,怎么了?”
“我們發現了他的一本筆記,他曾經跟你說想知道劉振南死亡的真相,你們就把他當成躁郁癥給關起來了?”馮凝問。
竇建平聽到這句話笑了笑,說:“哎呦,這位警官,您活的這是哪的話啊,我們這里,根本就沒有收容過叫劉振南的病人啊!”
“什么?”
“這樣,我先了解一下,那個柴歌,是殺人了,還是犯什么事了?畢竟躁郁癥患者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他死了...”
“哎呦,原來是這么回事。”竇建平嘆了口氣,說:“警察同志,你們不會懷疑殺人兇手是我們醫院里的人吧。”
“我們只是在調查,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