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就是因為她被抓進來的。”葉建興說。
“她死了。”
“死就死唄,跟我有什么關系?”
馮凝一拍桌子,說:“你這是什么態度。”
“什么態度?你們是什么態度啊,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嘛?丟了就丟了,再生一個不就行了,反正小兩口都還年輕,至于嗎,一次又一次的抓我!”
這句話讓葉楓和馮凝非常憤怒,這什么意思?別人的孩子你可以隨便偷?然后拿去賣錢,最后讓別人再生一個就好了?而且警方還不能抓你?
馮凝剛想發火,看守所的工作人員就說:“他這個人就這樣,他說中國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他從人多的地方把人偷走,帶到人少的地方賣掉,這是在幫國家辦事,不應該抓他,不管我們怎么解釋,他就是不聽,您二位也別生氣了。”
馮凝拍了一下桌子,就直接出去了,跟這種人說話她真的控制不住情緒,如果沖上去打他一拳,那自己就犯錯誤了。
葉楓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他本身就對人販子恨之入骨,今天又聽到了這樣的言論。
但他明白,現在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自己跟馮凝一樣的話,那這個案子就沒辦法有進展了。
“現在我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不許多說一句話,明白么!”葉楓盯著葉建興說。
葉建興笑了笑,說:“怎么著?你也生氣了?生氣你也不能打我,誰讓你是穿官衣兒的呢!”
“少他媽廢話!”葉楓吼了一句,說:“我問你,你把安寧賣給誰了?”
“一個小伙子,挺年輕的,跟你差不多大吧。”
“他叫什么?”
“不知道,當時只留了個外號,叫蝎子。”
“住在什么地方?”
“廉陽區那邊,叫什么福安路,好像是,那邊有個城中村,當然了,那只是交易地點,我不知道那小子具體住在哪里。”
“還有沒有其他的信息?”
“其他信息,那小子當時光著膀子來的,都入秋了,也不嫌冷,不過蝎子確實挺壯的,那一身腱子肉,真不是鬧著玩的啊,當時我還問過他,怎么練的,他說從小練武,自然就這樣了。”
看來樊松說的沒錯,能從那坡下爬上來的,確實是從小練武的人。
“身高,發型。”
“身高不到一米七,絕對不到,個子挺矮,發型就是板寸。”
“如果讓你描述出買家的畫像,你能描述出來嗎?”
“能,我對這小子印象挺深的,平時都是老兩口買孩子,這么年輕的,還真不多。”
“還知道什么其他的信息?”
“沒了,這一行就是拿錢交貨,不能過問太多買主的信息。”
貨...在這些人販子眼里,孩子就是貨...
葉楓擺了擺手,讓看守所的工作人員把他押下去,然后跟馮凝說:“走吧,回去安排工作。”
馮凝在車上看著葉楓有點不對勁,就問:“你怎么了?”
葉楓說:“沒事,楊哥,你們刑警隊,有沒有訓練室!”
“當然有了!你要干嘛?“
“有沙袋沒?”
“有啊,想要什么都有,不是你到底要干嘛啊!”
“這樣,楊哥,你安排人去趟看守所,根據葉建興的描述,做出買家畫像,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殺害安寧的兇手,然后拿著畫像去福安路附近的城中村調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這么個人,馮凝你協助楊哥辦這件事。”
楊建忠點了點頭,說:“這都好說,不是兄弟,你要干嘛啊?”
“沒什么,打打沙袋,發泄一下。”
在楊建中的安排下,這個工作很快就展開了,而葉楓把自己關在訓練室,帶著拳套,光著膀子,對著沙袋流汗。
妹妹的事情讓他壓抑了這么多年,放在其他時候,可能會喝點酒,但這次,葉建興的言論徹底激怒了他,必須通過這種方式才能排解。
華北省江河市,在陳天河的主持下,三名女高中生被害的案子已經有了突破性進展。
王振川也在袁衛星的母親家找到了袁瑞華。
可當他要帶走袁瑞華的時候,去遇到了一些麻煩。
老太太擋著警方的車,不讓他們帶走自己的孫女。
她坐在警車前面,哭著說:“你們這是干嘛啊,孩子他爸都死了,都替孩子死了,干嘛還非得帶走孩子啊,我就這么一個孫女了,你們把她帶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王振川蹲在老太太身邊,說:“老太太,這不是一回事,我們必須得弄清楚事實的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那三個小孽障,欺負我家瑞華,把衣服都給扒了,你說一個女孩子,那受得起這個啊。我老太太也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可孩子他爸已經替她償命了啊,你們就別帶她走了好不好,我求你們了,我求求你們了啊!”
袁瑞華在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
王振川繼續勸說:“這不一樣,我們得按照程序辦事,人不是您兒子殺的,是您孫女殺的,我們得尊重事實啊!”
“我不管!你們今天要是帶走我孫女,我就一腦袋撞到你們車上!有種就從我身上軋過去!”
讓老太太一鬧,王振川腦袋都大了,老太太歲數大了,跟她**律她也聽不懂,而且她這么一鬧,周圍的村民全都為了上來,他們認為袁瑞華這樣做沒什么錯,而且袁衛星已經替女兒償命了,就不應該再抓走袁瑞華。
“你們警察也得講講道理吧,是,袁瑞華殺了人,可袁瑞華他爸不是已經自殺謝罪了嗎?你們干嘛還要抓著孩子不放啊!”
“就是,哪有這么辦事的,難不成孩子他爸就白死了?”
“是啊,聽說被殺的那三個人也不是什么好學生,要是不殺了她們,以后還不知道會欺負多少人。”
聽到這些言論,王振川真不知道該怎么辦,現在處在大山深處,這小山村里就只有一百多戶人家,所以信息非常閉塞,跟他們將法律根本沒什么用,他們聽不懂。
可不把道理講明白,又怎么能帶走袁瑞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