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凝這里進行的還算是順利，可是葉楓這邊，卻遇到了一點阻礙。
因為尸體已經嚴重腐爛，所以即使是賀永安，也不能辨認出到底是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尤其是面部和腹部，這兩個地方的腐爛程度最深，四肢還好一些。
賀永安看了半天尸體，說：“看著身段，好像是我女兒，可我不能確定。”
然后葉楓拿出發現尸體時，穿在死者身上的衣物，讓賀永安辨認，他看了看，說：“嗯，有點像。”
“那你能不能確認這就是你女兒？”
“一年前，她不見了，我沒啥本事，也找不到她，想著又是個女娃娃，索性就不找了。”
聽到這句話，葉楓愣了一下，什么叫想著是個女孩就不找了？
這時候賀永安注意到了尸體的胳膊，彎下腰去仔細看了看，然后猛地抬起頭來，說：“就是她，她就是我女兒�！�
蘇晴愣了一下，問：“然，然后呢？”
賀永安平靜的說：“還有什么然后，她就是我女兒，你們隨便找個地方處理了就行，我買不起墳地，也辦不起白事�！�
“你這是什么態度！”蘇晴說。
“我又能咋著？窮就是窮，有個兒子，沒準還有個盼頭，閨女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養大了又有啥用？”
蘇晴走過去指著賀永安的鼻子說：“難道你生孩子就是為了讓他們給你掙錢嗎？”
賀長安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安靜，并不是呆滯，而是一種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麻木，他直直的看著蘇晴，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不然呢？”
葉楓悄悄地繞到后面，仔細的看了一下剛才賀長安觀察過得胳膊，發現上面居然又密密麻麻的針孔。
雖然尸體已經有腐爛跡象，但這些針孔仔細看還是可以辨認出來的。
看到這些針孔之后，葉楓的腦子里馬上就涌現出一個思路，他跟蘇晴說：“一會你帶著他把手續辦完，我還有點事�！�
蘇晴極不情愿的答應了，她不想跟這種價值觀扭曲的人打交道。
葉楓出去之后，馬上安排警力，跟蹤賀長安，要求二十四小時蹲守，不能跟醒，也不能跟丟。
他腦子里這個想法非常大膽，因為缺乏證據，不能對賀長安實施抓捕，所以只能先安排警力跟蹤。
這時候吳天成打來了電話。
“喂，天成，怎么了？”
“我發現一件事，不知道有用沒用啊。”
“嗯，你說！”
“剛才我閑著沒事，在網上翻了翻，看到一個東西，說是八月十五號和十六號這兩天，有人坐末班地鐵的時候，總是能聽到隧道里有唱歌的聲音，當時在網上還傳的沸沸揚揚�！�
“那個地鐵？”
“a線，我尋思著跟這件事就是陳雪失蹤后的兩天發生的，所以，就把這件事跟你說了。”
“是隧道里面嗎？”
“是隧道里面，但是好像離著地鐵站不遠因為下車之后也能聽見�！�
“好，把事發的地鐵站發給我�！�
“嗯�！�
馮凝找到了辭職的出租車司機劉志，和陳天河直接去了劉志家。
打開門之后，劉志問：“你們二位是？”
馮凝亮出證件，說：“有些情況，想跟你們了解一下�！�
“啊，警察啊，那好那好，快進來吧�！�
馮凝開門見山：“你八月十五號辭職的對吧！”
“對�。 �
“為什么要辭職？”
“你們不知道，現在出租車多難干，還是網約車掙錢，現在我干網約車，時間自由，而且掙得比以前多，干嘛不辭職！”
“那你八月十四號晚上，有沒有接過什么客人？”
“哎呦，這我可真記不清了，都半個多月過去了！等會，你讓我想想啊，辭職的前一天，晚上...對，接過，是個男的，說去廉陽區，當時我就覺得，可能是老天爺心疼我，辭職之前讓我接個大活。”
“只接待了一個男的？”
“我都要辭職了，能接一個就不錯了。”
馮凝點了點頭，沒再說別的，看來劉志可以排除嫌疑，而且也提供不了什么線索，出租車這一塊，可以基本排除了。
五天的時間，就找到這么一條線索，剩下的還有公交和地鐵，都需要排查，陳雪的父母已經開始懷疑特九組的能力了。
這個案子搞的馮凝壓力很大，已經失蹤半個月，線索本身就不好找，再加上可掌握的情況又少，所以，偵破工作很難，而且馮凝心里也知道，案子晚偵破一天，陳雪就多一分遇害的危險。
這時候葉楓打來了電話，把吳天成說的線索告訴了我馮凝，她興奮的問：“是哪個地鐵站？”
“a線解放路站，那兩天有人在網上反映，做末班地鐵的時候，尤其是快進站時，空無一人的地鐵站是不是的傳來唱歌的聲音，而且，是在地跌隧道里面，當時還差點造成恐慌�！�
為了這個案子，馮凝已經把陳雪家到飯店的地鐵線和公交線都背熟了，聽到a線解放路站的時候，她非常激動，因為那是陳雪去赴約必須經過的地鐵站。
馮凝說：“你趕緊去解放路站，現在已經是晚上了，等地鐵停運之后，咱們去隧道里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線索�！�
“好！我這就過去。”
陳天河身體不太好，所以不打算跟著兩個年輕人去隧道里，末班車停運之后，馮凝和負責人打了招呼，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兩個人進了地鐵隧道。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瘪T凝說。
“誰不是呢，不對，其實天天來，就是沒走著來過�！�
工作人員說：“當時，因為這件事我們也頭疼的不行，但過了那兩天，就再也沒有什么隧道歌聲了，所以沒當回事，可沒想到半個月過去，這事又給翻出來了�！�
葉楓說：“這件事很有可能跟一起失蹤案有關。”
工作人員問葉楓：“葉警官，難不成，這隧道里還真有人唱歌？可這地方也沒法呆人啊，尤其是地鐵還在運行的時候！”
“現在還不知道，等找到線索之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