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在電話那頭興奮的說:“嗯嗯嗯嗯嗯...”
這是她的一個習慣,毫無用處的語氣助詞,要說好幾遍,她這一點正好和葉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個人的性格截然不同,葉楓是能不說的盡量不說,而米可卻喜歡在他旁邊一直說個不停。
掛了電話之后,蘇晴跟葉楓說:“米可多好的姑娘,你怎么老是看不上人家?”
葉楓淺笑著,說:“其實,并不是我看不上。”
“那你喜歡人家為什么還老是這么冷冰冰的。”
“也談不上喜歡吧,我們兩個的性格,截然相反,她喜歡平穩(wěn)安定的生活,而我的工作,有那么危險,將來肯定走不到一起去,既然不能結婚,又何必浪費時間談戀愛呢。”
蘇晴喝了口咖啡,說:“小屁孩,想的還挺多。”
馮凝在旁邊說:“我覺得他說的沒錯,如果一開始就覺得兩個人不合適,最好就不要在一起。”
“嘿,你咋也這么說啊,你沒年輕過?”
“正是因為年輕過,所以才這么說,跟前男友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大學開始在一起,五年的時間,最后發(fā)現(xiàn)不適合結婚還是分手了,挺難受的。”
兩個女人說話的時候,葉楓基本上不插嘴,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喜歡說廢話,能一個字說明白的,絕對不多用半個標點符號。
半個小時之后,米可就打車過來了,她坐在葉楓旁邊,說:“今下午,你有時間嗎?”
葉楓還沒說話,蘇晴就搶著說:“有時間,今下午組長給我們放假了,那個,我倆先去逛街,你們倆聊啊!”
說完之后就推搡著馮凝走了。
葉楓嘆了口氣,說:“這蘇晴姐,整天拿這事跟我開涮。”
“為什么要涮你?”
“哪是涮我啊,涮的是咱們倆,說我老是不跟你確定關系,還總是旁敲側擊的夸你。”
米可一聽,臉馬上就紅了,她笑著說:“沒事的,我不著急...”
“行了,下午你有什么安排嗎?”
“我們?nèi)タ磦電影吧!”
“行,都聽你的!”
米可愣了一下,說:“哎呦,難得啊!”
“沒辦法,誰讓我休假不容易呢。”
葉楓心里也確實有點愧對米可,人家姑娘死心塌地的在后面追著,他卻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tài)度。
兩個人到了電影院之后,米可說:“這是恐怖片,我可以...躺在你懷里看嘛?”
葉楓想都沒想,說:“不行。”
然后米可就失落的說了聲:“哦。”
他看了米可一眼,最后還是把她攬在了懷里...
陳組長一個人坐在第一現(xiàn)場的書桌上,當然,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是第一現(xiàn)場,要等技術科的化驗結果才行,因為最近案子比較多,所以望山市警方很忙,結果要等到明天才能出來。
但他有一種直覺,這就是本案的第一現(xiàn)場。
可作為組長,不能靠著直覺說話,一定要掌握證據(jù)。
房客叫江子林,并不是那九名應聘者之中的一個,換個角度想想,一個家境好到畢了業(yè)馬上就可以出過旅游的孩子,怎么可能這么著急找工作?
難道說,自己的方向又錯了?
陳天河把手放在桌子上,點了根煙,整個現(xiàn)場就只有他一個人,墻上的血跡已經(jīng)氧化法黑,屋子里迷茫著超市發(fā)霉的味道,現(xiàn)在是夏天,房子又長時間沒人住,自然會有這種味道。
這個案子的難點,就是沒有人及時報案,兇手從望山市殺了人,運回龍口縣分尸,把斷肢掛在南馬村外的大柳樹上,案子都已經(jīng)發(fā)展成這樣了,警方還是七個小時之后才接到報案,這就說明,兇手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排自己的殺人計劃。
并且,消除現(xiàn)場的痕跡。
一直到現(xiàn)在,陳天河還沒有弄明白兇手殺人的動機,就連葉楓這個變態(tài)犯罪心理學第一人都沒有想出來,他確實有點頭痛。
“嗯?這是...”
因為心里煩躁,他的手在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孔,桌子是木質(zhì)的,因為時間長了,質(zhì)地變得柔軟,而這些小孔的排列毫無順序,像是被人用圓珠筆一類的東西胡亂扎出來的。
圓珠筆?
陳天河趕緊從包里拿出那九名應聘者的資料,果然,根據(jù)這個痕跡,從中找到了一些端倪。
當天晚上,北京廉陽區(qū)某胡同。
五環(huán)之外的北京到了晚上還是比較安靜的,廉陽區(qū)這一塊更是如此,在保險公司上班的丁雨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家里走,房子是租的,雖然地方偏遠了點,但對于她來說價位在合適不過了。
胡同里沒有路燈,因為今天加班的原因回來晚了,她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模模糊糊的發(fā)現(xiàn)前面有個小孩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這么晚了,誰家孩子一個人在胡同里蹲著。
她慢慢的走過去,想去問問這孩子是什么情況,雖然自己很累,但碰到這種情況,也不能不幫忙。
丁雨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害怕的,胡同里又黑有安靜,忽然冒出來一個小孩子,氛圍多多少少有點詭異。
她慢慢的走過去,手機的光打在那個“孩子”身上時,她卻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啊!啊!!!”
那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一個被切除了四肢的尸體軀干,而且,眼睛里差這兩根碳素筆,渾身是血,就那樣立在胡同里。
眼睛里留出來的血,混著膿水已然氧化發(fā)黑,皮膚也有腐爛的跡象,丁雨覺得自己的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她用盡全身力氣爬出了胡同口,到了外面有路燈的地方,才放松的喘了一口氣。
丁雨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撥通了110,用緊張的語氣說:“喂,報警,我要報警,有人彘,人彘啊!”
接線員說:“您別急,先把您的地址告訴我,請問劫持人質(zhì)的劫匪一共有幾人?身上有沒有兇器?”
“哎呀不是那個人質(zhì),是人彘,呂后你知道吧,就是把人的四肢看了,眼珠子挖了的那個人彘,你們快來,我就在...”
說清楚地址,丁雨就趕緊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