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潔送回住處已是晚上十點半,我一個人開著往住處晃悠,腦海里亂糟糟的,很多片段貫穿在一起,鬧得我心煩意亂,可是某個名字,還是時不時冒出來。
趙陽,趙陽。
曾先生和王洛琦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沒給小潔一個正面的解釋,這一點是非常讓我不能理解的,兩個人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攤開來說,唯一的可能,就是曾先生出軌了。
有錢的男人,能靠的住的真沒幾個,更何況曾先生長得還很養(yǎng)眼,即便自己沒偷腥的心思,想要借機(jī)上位的女人也是不計其數(shù)。
對于他給小潔的傷害,其實我是有責(zé)任的,小潔不知道我和趙陽的關(guān)系,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恨自己沒能提前從趙陽那里察覺到蛛絲馬跡,看著她偷偷的掉眼淚,我真希望踹死出軌的男人。
可更讓我生氣的是,趙陽居然瞞著我這件事。
我在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過去時,車子已經(jīng)晃悠到小區(qū)門口,我勸說自己,這事兒他肯定不知情,可我不是笨蛋啊,他成天二哥二哥的喊著,比親兄弟還親,不知情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就在我為這件事分外苦惱時,忽然察覺到一束目光看了過來,我疑惑的抬起頭,卻意外的看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趙陽。
我眨了眨眼,以為這是出現(xiàn)了錯覺,然而下一刻,他已經(jīng)緩緩地朝我走來。
距離近了,他面上的表情我看的清晰,波瀾不驚,是那種少有的嚴(yán)肅情緒。我們都沒說話,即便我維持著這個表面和平,可我的四肢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我是生氣,可我更怕面對一種真相。
幾秒鐘的沉默之后,趙陽率先開口了,他看著我,說:“玩瘋了吧,回來這么晚。”
“”即便趙陽的語氣不大好,可是我還是聽出了他的關(guān)心,以至于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只能選擇沉默。
趙陽見我沒說話,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你就沒什么跟我說的?”
我生氣,可是生氣歸生氣,我還是想跟這個男人和好,所以我以最快速的速度整理了思路,說:“你這么問,我還真有件事想問你。”
“哦?”趙陽表現(xiàn)出了濃厚的興趣。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視著趙陽,問:“我想問你,曾先生和王洛琦的事,你知道多少?”
即便趙陽做了掩飾,可是他閃爍的眼神,已經(jīng)給了我答案。
我沒說話,想知道趙陽會怎么回答。可是他就那么杵在我面前,我急了,又說:“一個爺們兒,有什么扭扭捏捏的,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難道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連一句實話都不能說了嗎?”
“你知道什么?”趙陽聽我這么一說,忽然急了,說:“我二哥和王洛琦,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要是聽到了什么流言蜚語,可不能當(dāng)真。”
我嘲諷的看了趙陽一眼,說:“流言蜚語?這么說,你早就聽說了?”
“聽說什么?”
“趙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晚上我和小潔在威斯汀碰到曾先生和王洛琦了,你知道在哪里嗎?豪華包間里。”我說話的語氣并不好,因為不能直接發(fā)泄,所以聲音都是顫抖的。
趙陽聽了我說的這些話后,整個人都懵了,他的眼神了閃過一絲急切,說:“梁小白,我跟你說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二哥”
“那他們?yōu)槭裁丛谝黄穑吭蚰兀俊?
“你”趙陽伸出右手,指著我,一張臉憋的通紅,說:“梁小白,我用人格保證,這事兒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二哥他和王洛”
“人格!”我抬高了聲音,制止了趙陽的繼續(xù),說:“趙陽,我梁小白做事一向是坦坦蕩蕩,我不喜歡含糊其辭的回答,感情上也是一樣,如果你口中那個仁義忠厚的二哥做出了背叛小潔的事,我第一個不放過,我知道,你們這些公子哥錢多嘛,玩弄女人易如反掌,可我今天把話撩在這兒了,你們是地頭蛇,我梁小白也不是吃素的。”
趙陽驚愕的看著我,我想了想,這算是我們認(rèn)識以來,第一次撕破臉皮。他的眼神里帶著不可思議,好像在看著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我心底難受,即便我和小潔曾經(jīng)受到過感情的傷害,但是同樣有對生活的熱愛,有對真愛的向往,他們憑什么這般玩弄。
想到這里,我的鼻頭忽然酸溜溜的。
“梁小白”趙陽叫了我的名字,食指還在指著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趙陽他媽的到底在你心底是什么位置?你信任過我嗎?為什么這個時候你不能選擇相信我一次呢?我在你心底,是不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掉的玩具?說扔就扔,沒有一點兒心疼?”
趙陽歇斯底里的樣子我是第一次見到,我也不知道他的話到底刺痛了我哪里,眼淚就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涌,我吸了吸鼻子,說:“趙陽,你交往了二十多個女人,可是你從來不清楚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蕭微說,那二十多個女人,都分手了。
“很多時候,我們只需要一句坦白,如果兩個人之間連這個最基本的坦誠都沒有,即便走在一起,愛情的激情也會被這種隱瞞給消耗掉。”
趙陽又露出了嘲諷的語氣,說:“你要的是坦白,但是你何嘗對我坦白過?你喜歡我嗎?如果你喜歡,為什么要跟微微說出那樣的話,她喜歡,她就拿去?梁小白,難道真的要我走了,你才肯坦白對我的感情?”
趙陽說完這句話便轉(zhuǎn)過身去,從他走路的姿勢我能看出他的憤怒,而后他又轉(zhuǎn)過臉來,說:“和你的朋友比較,你對我的信任,不過如此。”
我知道,到了這一步,我們誰都沒有錯,只是說明了一點,我和趙陽,其實真的不合適。
可能是年齡的原因吧,年紀(jì)大了,對感情的期待反而沒有年輕那個時候多了,而一些經(jīng)歷,更讓我明白,兩個人能夠相識,相遇,相愛,然后走進(jìn)婚姻的殿堂,是需要很長時間的磨合,而價值觀的不同,最后可能釀成悲劇。
現(xiàn)在知道,也挺好的。
我哭了,但不是因為趙陽,是因為我深刻的明白了一點,喜歡一個人,和在一起,中間還有很多的路要走。
和趙陽這次大吵之后,兩三天都沒有聽到他的消息,我旁敲側(cè)擊的問了小潔,而我沒想到的是,曾先生對她,也是這種態(tài)度。
不解釋,冷暴力。
出軌是犯錯,犯錯之后還表露出一副高高在上不知悔改的樣子,這一點,更是讓我心灰意冷。
我想,就這樣吧,本姑娘也是拿得起放的下之人,沒了他趙陽,我梁小白還是能活的精彩。
可是當(dāng)小潔告訴我王洛琦不知所蹤時,和他同時消失的,還有曾先生,和趙陽。
三個人同時消失?幾個意思?
我覺得這事兒挺蹊蹺,拿起手機(jī)翻出趙陽的名字時,卻猶豫了。
腆著臉去求饒嗎?他們?nèi)羰遣恍奶摚趺磿沁@種態(tài)度。我咬了咬牙,最終收起了手機(jī)。
小潔和我不一樣,相比之下,她好像還對曾先生充滿期待,我不敢去笑她傻,我能理解,一個人為了愛情丟了自尊,不丟臉,丟臉的是,明明做了心虛的事兒,還那副坦然。
斷了聯(lián)系的第五天,我還在為劉梅布置下來的策劃事情郁悶,忽然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我媽的來電聲音我特意做了設(shè)置,我知道離婚這事兒對她的打擊太大了,我怕她想不開,所以鈴聲響起時,我是分外的敏感。
然而,事情卻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同。
“小白,你快來轄區(qū)派出所一趟,你爸他”我媽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是哽咽的,但是讓我疑惑的是,老梁已經(jīng)簽了離婚手續(xù),和徐麗麗那個賤人逍遙法外去了,我媽為什么會和她在一起?
我沒來得及多想,驅(qū)車就趕往了轄區(qū)派出所。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我連見老梁一面的機(jī)會都沒有——老梁把人打進(jìn)了醫(yī)院,被打的人是誰?呵呵,徐麗麗的小情人。
我這人心腸不好,得知徐麗麗背著老梁養(yǎng)了個小白臉之后,居然有一種罪有應(yīng)得的心情,可是看著我媽掉眼淚,我又不忍心。
老梁簽離婚協(xié)議時候我就告訴過他,以后他的生老病死,與我們母女無關(guān),可如今,我卻沒法看著他吃牢飯。
關(guān)系社會,我只能打電話給之前的一些關(guān)系不錯的客戶,然而五個電話打下來,并沒有得到任何幫助。
也是,大家維持的是利益關(guān)系,誰管你家人死活?
這會兒小潔的電話打了過來,我心底難受,腦子一閃,忽然想到了梁醫(yī)生。
我知道梁醫(yī)生對小潔有意思,所以這個幫忙的事兒,我不想麻煩她,即便如此,我還是給梁文浩打了電話。
梁醫(yī)生記性不錯,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這個事兒,沒想到這人回的十分利落。
兩分鐘后,手機(jī)屏幕上閃現(xiàn)出了李哲宇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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