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晏燊與酈唯心相向而去,酈唯音他們到的時候,何聰閱已經等了一會兒。
“人呢?”許少爺一進屋子,整個人氣場都變了,他眼神透著股沁涼。
酈唯音拉住他的手,擔憂地看著他。
“我記得我答應你的話。”許少爺低頭對她說。
酈唯音沒有說話,松開了他的手。
許少爺微微動了動唇,終究是沒有說什么,跟著何聰閱去了地下室。
她把東西拿去整理一下,然后搜索了一下附近的超市,給許少爺留了個信息就出門。
等她買了東西回來,就恰好看到許少爺出來,他穿了一件長款米白色風衣,風衣上鮮明的血跡,讓酈唯音手里的東西一下子就砸落下去,她奔過去抓起他的手:“你身上怎么這么多的血?你怎么了?”
她的緊張讓他心頭微微一暖,蹲下身將一個滾落到身邊的蘋果撿起來,放在她的掌心:“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血……”酈唯音心頭一松,然后看著他身上呈現噴濺型的血跡擰眉,“你……做了什么?”
不是她要懷疑他,而是他身上的血跡實在是有點多,她實在是害怕他突然受到什么刺激而失控。
“我答應了你,就不會食言。”許少爺越過酈唯音,去把酈唯音買回來的東西一樣一樣撿起來,“他就是受了點輕傷。”
酈唯音愣在原地,直到許少爺把所有東西都拎過來,眉目溫和:“要送到廚房去?”
現在已經是深冬,今日難得出了太陽,溫暖的日光穿透了云層和枝葉籠罩下來,落在他的身上,他面容柔和,像個無害的陽光青年,如果不是他一身的血跡。
“你去換身衣服。”酈唯音接過他手里的東西,催促他。
她真的不想看到這樣渾身血腥的他,這樣的他讓她莫名的心情復雜又隱隱泛疼。
“好。”
許少爺應下,就轉身回了房間,他知道她心里對血腥很排斥。
可是她卻不知道,他原本就是一個渾身占滿血腥的人,他進入了衛生間,看著自己只是沾了一兩滴血的手,脫下了被浸染的風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這點算什么,他曾經泡在血海里,看所有東西都透著一層猩紅,他已經麻木到對這種東西失去嗅覺。
可她卻對鮮血格外的敏感。也許,他們注定是兩條不該相交的平行線。
酈唯音把東西放到廚房里,還是有點不放心,她迅速去找了何聰閱,不是擔心許少爺欺騙她,而是擔心許少爺會不會受到什么影響。
等到她看到被何聰閱包扎成木乃伊,躺在床上虛弱呻吟的人不由睜大眼睛:“你們對他做了什么?”
“他骨頭硬,非要吃苦頭。”何聰閱無奈,“少爺親自動手,雖然插了五十多刀,不過都是輕傷,只是傷口多有點痛而已。”
五十多刀……輕傷……有點痛而已……
酈唯音完全不知道擺出什么表情看著何聰閱,總之她莫名有點背脊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