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子桑云落的氣勢所壓了一頭,但皇上為了自己的顏面,也為了扳回一成來,他便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皺著眉頭問子桑云落說:“你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在責怪朕對你不公?”
皇上自然知道他的確是對不起子桑云落,也的確是對子桑云落不公,可他怎能承認這些事情?
子桑云落見他氣勢洶洶的質問他,卻云淡風輕一笑,回答說:“怎么會呢?兒臣怎敢有單子質疑父皇,父皇也怎會對兒臣不公呢?父皇是九五之尊,所做一切決定都是正確的,兒臣自然不敢有任何不滿!
可即便子桑云落并未在說些忤逆他的話,但子桑云落的話聽在了他的耳朵里,卻是諷刺至極,他心中也因此燃起了一股無名怒火來。
就見他一拍桌子道:“你這般陰陽怪氣的是想做什么?皇位一事與你沒有半點關系,今后朕不想再聽你提起此事。”
即便子桑云落從虎口之中救下了他一命,可對于皇上來說,這份恩情終究比不過他對子桑洵的偏心。
更何況,雖然對于子桑云落救他一事,他也的確是心懷感激,可同時他卻也覺得,既然子桑云落是他的皇子,那么救他便也是應該,如今他能承認子桑云落的身份,便已經是對他的莫大恩情,所以子桑云落應當心存感激才是,并不應該再得寸進尺。
想到此,他便呵責子桑云落道:“子桑云落,你切莫因為救了朕一命,朕對你好些,你便得寸進尺,你與洵兒都是朕的兒子,朕如何會偏心誰?”
聽得皇上的這些話,子桑云落仿佛早有預料一般,他并未有半點的驚訝,也并未有半點傷心之色,反而還大笑了起來。
也不知他是沒有將皇上的話放在心上,還是他執意要得到一個答案,便聽他說:“如此說來的話,這皇位父皇是鐵了心要讓皇兄來繼承了?”
皇上見他的樣子古怪,卻仍是回答說:“這是自然,難道還有比他更為合適的人嗎?你別告訴朕,你難道想奪取皇位?”
但子桑云落卻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笑了一下,兀自說道:“好,兒臣已經知道父皇的意思,只希望父皇今后不要后悔才是!
隨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聽他又問皇上說:“父皇,是否曾經有算命之人受母后安排,說您的江山將會毀于兒臣的手上?”
此事是皇上心中的一個心結,皇上自知在此事上犯下了大錯,如今忽然聽他提起,自然是萬分緊張的,他便也不悅的問:“你提此事是有何目的?”
子桑云落依舊沒有回答他,只是說:“兒臣想,或許他說的沒錯,父皇的江山說不定真的會毀在兒臣的手中!
待他此話出口,皇上的臉色驀地變得難看了起來,他也下意識的站起了身,似是想要指責和斥罵子桑云落。
可是,還不等他說什么,子桑云落便笑著離開御書房。
待離開以后,子桑云落走在空無一人的宮道上,他走了還未有多久,便見不知什么時候,從黑暗之中一個黑影竟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子桑云落對此并無任何的防備,反而還對那黑影吩咐說:“既然如今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便依照原來的計劃行動吧,我要讓他看看,他的江山到底是如何毀在我手上的,子桑洵的皇位,又是如何被我摧毀的!
那黑影領了命,隨后又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其實原本他也不想將事情做到這種地步,他也給皇上有了幾分情面,想著若是他能悔改的話,他便不將事情做得這么絕。
只可惜的是,他雖是想著心慈手軟,可有些人啊,卻并不知道什么是心存感激,更不知道什么是悔過,所以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他也希望這天下的百姓知道,他們的君王到底是多么的昏庸,他們又是多么的不幸。
正是因為有了這么一位君王,所以才要導致他們受戰火摧殘,至此顛沛流離。
在察覺到了子桑云落的反常以后,皇上只覺心神不寧,更是連夜讓人見子桑洵叫到了書房,雖然出了皇后一事,但皇上對于子桑洵的信任,卻是仍舊未減少半分。
子桑洵收到消息后,也連忙趕到了御書房,關心道:“父皇,可是發生什么大事,您為何要連夜召集兒臣?”
父皇便將方才子桑云落來過的事情說與了他聽,并將子桑云落所說過的話,也都告訴給了他。
子桑洵雖然早知子桑云落會有所動作,但他卻沒想到子桑云落會這樣突然,而對子桑云落的這番舉動,他只覺得十分不解,也完全看不透子桑云落到底在想什么,更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正在他疑惑之際,皇上蹙眉問:“洵兒,你說他這是要做什么?朕總感到心神不寧啊。”
子桑洵也沒有看穿他的想法,只能搖了搖頭,如實回答說:“兒臣也不知,但兒臣只覺得他并不簡單,并且兒臣一直都懷疑,之前花會刺殺以及狩獵會上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
雖然他的手上還沒有很多確切的證據,可是子桑洵卻覺得,如今已經沒有了隱瞞的必要,若是他再不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的話,只怕是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
他失去皇位一事都還算小,他怕的是更遭的結果。
在他的眼里,子桑云落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一個十分危險且瘋狂的瘋子,誰都不能預料到他到底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他必須要竭盡所能阻止他。
至于皇上,雖然對子桑洵所說的話抱有一些懷疑,覺得子桑云落并沒有這種手段和能耐,但從剛才子桑云落所表現出的異樣,他決心還是暫且相信子桑洵的話。
他便問子桑洵:“那今后要如何做?難道繼續放任下去嗎?朕是如何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這般深的心思,居然算計到了朕的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