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蘇綰綰正在嗑瓜子,在聽了碧桃傳來的消息后,她心里雖然緊張,但她仍是不慌不忙的放下了手里的瓜子,并云淡風輕的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對碧桃說:“碧桃,既然太后請我去喝茶,我們便快些去吧,也免得讓她老人家等急了。”
對于太后的旨意,碧桃自然是不敢違抗,但她擔心蘇綰綰會出什么事情,便在去之前對蘇綰綰說:“五皇妃,需不需要奴婢先去告知五殿下一聲,若有什么的話,五殿下也能想辦法救您。”
可蘇綰綰卻拒絕她的提議,并說;“不必了,殿下能救我一次,卻不能次次都救我。若我自己不學著該如何脫身的話,怕是也會有不走運的時候,這件事還是我親自解決了。更何況,這是太后對我的考驗,若我不親力親為,便也喪失了被考驗的意義。”
見蘇綰綰堅持,碧桃也無可奈何,只得跟著蘇綰綰前往慈寧宮,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等蘇綰綰到了慈寧宮見到太后以后,如她所預料的一般,慈寧宮內果然十分的熱鬧,也不知這各宮的妃嬪是不是沒有事情做,就見她們一個個都跑到了太后的宮中來開大會,那場面簡直比面見皇上還盛大,甚至無一人缺席。
蘇綰綰忍不住想,是不是皇上都從未見過到的這么整齊的后宮妃嬪們。
而在這么一想后,她頓時覺得她蘇綰綰還是有些本事的,明明只是小小一個皇妃,手上又沒有什么權勢,卻能讓后宮三千佳麗都恨她,能做到這一點也著實不容易。
等在簡單的打量了在場所有妃嬪一眼后,蘇綰綰向太后行過了禮,并對太后天天一笑,問道:“太后,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各宮娘娘都到您的宮中了?綰綰怎么一點都不知情?”
見蘇綰綰居然在太后的面前裝傻,那些妃嬪自然不會放過蘇綰綰,便聽良妃說:“五皇妃,我們一眾姐妹今日到底是為何而來,你當真不知?你難道忘了你到底做過什么事情嗎?”
然即便良妃如此說,蘇綰綰依舊決定裝傻到底,她便說:“良妃娘娘,您這說的是什么話?綰綰如何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如何會知道各宮娘娘到太后面前是如何何事?綰綰又不是先知,怎么能猜到各種娘娘的心思?更何況,若綰綰能知道娘娘們的心思,早便討得娘娘們的歡心了,也不必像現今一樣,如此苦惱。”
說著,蘇綰綰故意別有深意的看了良妃一眼,似是在暗示什么。
良妃沒想到只是幾日不見蘇綰綰,蘇綰綰便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不僅沒有了之前的傻氣和怯懦,整個人更是變得凌厲了起來,在與她說話時,身上甚至帶上了一股威壓,差點讓她開不了口。
但好在良妃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在這皇宮之中也見識過了各種各樣的人,所以也并沒有在蘇綰綰的面前輸掉氣勢。
她見蘇綰綰始終不愿認錯,便也懶得與蘇綰綰廢話,只是跪在了太后面前,一副極為委屈的模樣,她說:“太后,臣妾知道您極為信任五皇妃,也知道您將重任都委于五皇妃身上,只是五皇妃尚且年輕,做事未免有失分寸,若讓臣妾一人受了些委屈便也算了,可據臣妾所知,這各宮姐妹都受了委屈,如此是不是有些不妥?”
雖然良妃并沒有將話說的太過直接,可蘇綰綰還是聽得出,良妃這是在說她辦事不力。
對于此蘇綰綰也不意外,在她的預料之中,良妃甚至比這更為過分,她也原以為良妃會在太后面前說她是故意針對她,但她沒想到的是,良妃似乎還是有些忌憚太后的,所以倒也不敢太直接的針對她,便只能借她能力不足一事來說話。
太后聽了良妃的話,并沒有急著先處罰蘇綰綰,或是偏袒蘇綰綰,而是問良妃說:“哦?綰綰可做了什么讓你們覺得委屈之事?”
良妃便將物品妃嬪不公一事,如實的說與了太后聽,隨后為了表現出她的賢良,她還說她并非是在意這些賞賜的東西,只是賞賜一事是太后和皇上的一番心意,蘇綰綰如此分配,未免偏頗過多,為太后和皇上平白的招來了異議。
太后在聽了她的話以后,似乎也覺得有道理,便問蘇綰綰說:“五皇妃,良妃所說之事可當真?你當真胡亂分配之前內務府交與你的各種賞賜?”
蘇綰綰自然不會傻到自己將這盆臟水給承認下來,她便也跪在了太后面前,為自己辯解說:“太后冤枉啊,就算綰綰再大膽,卻也不敢在太后所交待之事上敷衍了事,更不敢任意妄為。所有賞賜之物的分配,都是綰綰仔細斟酌以后,這才讓人送去各宮的。”
見蘇綰綰伶牙俐齒,良妃倒也不慌張,她也抓住了蘇綰綰這些話里的把柄,她等蘇綰綰說完了這些話以后,便連忙質問蘇綰綰說:“那這么說,五皇妃是有意如此分配?有意要引起各宮的爭議咯?”
蘇綰綰見良妃執意要與她作對,倒也不否認,她干脆直接承認說:“綰綰的確是有意如此分配,但卻并沒有想讓各宮引起異議來,是良妃娘娘誤會了。”
而認為蘇綰綰是在故意針對她的良妃,則對蘇綰綰的話感到更加火冒三丈,她便說:“誤會?本宮哪里誤會了你?你讓人送來的都是些什么東西?為什么那些上等綾羅、珍奇寶物都送到了其他宮里?而本宮卻只得到了一些無用的東西?”
在氣急之下,良妃直接將她的不滿表達了出來,但等她這樣說完以后,她卻仍舊沒有意識到她自己的不對,反而還仗著她現今是宮中地位最高的妃子這一點,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蘇綰綰見良妃如此,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她,心里卻為此感到滿意,甚至還有種正中下懷的感覺,她也要的就是良妃的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