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被很多木板石頭壓著,蘇玖根本扛不動,打電話給傅景臣,將自己的大概位置告訴他。
傅景臣很快趕來,帶著幾個官兵,小心翼翼的將上面的重物挪去,把皇甫爵和那個女孩救了出來。
蘇玖想跟過去,但她知道,不可以。
外面還有很多人看著。
在外人的面前,她不能跟他有太近的距離,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關(guān)系。
皇甫爵被移了出去,她這才轉(zhuǎn)過身,朝外走去,卻腳下一軟,傅景臣適時扶住。
“小玖玖,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傅景臣說道,“你這樣做,也太危險了,萬一出了事怎么辦?”
“這不沒出事嗎?”蘇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傅景臣,我把他救出來了。”
她語氣淡淡,可其中包含的情意,卻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濃。
一個人在你的心里是處于怎樣的位置,怕是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在危險時刻,在他需要你的時刻,行動已經(jīng)代表了一切。
二十四歲的蘇玖,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喜歡上了這個A國高高在上的男人,甚至一點余地都不留給自己。
越是這樣的人,越容不得感情里摻雜一點雜質(zhì)。
若是有一天,蘇玖知道,在一開始的時候,這個她深愛的男人接觸她,只是因為她為至陰至純體質(zhì),可以解他身上的毒時,蘇玖?xí)屓粏幔?
傅景臣看向蘇玖,眼神復(fù)雜,最終只是道,“小玖玖,其實你不必那么拼,不必拿自己的命搭進(jìn)去,你要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哪怕要救的人再重要,你的生命也只有一次,知道嗎?”
傅景臣是皇甫爵的朋友,卻仍然這樣對她說。
蘇玖自然知道他是真心誠意對他好,也不敷衍,看著傅景臣的眼睛道,“可是,如果失去了他,我就會一個人孤單單的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
“你還有朋友呀,而且你還年輕,說不定,你會遇到更適合自己的。”傅景臣急促的說道。
若是他這話被皇甫爵聽了去,怕是要扒了他一層皮,但傅景臣現(xiàn)在只希望蘇玖能夠盡快清醒,在感情里留一點余地給自己。
有時候,孤注一擲的感情未必能走到最后。
更何況,她愛上的,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
傷口隱隱作痛,手掌還流著血,蘇玖直接準(zhǔn)備將嵌進(jìn)去的石頭摳出來,傅景臣連忙制止,將自己的襯衫撕了個條子,先大概包扎一下,不讓她自虐,回去好處理。
“對,我有朋友有家人,我以后還會遇到別的男人,或許我們性格彼此合適,各方面都很匹配,或許我們相處起來會很融洽,甚至我們懂得彼此,但是感情,從來不是懂,適合就夠的,它是一種突然而來的情愫,看到他會心跳,甚至想和他發(fā)生最親密的關(guān)系,不顧以后,不顧結(jié)果。”蘇玖說道。
傅景臣內(nèi)心一震,他看向面前這個女孩,蘇玖的那雙黑瑪瑙般的眼睛是那么的亮,她說的是那么的認(rèn)真,好似想到什么,她的嘴角也輕輕往上翹,透露出年輕女孩內(nèi)心對于愛情的期許。
年紀(jì)尚小涉世未深之時,我們都希望愛的轟轟烈烈,對方家境學(xué)歷背景都可以不考慮,感情到了就到了,其他的管那么多做什么,即使受過傷那也不怕。
可當(dāng)真正遇到那個人卻仍舊最終形同陌路之后,對于愛情就不會再有那么多的渴望,只要找的那個人能夠性格合適,那也夠一起白頭偕老了。
傅景臣內(nèi)心復(fù)雜,他想繼續(xù)勸下去,可他又有什么資格勸蘇玖?若是他真的那么理智,如今也不會被情所困。
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上官嬈的消息了。
此時,已經(jīng)走出廢墟之中,大部分人已經(jīng)散去,還有一些官兵正在進(jìn)去全力搜查,還有其他臺里的記者正跑到擔(dān)架旁采訪傷者,被志愿者毫不客氣的拒絕。
皇甫爵雖然被壓在下面,但是正在木板下面還有一個鐵桌,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被壓到,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礙。
可蘇玖仍是往醫(yī)務(wù)室看了幾眼。
她多希望自己能夠陪在他的身旁。
“走吧,你這傷要盡快處理,不然可能會留疤的噢!备稻俺疾蝗炭刺K玖那樣的神情,打趣的說道。
蘇玖笑笑,和傅景臣離開這里。
休息室里只有藥膏,傅景臣便和蘇玖去了臨時搭建的醫(yī)療帳篷內(nèi),里面有鑷子酒精紗布等醫(yī)療器材,四處都是傷者,蘇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在那里,傅景臣給她處理傷口。
先是用清水進(jìn)行沖洗,再用酒精消毒,蘇玖一聲不吭,雖沒有抗拒傅景臣的治療,但手卻下意識的往里縮,想必還是怕疼的。
“小玖玖,現(xiàn)在我用鑷子把碎石揀出,可能有些疼,你不要怕噢!备稻俺颊f道,口吻像是在哄小孩子,故意減輕蘇玖心里對疼痛的緊張感。
蘇玖勉強的笑了笑,應(yīng)道,“嗯!
“蘇小姐,你這是怎么了?”此時,翟耀走過來,他的手上還有血跡,想必一直在這里幫忙。
“沒事,不小心蹭到了,破了點皮!碧K玖淡淡的說道。
“這怎么是破了點皮呢?”翟耀忽然將蘇玖的另一只手抓起來一看,情況比那只正在處理的手好不了多少。
蘇玖不太喜歡這樣的親密接觸,欲掙脫開翟耀對她的束縛,手往里縮,“翟部長,我這邊有傅醫(yī)生就夠了,還有很多人需要你……喂,你做什么!”
她的襯衫袖口忽然被男人撕開,露出她細(xì)長的手臂,她皮膚白皙,但那手臂上,此時卻布滿了傷痕。
翟耀擰眉看著,對于蘇玖的質(zhì)問也不回答,直接從另一處拿來酒精紗布等,給蘇玖包扎手臂。
在那么多傷者的情況下,蘇玖這個小傷員,傅景臣和翟耀卻同時給她治療,著實引來不少目光,蘇玖連忙道,“翟部長,我真不用您費心,傅醫(yī)生會處理好的。”
傅景臣看了翟耀一眼,同為男人,自然隱隱猜到他對蘇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