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盈憋著笑側頭偷看臉色沉的去墨一般黑的孟仲青，不用多猜都能知道這個往日的天之驕子內心有多氣炸了。

梁倩倩卻不敢因為楊辰的幾句嘴炮帶來的上風松氣，她是見過孟仲青跟孟可盈孟浩的，自然知道對面這群人代表了什么。大都十大豪門孟家……呵，他們何德何能讓孟家大動干戈。

“笑笑，記住一會兒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往小區外跑，去報警知道么。”梁倩倩對梁笑笑悄悄耳語，“這些人都是瘋子，你不必和他們議論。有事我們會擋住。”

“姐……”梁笑笑神色慌張，江城的天色越來越暗，她看不太真切對方的表情，特別是頭前那個老頭子。

“楊辰。就算你之前對孟仲青做的那些事有百般借口，你廢了李靖，是事實吧？”孟可盈昂著尖尖的下巴。

“是事實，他主動找我比試的。”楊辰回憶起那天的情形，老實說李靖只是給了他靈感，實際上本身實力一般，雷聲大雨點小。“他對我有殺意對我不敬，我撕了他條胳膊做賠罪禮理所當然。”

“你口氣還真大啊，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要給你賠罪。李靖大師是宗師境，你是什么！”

“宗師境又如何？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道理你們聽過吧，結果就是他不如我。”連楊辰自己都解釋不清為什么當時只有練氣三層的他能輕松打敗宗師境的李靖。

“好個逞能的嘴……”蔣天悠悠開口，嚇得孟家小輩一激靈。

楊辰瞇起眼睛打量這人，從見面的瞬間他就感應到了這人身上危險的氣息，對方實力遠遠高于李靖。奇怪的是，楊辰也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腐臭味，就像……將死之人一般的腐臭。這味道讓他很不舒服，可周圍人都沒有聞到的異狀，好像只有他聞得到。這讓楊辰想到早上預判到梁笑笑提前動作的情形，莫不是跟自己突破五層也有關？

從蔣天開口后氣氛就低到了谷底，蔣天不愿再開口、楊辰光顧著打量他、孟家人是想開口又不敢開口。唯有梁倩倩主動問到，“這位老先生是？”上回李靖之戰她也是當事人，卻沒見過這個老者，不止是老者，旁邊那個跟孟家小輩完全不一路氣質的盛氣青年她也沒見過。

蔣呈一直觀察著楊辰，視頻里太模糊看不清人，真看到還是暗暗心驚。太年輕了……比他還年輕好幾歲，成就就是他追不上的了。養父像楊辰這個年紀的時候是什么水平？好像是練氣三層……見養父不屑回復梁倩倩，蔣呈主動應答，“這位是我的養父、蔣天，神境。也是被你丈夫打敗的李靖的師傅。”

“神、神境？！”梁倩倩睜大眼不敢置信，這老人就是楊辰先前說的孟家找到的神境高手！？“等等，你說那個李靖是這位大師的徒弟，該不會是為李靖尋仇的吧？……可是是他先找楊辰決斗的。按道理，就算輸了也不能怪楊辰，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哪個比試沒有危險？楊辰都不怕承擔后果憑什么李靖少了個胳膊他師傅就能上門尋仇。

“就是啊，比試本來就是有勝有負，總不能平手吧？”梁笑笑跟著喃到。

“這里有你們說話的份嗎？”孟可盈不高興了，梁家兄妹是大美女，本來就有敵意，還老出來蹦噠說話，孟可盈哪里會讓她們如意。“有張嘴就嘚吧嘚吧，知道的是楊辰打敗了李靖大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倆打敗的呢。喂！楊辰！你好歹是個男人吧，關鍵時刻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本事！”

孟啟程推推滑落到鼻梁下的眼鏡，“可是這個人、本來就是個入贅進別人家的女婿不是嗎？家里破產了的，沒爹沒媽。”

“好像是說他家原本在江城還算有兩把刷子，后來倒了～”孟浩好心情的跟眾人解釋，“不過隨隨便便就能倒的家估計也就那樣，這種家庭啃起來都沒幾兩肉也配稱家族笑死人。”

孟仲青鄙夷的朝地板吐了口口水，到底是看不上楊辰。

“太過分了……”梁倩倩緊緊咬著唇，唇已經冷的沒有血色。都說禍不及妻兒父母，得多狠毒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嘲諷別人過世的父母，無仇無怨。

楊辰揉揉兩個難受卻發泄不出來只能氣的打抖的女人，梁倩倩面上冷但不代表她心也冷，能為他抱不平楊辰已經很感動。

“你們想要我怎樣，說說吧。”他冰冷的看向對面的人群，“我洗耳恭聽。”

“我的徒弟被你撕掉一只手臂，是真。曹家人被你重傷，也是真。”蔣天閉著眼數落他的罪，“同身為古武修練者卻不尊敬前輩，也是真。區區練氣小兒狂妄頑劣不堪，還是真。楊辰，你說，這數罪重罰，你承擔的起嗎？”

“哦，那你是想讓我死咯？你目的就是這個吧，早說啊整這么彎彎繞繞的。”楊辰被蔣天高高在上的樣子逗笑了，神境是很了不起，也不是說就是頂尖了。神境后邊兒還有呢他蔣天就在這裝第一了，“人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怪不得李靖像你，都是表面一套做的一套。”

“可以，你可以殺我。但它的前提是，你得打敗我。你叫什么？蔣天是吧？您有八九十了沒？一把老骨頭了我求你心里有點逼數行不行，免得出個手就脫臼啦。”

“這個歲數到達神境，那你入土前能不能成真神啊？”楊辰諷笑，“你看不上我這個練氣的，我也可以看不上你這個神境的。踏入神境就覺得自己成為人上人，你是不是太小看天道了？我看讓你踏入神境，并不是天道看中了你，是讓你看清自己。你根本配不上天道，更別妄想成神。”

否則為什么其他修練者身上聞到的味道是清香的，只有蔣天，從內而外都散發著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