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大宅,先前在大堂的眾人因馮氏的提議不歡而散,走時不懂人情的曹囡跟生性本就愚鈍的曹國兵都沒給馮氏好臉色,只有曹珊還算是沒給馮氏冷臉。
馮氏帶著貼身的兩個傭人一路無話的回了房間,關上房門的瞬間垮下臉,手用力一拂將門口純做擺設的花瓶揮到地面,巨大的聲響崩裂開。
“大夫人別生氣,不值得不值得!”跟了馮氏好些年頭的阿姨立刻指揮人打掃地板,好聲好氣的安慰怒火中燒的馮氏,“那賤人本就是這樣犯賤,咱不屑去跟她置氣。”
摔了花瓶還嫌不夠的馮氏轉手禍害起房間里其他擺件,“賤蹄子!沒種的女人!瞧瞧她那諂媚的樣子,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拿曹國兵當種,我呸!當曹國兵他父母多余的?二弟二弟妹在哪有她說話的地方!”
“可不是!咱還有大少爺仰仗呢,哪像她下蛋都沒有能力,她嫉妒大夫人你呢。”
“哼,只要世子還在,她就永遠斗不過我,小就是小,上不得臺面的賤蹄子!她以為她為什么生不出?要不是我聰明早早毀了她生育能力她現在早上天了她!”馮氏又是一把把妝臺的飾品一掃而過,“去!問問大少爺在哪了,讓他趕緊回來陪我,說我風頭痛犯了。”
馮氏給曹世子起世子這個名,還是頂著曹家老輩非要取的。世子世子,她就是希望她兒子跟那些王朝世子一樣飛黃騰達擁有整個曹氏。
“唉好!”阿姨連連答應,“大夫人咱可不能再砸了,房里東西都精貴著呢~砸了多可惜,大老爺知道又得不高興了。”馮氏的房間很大,一個主臥加一衛生間外還有能喝茶聊天的小區域。房間里的東西都是選的高檔貨,昂貴著呢,砸了再重新買又是老大一筆支出,大老爺并不喜歡這種支出。
“不高興便不高興吧,反正他心里早就沒有我了。”馮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蒼然道,“年老色衰,我承認我是不行了。性子也比不過那邊那個溫柔會說話看看他都多久沒來我房間住過了?”
“大夫人可不能這么說,那人也不比您年輕多少!”陪了馮氏多年的阿姨自然站在馮氏這邊,早對大姨娘頗不順眼。
“呵,都無所謂了,她就得意著吧。沒有親生孩子在曹家是活不下去的。”馮氏發了一通火肚子氣消開始整理起自身,剛剛砸東西把她頭發都弄亂了,“曹家這么多年都還是過去的老思想,又舊又腐敗。只要我還是大夫人,做在這個位置一天,他們都得看我一天臉色~看看今天曹囡曹國兵了嗎?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是一點城府都沒有,不中大用。”
“看到了,被賤人扇了點風就敢給大夫人您的臉色,這點肚量他們怎么跟大少爺爭家產。”
“就是曹珊丫頭,我還弄不明白她站哪頭。她要是乖乖的幫世子,也不失是個好幫手,平日里就比較懂看人下菜。那張嘴也是能說會道的,我記得老爺好像也挺疼她的?”
“是夫人,上回九小姐跟大老爺說要用船去玩大老爺也同意了。九小姐在家里是挺招人喜歡的。”
“那她最好是世子這頭的,如果不是,她就跟她那個媽一樣,一輩子別想出頭了……”馮氏眼里黑沉的嚇人,笑也是咬著牙在笑,年紀大偏偏愛濃妝艷抹,紅色大紅唇在她臉上尤其嚇人。
再貴重的護膚品保養品也換不回她過去的容顏,現在的她連跟丈夫同床共枕的機會幾乎都沒有了。做夫妻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馮氏心里有多悲楚不能說。
馮氏屋外就是通往樓上的樓梯,曹珊就悄然的站在這。該來樓道的人都被她提前轟走了,一開始她就是故意候在這里。
按掉手機的錄音,曹珊無聲的冷笑,這時有人路過誰都能看出她眼中的譏諷之色。拿到了有用東西,老東西還是太蠢!真當大老爺不在曹家就是自己的了,沒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小動作?她曹珊可不是她媽那掛的,她心眼多著呢~
曹家過了這么多年還是保留很多封建的陋習,哪怕是現代名義上不能給那些小老婆妻子的名分也架不住他們私下有。再說一大家子這么多人,誰跟誰住一起睡一起,誰給誰生了孩子,大都哪個官管得上。
不過就算如此曹珊也沒想到大姨娘不能生孩子是被大夫人害的,大姨娘如果知道了會怎么做?那曹家可就有好戲看了~想讓她乖乖跟著大哥?那也要看老大家夠不夠格。
曹珊正得意,忽然樓下大堂傳來動靜。
“大少爺您回來啦!”
“嗯,我媽呢?在房間?”
“對大夫人在樓上,已經吩咐了您回來就讓您上去陪陪她。”
“怎么回事,怎么會頭風突然犯了?”
“這……”傭人也不知怎么說,大夫人根本沒有犯頭風,說謊大少爺細問起來又容易得罪其他人。
他們正為難,曹珊從樓上一瘸一拐的走下來,雙眼帶淚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啊,“大哥!你可算回來了……曹家能做主的都沒回來,我都要疼死了!”
曹珊還是有點小聰明的,仗著曹世子對自己不討厭,先裝著站隊跟大哥熟。她在曹家真正能用的人不多,被馮氏知道自己心有異就沒好果子吃,還不如暫時識趣。曹珊從小就撒謊成性,為了幫媽媽討四爺的歡心她什么都做過。區區一個哭,她可以表演的比電視那些小鮮肉小花旦還精彩!
“九妹你這是怎么搞的?誰傷你了?!”曹世子對曹珊還挺好,曹珊表現出來的頑劣刁蠻對他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現在看平時花枝招展過的像公主一般的妹妹這么狼狽嚇了一大跳。
“還不都是因為白家我才這樣的!”一說她的傷曹珊就牙癢癢,“今天我們是世貿遇上白家管事跟白家客人,然后……”
富麗堂皇的曹家,曹珊潸然淚下哭訴的凄凄慘慘,而聽著的曹世子臉色卻越來越陰翳。一旁的傭人已經把頭跟身子低得不能再低……曹珊跟曹世子說的又是一番添油加醋,在她口中楊辰已經成了目無王法目中無人的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