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勃安是赫然的第一勇士。
在赫然,本就勇猛雄壯的男子才能獲得尊敬,像夏禾這般身材纖細,長相也偏陰柔的男子,齊齊勃安最是看不上,可偏偏他要和這種人合作,因為現在可汗用的兵馬,有一半都是夏禾私底下組建,借給他們的,若沒有那些人的壓制,只怕赫然其余的兵馬早就為了阿史那云反了。
“夏丞相,不用擔心,赫然的兵馬早就在邊關附近蟄伏好,只等時機成熟殺進來,打你們那個小皇帝一個措手不及。”他拱手笑道。
夏禾的狐貍眼橫過去,帶這些不屑,“小皇帝算不上什么,到時真的要和你對陣的是顧長夜,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齊齊勃安大笑,“丞相放心,到時我定將那人的首級取下,就當贈予丞相的開國大禮!”
雖然夏禾討厭齊齊勃安說大話的毛病,可這話卻說得很順耳。
“那個滾粗行業一死,到時丞相帶兵征戰,我等自然會投降商討簽訂不戰協議,到時百姓肯定會念著丞相和太后的好,之后的事情就會變得順理成章了!”
齊齊勃安說完,二人大笑起來。
門外的人聽得膽戰心驚,手臂不由一抖碰了門一下。
“誰?”夏禾瞇起眼看向門口。
半晌,陶知節磨磨蹭蹭的走進來,“丞相。”
夏禾瞇起眼,“陶知節?你來做什么?”
“卑職來向丞相請罪的,這次的事情是卑職搞砸了。”陶知節低頭說著。
夏禾左手撐著頭,意味深長的看著陶知節,良久幽幽說道:“你那招詐降倒是不錯,什么假裝投靠我,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招數,聽得可真是讓我稱贊啊!”
陶知節的額頭冒出密密的冷汗,“丞相說笑了,那只是為了讓花枝放下戒備,才編出來的話。”
夏禾冷笑一聲,“你可是連我的要造反的計劃都說出去大半了。”
陶知節的身體僵住。
那日他的確是托花枝給顧長夜傳話的,只是沒想到夏禾瞞著他做了兩手準備,那日正好要捉花枝,將他說的話全都聽了去。
他承認他心急了,眼下露了馬腳,夏禾開始懷疑他,他這一年來所做的一切豈不是要付之東流了!
陶知節暗暗思忖著,說道:“卑職對丞相絕無二心,那丫頭狡猾的很,我想讓她放下戒備,若是不拿出些有用的消息,她是絕對不會信的,我那樣說完,顧長夜若是知道到時必定會親自帶兵,不正好中了丞相的心意,若是卑職真的背叛了丞相,那日就會把丞相的計劃全部說出來。”
“你以為我會信你?”夏禾冷聲反問。
陶知節用力一咬牙,狠聲說道:“若丞相不信,那卑職就用死證明清白!”
說著,他便轉身沖到夏禾的手下身旁,一把抽出刀,便要抹脖子。
夏禾的眼中閃過冷光,拿起一旁的茶盞,用力扔出去,一下子便砸到陶知節的手腕上,陶知節便吃痛的扔掉刀。
“你果然是個蠢貨,這種時候也只能想到死,就算你真的背叛我,你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下去吧!”夏禾幽幽說著。
陶知節微喘著,雙手還打著顫,半晌才回過神,顫著腿退了出去。
看著陶知節的模樣,齊齊勃安忍不住大笑,“沒想到夏丞相手下也有這種慫貨!”
夏禾未言,只是笑笑。
......
花枝在王府呆的有些無聊,便想去長柳的鋪子轉轉,可顧長夜很不放心,可也怕花枝一個人在王府呆久了覺得憋悶,只好派人保護花枝。
被人保護著,花枝覺得有些麻煩,可看到李叢雙眼放亮的看著自己,花枝很快便明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李侍衛陪我一起去吧?”
顧長夜正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書,聽到花枝這樣說,他皺著眉頭看向她,“李叢?不行。”
見顧長夜一口拒絕,花枝不解,“為什么?難不成你也要吃李侍衛的醋?”
顧長夜微挑眉梢,“我同他吃什么醋?他把你弄丟過一次,所以不行。”
到頭來,是他不放心李叢。
花枝忍不住笑起來,一旁的李叢卻哀怨的看著顧長夜,暗想王爺真是嘴硬,還說不同他吃醋,可之前好幾次都因為花枝和他生氣,還把他關進地牢中,現在還不妨礙他去看自己喜歡的人。
注意到李叢哀怨的神色,花枝笑著說道:“讓李侍衛陪我去吧,李侍衛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更何況讓別人跟著我我還有些不自在,我和李侍衛熟......”
聽到熟這個字,顧長夜的眉頭皺的更深,“你為什么執意要李叢?”
花枝無奈的嘆氣,在顧長夜亂吃醋前,跑到他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片刻后,顧長夜的眉心松開,瞥了一眼李叢后,低下頭悠悠道:“好,那便讓李叢去吧。”
聽到顧長夜答應了,李叢開心壞了。
他跟在花枝身后出了王府,忍不住問道:“你和王爺說了什么?王爺怎么突然又答應了?”
花枝笑起來,“我就和他說,你去,一來可以保護我,二來呢,還可以幫你討個夫人回家,還挺劃算的。”
李叢的臉倏地變紅,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急忙將頭轉到別處。
沒一會兒二人便走到廠里肚餓包子鋪前。
長柳正在店中招呼著客人,二人正要進去打招呼時,忽地看見一個男人走到長柳身后,幫長柳細心地系上散掉的發帶。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花枝好幾日沒見到的賀悅城。
賀悅城回來了?那阿史那云也回來了?
花枝有些奇怪,再轉頭看身旁的李叢,見李叢的臉要比那鍋底還要黑。
“他......他怎么敢?!”李叢咬牙切齒的說著。
花枝想賀悅城應該只是單純的想幫長柳,剛想勸說,就見李叢倏地竄進去,一把抓住賀悅城的手腕。
李叢惱火的問道:“誰允許你碰她了?!”
賀悅城看著他愣住,片刻后指著長柳淡淡說道:“她讓的。”
長柳也沒想到李叢會來,還一進來就黑著臉。
長柳皺眉看著他,“我發帶散了,讓他幫綁好怎么了?”
“不可以!”李叢回頭看著長柳大聲喊道。
長柳被他喊得一怔,緊接著,心頭涌上惱火,“你喊什么啊?誰幫我綁頭發和你有什么關系!”
李叢:“當然和我有關系!”
長柳:“和你才沒關系!”
李叢:“有關系!我喜歡你,討厭別的男人給你綁頭發!”
他大聲喊完這一句,店內倏然變得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