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她還會原諒你嗎?!”沈憐猙獰的狂笑著。
顧長夜的身體下意識的顫起來,手上的力道一松,沈憐便跌坐在地上,猛烈地咳起來,可視線還是怨毒的看著顧長夜。
顧長夜失神的倒退著。
看著顧長夜此刻的神情,沈憐大笑著,可是眼淚卻不斷的落下來,“顧長夜,就算我死了,你們兩個也不會在一起了,她都不愛你了,你為什么不看看我,她能給你的愛,我同樣可以一分不少的給你。”
顧長夜面色蒼白的可怕,良久緩緩的搖頭,“你不是她,再好我也不想要。”
“顧長夜!!”沈憐聲嘶力竭的沖他吼道:“你就是個瞎子!蠢貨!愛她不愛我!我詛咒你們,你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會在一起,永遠不可能!!”
顧長夜不再聽她的聲音,失魂落魄的走出地牢,對兩名侍衛說道:“將她的嘴用豬皮膠封起來。”
說完,他便想自己的正院走去。
半路上,陳念皺眉攔住了他,“你是很不想要命了?就算這傷并不致命,也經不起你這般折騰!”
顧長夜沒有做聲回應他的話,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陳念慢慢停下腳步,看著他的背影沉沉嘆息。
有些債,終是要還的......
......
花枝拿起茶壺,將面前的茶盞斟滿后,推到對面的阿史那云面前。
阿史那云看著她,片刻后沉聲問道:“你已經接受你并不是溫云歌女兒的事實了嗎?”
花枝面色毫無波瀾的回答:“接受了又如何,不接受又如何,過去的很多事情都無法改變。”
阿史那云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將自己從顧長夜那里尋來的畫軸拿出,放在桌面上,“雖然你從沒有見過她,但是我要告訴你,你的母親很愛你,我記得那時你還未出生,她每次提起你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幸福的表情。”
花枝的視線落在那個畫軸上,半晌指尖微顫著將畫軸打開。
這幅畫她不是第一次見了,畫上的女子半垂著眼眸坐在梔子樹下,漫天飛舞的花瓣,她就帶著溫柔的笑意坐在飛花之中。
還記得初見這幅畫時,她就對畫上的女子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那時花枝說不清那是為什么,如今卻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花枝露出淺笑,眼中卻蓄滿了淚水,“她真的很漂亮。”
看著她,阿史那云笑道:“是,她是我見過蜀國內最好看的女子。”
花枝嘟嘴不悅地說道:“只是蜀國?”
阿史那云道:“比我們赫然的女子還是稍差了些。”
花枝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片刻后二人相視一笑。
阿史那云說道:“沈憐本該是屬于你的名字,如果你想,便將這個名字找回來。”
花枝搖頭,“名字只是個稱呼罷了,更何況那個人用過這個名字,我想無法再頂著這個名字生活,花枝挺好的,無關父母是何人,只是我自己。”
阿史那云勾起一邊唇角說道:“你這般灑脫的性子,倒是和我赫然的女子很想,等到所有事情結束了,要不要和我回去,看看赫然的風光?”
花枝思忖起來。
見花枝思忖的樣子,阿史那云心中一喜,以為她可能會隨他一起回去。
下一瞬花枝開口說道:“或許有朝一日我回去赫然看看那里的女子,還有風光,是不是你口中說的那般。”
阿史那云眼底閃過失落,“你仍然不肯讓我照顧你,還是因為他?”
花枝輕笑搖頭,“今后我只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知道她骨子里的倔強,阿史那云不再說什么。
花枝看著他問道:“因為我的事情,你的行蹤已經被顧長夜知曉了,你就不擔心赫然的事情會是他做的?之后會對你不利?”
阿史那云輕蹙眉心,“我曾經懷疑過他,也派人調查過他的事情,可他的消息一直都很嚴密,我一直未能查清這件事是否和他有關,不過比起他,我更加懷疑另一個人。”
花枝很快便猜到他口中的人是誰,“夏禾?”
阿史那云點頭,“你說那兩張兵器圖現在都在夏禾的手中?如果我是夏禾,如今兵權不在自己手中,那我要造反必會做最周全的計劃,首先便要有一個聽命于自己的隊伍,一面有朝一日真要明面上翻臉,也要有供自己驅策的人,那我一定會在外偷偷養兵。”
花枝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赫然那些兵馬就是夏禾暗地里養的私兵?”
“對。”阿史那云的神情十分嚴肅,“我想他現在就在等制造出那把弓弩,倒是他的兵馬人手一個,別說你們蜀國將會變天,想來這之后將會有一場大戰。”
花枝也跟著皺起眉來。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無論何處交戰,最苦的還是百姓。
“他的兵馬還留在赫然,一直未有動靜,說明那把弓弩他還沒有做出來,另一半兵器圖需要鑰匙才能打開匣子,他一定沒有找到鑰匙,我會在他找到鑰匙之前,見個兵器圖拿回來。”花枝沉聲說道。
阿史那云出聲制止,“不行,太危險了!”
花枝看著他一笑,“那你以為我一定要留在公眾的目的什么?我早就想做這件事,拿回兵器圖,阻止生靈涂炭,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會改變這個想法。”
阿史那云緊皺著眉頭,看著花枝笑著面對自己,卻一臉的倔強,擺明了要自己做這件事,最后他無奈的嘆息,“好,但不要逞強,萬事要以自己的安全為第一。”
花枝點頭應下。
阿史那云那溫熱的茶盞,可還未到唇邊動作卻停下,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今后你打算如何處理和顧長夜的事情?”
花枝一愣,一時回答不上來。
“說到底,你心里還是有他吧?”他問道。
花枝眼神閃躲開,半晌沉聲說道:“我不恨他了,也不想和他算什么虧欠不虧欠,從此我們就是陌路人。”
阿史那云笑了一聲,帶了點點嘲意,“我可沒聽說過陌路人還會在意他的生死,既然是陌路人,你為何還要求陳念出手醫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