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看著顧長夜,驚慌失措的搖著頭,“我沒有,你不要相信她說的話,她是因為恨我才會這樣說......”
顧長夜眸色冰冷的看著沈憐,良久才見他的唇瓣緩緩啟合。
“你還是不打算說實話是嗎?”
他的話音落下,從門外倏地丟進來一個人,沈憐定睛看去,發現竟然是柳順意那個女人。
顧長夜:“兵器圖的事,她已經說了。”
沈憐雙眼瞪大,似是要眥裂開來,身上不停地打著哆嗦。
一旁的花枝也回頭有些震驚的看向顧長夜。
原來他真的有在查當年的事情,明明他說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還以為顧長夜并沒有真的將此放在心上,那不過是顧長夜隨口說說的話。
顧長夜抬腳緩緩走到沈憐面前蹲下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還都做過什么?我要聽你親口說。”
沈憐失神的搖著頭,“不要,不要......”
顧長夜沒理會她的話,陰冷的說道:“若是你做的事情,最后都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的話,會是什么下場,你應該是知道的。”
沈憐和他的視線相對,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
顧長夜的眸底裝滿了殺氣。
他從沒有用過這樣目光看著她過,因為她是阮靈的女兒,顧長夜對她總是過分的寬容。
可今日,她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個已死之人......
沈憐慌張的抓住顧長夜的袖擺,“是,慕慈是我殺的,但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殺害慕慈陷害那個賤人,都是因為愛你,我同夏禾勾結,拿走了那張兵器圖,也是為了你,我是去用兵器圖換你的解藥,我做的一切起因都是你!”
顧長夜皺眉看著被沈憐抓住的袖擺,最后厭惡的甩開她的手,“比起你,我現在更厭惡我自己,為何當初就那樣信你?”
“因為我的母親是阮靈!顧長夜!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母親會好好照顧我的,我走到今日這一步,都是你害的!”沈憐聲嘶力竭的沖他吼道,全然沒了從前在他面前溫柔大方的樣子。
看著眼前的沈憐,顧長夜的心開始劇烈的痛起來。
不是心疼沈憐,也不是心疼自己。
而是心疼那個,被他愚蠢拋棄的花枝。
所有人都告訴他要相信花枝,如果當時他再堅持一些,或許花枝就不會經歷之后那些的痛苦。
顧長夜的眼角染上紅意,“不管你是誰,你都不該打她的主意。”
“王爺,還有一事我想告訴您。”門口的子俏突然開口說道:“當年香菱的死也是她做的,王爺不是也懷疑過她嗎?不過當時王爺并沒有細查此事,其實就是她逼著我,將香菱活活勒死,又偽裝成自殺的樣子!”
這件事花枝還不知道,轉身震驚的看著子俏,“你說什么?香菱姨是她殺的?她為什么要這樣做?香菱姨不是對她很好嗎?”
子俏看著沈憐陰冷的一笑。
看著那個笑,沈憐立刻意識到子俏要說什么,徹底慌神,“不要!不要說,求你了......”
“因為她根本不是阮大小姐的女兒,不過是阮大小姐心善,在外撿回去撫養而已,她就是一個不知道父母是何人的野種而已!”子俏冷嘲著說道。
此話傳的院內院外全都聽得真切,眾人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顧長夜也有些震驚,回頭看向子俏。
子俏繼續說道:“我是親耳聽見她和香菱說的話,她害怕香菱的瘋病好轉后,說出此事,王爺就不會在想從前那般縱容她,所以就起了殺心!”
眾人跟著子俏的話倒吸了一口涼氣,誰也沒想到,真相竟然會是如此。
顧長夜再次看向沈憐,卻發現自己此刻真的不認識眼前的人了。
她不是阮靈的孩子,那阮靈的孩子在哪里?
沈憐發瘋一般向顧長夜撲過去,“不,我是沈憐,這是我母親給我起的名字,我就是沈家大小姐,顧長夜你相信我的話。”
就在沈憐的指尖要觸碰到他時,顧長夜輕輕一側身便閃躲開。
“你不該騙我,就算你只是收養的孩子,該給你的我也半分不會少!”顧長夜說道,聲音里的怒氣已經壓抑不住。
他的手慢慢向腰間的佩刀移去,花枝意識到他想做什么,急忙沖過去抓住顧長夜的手腕,“顧長夜,她欠我的還沒有還,不能就這樣死了。”
顧長夜看向花枝,眸底的猩紅看起來十分可怖。
這時阿史那云走進院內。
看見屋內劍拔弩張的氣氛,阿史那云勾了勾唇角,暗想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恭親王,好久不見。”
聽到阿史那云的聲音,屋內的人同時轉過頭。
花枝露出震驚的神情,“你,你怎么來這里了?”
這是他不應該躲著顧長夜,為什么要來這里?
倒是顧長夜沒有多震驚。
本來關于阿史那云已死的消息他就抱有懷疑,如今他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并不覺得奇怪,反倒是花枝的態度,似乎她早就和阿史那云見過面。
他看向花枝的側臉,看到花枝看著阿史那云是眸底的擔心,一顆心猶如墜入深淵。
或許無論他做什么,都已經無法挽回她了。
阿史那云走進屋內,視線在沈憐的身上掃過,最后停在顧長夜身上,笑著開口說道:“我今日是來給王爺帶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的,王爺想聽哪一個?”
顧長夜蹙眉,“阿史那云,就是你派人偽裝成我的人送去赤嶺村急報,將我引回來的吧?既然有話要說,還裝神弄鬼做什么。”
阿史那云輕笑,“那就先說好消息吧,真正的沈家大小姐還活著,而且我已經找到她的下落。”
眾人又是一驚。
阿史那云從懷中拿出一枚金鎖,“你看清楚了,這長命金鎖上面清清楚楚的刻著靈字,就是阮靈的物件,她曾經將這個金鎖給了自己的孩子,佩戴這個金鎖的人就是真正的沈家大小姐。”
顧長夜看去,確認了那上面的靈字,不覺有假,冷聲問道:“她在哪里?”
“那這就是壞消息了。”阿史那云意味深長的說道,然后拍了拍手。
門外陳念推搡著一個半白頭發的老婦人走進屋內,花枝一眼便認出了那個老婦人。
“楚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