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穿著可前幾日的那名殺手一模一樣。
花枝皺眉跟上去,想要看清那人的長相,奈何那個男人的步伐十分匆忙,花枝如何追趕,都只能追著他的背影跑。
她跟著男人穿過幾條街,最終看見那個男人倏地鉆進一家鋪子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是一家不大的包子鋪,門口卻擠滿了人,撲鼻而來是香噴噴的包子味,只是聞著便讓人覺得十分有食欲。
花枝站在一邊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那個男人再出來,她又在四周轉了一圈,沒有見到這家包子鋪有后門。
進去后沒有再出來,說明他應該住在此處。
花枝沉思片刻后,抬腳走向包子鋪門口。
一名女子從鋪子內走出來。
花枝的腳步慢慢頓住,看著那名女子怔在原地,良久她的視線有些被淚水模糊。
那女子正是長柳。
花枝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眼下的確正在安馬街,那么這便是子眠說起過的,長柳用積蓄開的包子鋪。
“這位姑娘是想買包子嗎?”長柳注意到在門口站了良久的花枝,見她帶著帷帽遮著面容,有些奇怪的走上前問道。
花枝這才回過神,壓著自己有些哽咽的聲音說道:“我,我聽說這里的包子很有名,所以想買來嘗嘗。”
長柳輕笑,“有名算不上,只是對得上大家的胃口而已,姑娘進來看看吧。”
花枝并沒有推拒,跟在她的身后走進包子鋪。
鋪子里的客人排著隊,長柳將她引到隊伍的最后面,說道:“姑娘在這里排隊就好,今日我家包子做得多,姑娘肯定能買到的。”
花枝看她轉身要離開,下意識的伸出手拉住她。
長柳微怔,疑惑地看著她。
花枝才意識到自己突然的舉動,有多冒失,但她真的很想念長柳,見到她后心里滿是思念與歡喜。
“怎么了姑娘?”長柳問道。
花枝有很多話想要說的話,可她們之間隔著一層面紗。
長柳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在長柳的心中,她的好朋友阿奴已經死了,而她現在還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沒什么。”花枝松開她的手。
長柳的眸底有些奇怪,可沒有多問轉身去招呼別的客人。
花枝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半晌欣慰的露出笑容。
這樣平凡又忙碌的生活,又未嘗不是一種幸福,長柳現在能過的好,終是花枝對過去的所有傷痕中,唯一的一點安慰。
想著,她默聲轉身走出鋪子。
長柳和其他人說著話,可視線的余光卻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半晌一名白衣男子從后面的廚房中走出來。
男子:“剛剛就是她一直在跟蹤我。”
長柳蹙眉,“她是什么人?難不成發現你的身份了?”
男子略微沉默后說道:“她應該是顧長夜的人,前幾日我見過她。”
長柳看向他,“她懷疑你的身份了?”
男子搖頭,“不知,不過看來以后出門要小心了。”
長柳掐腰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們出門行事要小心,我是念及舊情才收留你們的,你們想要做什么我管不到,但我好不容易才離開王府,你們莫要將我再卷進是非中。”
男子沉聲道:“是,長柳姑娘。”
......
花枝剛邁進王府,便聽到正院中傳來凄厲的慘叫聲。
她腳步匆匆走進正院,才確定了那聲音正是沈憐發出的。
路嬤嬤也在正院,看見花枝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陳醫司,你有法子救沈小姐,就快些救救她吧!這實在太痛苦了,饒她有再多的不是,也不該如此折磨她。”
花枝看著路嬤嬤的眸色沉下去。
折磨?這種痛苦還算不上折磨,比起沈憐當初對她做的那些,這個痛苦根本不算什么。
花枝沒有回答路嬤嬤的話,沉步走進正房中。
讓子眠下去后,花枝走到床榻邊,冷眼看著在床榻上疼得死去活來的沈憐。
“沈小姐,你不是有法子為自己醫病嗎?怎么病還沒有好?”
沈憐眸底充血,雙目圓睜的瞪向她,“你!你快為我解毒!”
花枝蹲下身,“解毒?這是毒而并非疫病之事還沒有傳進都城之中,沈小姐是如何知曉自己是中毒的?”
沈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一瞬的愣怔,不過很快便恢復憤怒的模樣,低吼道:“王爺回來便將這些事告訴我了,快給我解毒!”
花枝視線中的冷意透過面紗,讓沈憐也感到了那其中的冷意,“沈小姐可要想仔細了再說,王爺告訴你的?這件事事關重大,王爺打算先將此事秘密上稟皇上,商議過后再做處理,怎么會告訴沈小姐?”
沈憐的臉色比剛才的蒼白,看起來更難看了一些,“我......”
花枝沒有再給她狡辯的機會,“是夏禾給你的毒藥吧?他想讓你用中毒一事將顧長夜叫回來,你覺得這是好主意便用了,可沒想到那之后夏禾在沒有聯系過你,也沒有給你解藥。”
沈憐震驚的看著她,半晌產生說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枝冷冷的勾起唇角,“我是地獄回來的幽魂,是來想你索命的厲鬼,沈憐你馬上就要為你曾經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
沈憐渾身顫抖的看著她,呼吸越發的急促,嘴巴微張著想要說什么,可是半晌都沒能從喉嚨中擠出聲音。
最后,這一口氣沒順上來,沈憐就暈死過去。
花枝冷眼看著她,慢慢從懷中拿出裝有母蟲的木盒。
沈憐該死,可卻不能這么容易的死。
花枝要讓沈憐親口對顧長夜說出,當年她所做過的所有事情。
為沈憐解毒后,花枝又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將里面白色的粉末灑在沈憐臉上化膿的位置。
這藥粉可以消除疤痕,前提是沈憐能忍住過程中的癢意,忍不住她便會徹底毀容。
花枝走出房間,子眠立刻上前,“陳醫司,沈小姐怎么樣了?”
“已經無事,她的臉上了藥,會有些癢,記得告訴她不要用手去碰,否則便會留疤。”花枝道。
子眠笑,“多謝陳醫司,王爺一回來便說陳醫司可以醫治沈小姐,府里還有人懷疑,現在看來陳醫司果然醫術了得。”
說起顧長夜,花枝忍不住問道:“王爺呢?”
“王爺一回來便進宮了。”子眠道:“王爺交代,如果陳醫司回來,讓我將之前的客房重新收拾好......”
花枝打斷她的話,“不必,我要回自己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