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我等了你三日......”
花枝的話讓沈憐一驚,“你什么意思?”
花枝輕笑,“你不是想讓我死嗎?哪怕是顧長夜對我的話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你也留不得我,我就是你心上的一根刺,只有拔除才能讓你安心。”
沈憐陰冷的嗤笑一聲,“所以,你是在等我來殺你?”
說到生死之事,花枝臉上卻還是一片淡漠,“我不想死,我只是想和你們做個了斷。”
“了斷?”沈憐拿出早在外面找人做好的地牢鑰匙,打開門一步一步走到花枝面前蹲下身,“你知道我要如何同你做這個了斷嗎?”
花枝沒有半點畏怕的和她對視。
沈憐幽幽說道:“花枝,你說過就算沒有你,顧長夜也不會喜歡我,可是你看看,現在顧長夜他要娶我了,所以說沒有你,顧長夜可以更早的屬于我,都是因為你!是你搶走了我的東西!!”
說到最后幾個字,沈憐十分激動,原本姣好的面龐也變得猙獰起來。
花枝卻依然平靜的看著她。
“第一我沒有和你搶過什么,屬于你的誰也搶不走,不屬于你的你留也留不住......”
花枝停頓了一瞬,然后接著說道:“第二,不要把顧長夜說成一個物件。”
沈憐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她咬著牙關看著她,最后倏地抬手,兇狠的扼住花枝的咽喉,“你還真是賤啊!明知他不愛你,他對你做的那些事,你還愛他嗎?”
因為窒息,花枝的臉頰漲起紅意。
她強從受壓迫的喉嚨中擠出聲音,“我......不愛他了......但,你比他......更讓我覺得惡心。”
沈憐聽著她的話,突然笑起來,“你是因為得不到,不甘心才會這樣說,其實你現在一定難過的要死吧?顧長夜要娶我了,和他洞房花燭的是我,陪他一生的也是我,而你算什么,不過就是一個曾經幫他暖床的工具......”
“對了,你和他用銀簪上的那根紅繩,約定了一生一世是吧?”
哪怕窒息的感覺越發嚴重,花枝眼底還是一片平靜的看著她。
沈憐不喜她這么平靜。
“你知道嗎?那根簪子到了顧長夜的手中,很快就被他扔掉了,他說他現在看見那根紅繩就覺得惡心,怎么能和你這種綁在一起!”她冷聲說著,視線緊緊盯著花枝的神情,想努力從她的臉上找出一點受傷的跡象。
若說不受傷那是假話,可到現在這種程度的心痛已經不算什么。
層層附加的傷口之下,是已經潰爛腐敗的愛,再表現出來的話,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了。
所以她只是淡淡一笑,裝作滿不在乎這件事。
這讓沈憐更加氣惱,抬起手狠狠扇在花枝的臉上。
一巴掌未能盡興,她又接連扇了四五下,直到花枝癱軟在地面,甚至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才停下。
“現在想想,你是不是也覺得你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有些惡心?你對他說著喜歡的時候,他腦子里想的可是溫云歌殺死我母親的畫面,心中正盤算著如何讓你生不如死......”
花枝轉動眼睛,瞥向她,“沈憐,你若是想殺我便動手。”
沈憐冷笑,“我不會動手,我怕你臟了我的手,你這條命自然會有人來收的,我今日來,不過就算和你算清最后一點帳的。”
說著沈憐的視線緩緩落在花枝的左手上,“說實話,那根紅繩我很在意,一想到你們二人還做過那樣的事情,就會讓我很不舒服......”
她的唇角陰冷的一勾,讓人不寒而栗。
下一瞬,她驀地將手伸向花枝做手的小手指,猝不及防的用力向后一掰,骨頭發出一聲清脆響亮的折斷聲。
在花枝發出慘叫之前,沈憐用帕子捂緊她的嘴巴,將她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低聲的嗚咽。
看到花枝痛苦的樣子,沈憐終于露出燦爛的笑,“這樣我便舒服些了,沒了紅繩,沒了小指,看你如此的慘,我心中的恨終于能平復了。”
因為身體難以忍受的疼痛,花枝的視線越發模糊。
她費力的看著沈憐的方向,卻不能看清沈憐此刻猙獰的笑容。
沈憐見她已經不能叫出聲音,這才慢慢松開手,笑著站起身。
“要恨就恨顧長夜吧,這件事就算不是我來做,早完顧長夜也會來做的,他已經決定將你交給司刑司,明日我們就真的再也不用見面的了。”
她一邊說一邊轉身,冷笑著離開......
......
“你說今年是怎么了,皇上病重不說,又鬧了雪災,外面死了那么多人。”
“是呀,王府里也出了這么多事,你說這次王爺出門,不會再出什么事情吧?”
“呸呸呸,別瞎說,王爺可不能出事。”
前院里兩名婢女一邊打掃,一邊低聲議論著。
長柳拿著大婚要用幾個琉璃瓶路過時,聽到二人的談論,腳下的步子一頓。
那二人并沒有注意到她,繼續聲音。
“要我看,王府里的氣氛這么低沉,都怪阿奴那個掃把星!也不知道那個家伙現在在那逍遙快活呢!雖說王爺大婚還要照常,可因為她,慕小姐才坐不成王妃之位,還白白丟了性命,我看該死的人是她才對!”
花枝此刻就在地牢中的事,王府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所以在不知情人的眼中,花枝此刻還在王府外面。
長柳聽李叢說過此事,知道花枝現在的境遇,卻對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而感到無力。
此時聽到這二人的談話,長柳感到十分惱火,氣沖沖的走上前,“慕小姐的事情和阿奴有什么關系?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做好手中的活!”
二人看見是長柳,有一瞬對視。
片刻后其中一人說道:“慕小姐不是她害的嗎?你還為她說話,就不怕王爺遷怒于你!”
“你們根本不了解阿奴,也不了解王爺!阿奴不是壞人,王爺也是......也是口是心非,并不是真的討厭她!”
這幾日壓抑的情緒,一瞬間被二人徹底挑起,長柳的嗓門也跟著越來越大。
眼看著三人要吵起來時,一群官兵忽闖進王府大門。
打頭的官兵頭子,慢悠走進來,鋒利的視線在院內三人身上掃過。
“司刑司辦案,有人遞了線索說,恭親王府內窩藏了朝廷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