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推開門走進李府大宅,頭上肩上鋪滿了雪花。
“夏禾,你做好解藥了?”她看向瞇眼笑著的夏禾,冷聲問道。
夏禾輕挑眉梢,帶著戲謔的語調說道:“若我再不給沈小姐解藥,沈小姐想怎么樣?”
沈憐冷哼,“我能把你怎么樣?你是高高在上的夏丞相,我只是一個平民而已......”
“但是,你若不能如我所愿,我就毀掉你想要的那顆珠子,沒了那個珠子,你怕是這輩子也沒辦法拼湊出一張完整的兵器圖了吧?”
說著,沈憐也勾了勾唇角。
夏禾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不過并未被沈憐察覺,他便換上輕松地語調說道:“今日叫沈小姐來,就是有好消息告訴你,解藥已經送上門了。”
說完,夏禾輕拍兩下手掌。
兩名黑衣人將花枝從后堂拖了上來。
為了防止她逃跑,夏禾喂她吃了軟筋散,讓她使不上半點力氣。
花枝抬眸看向沈憐,便瞬間對上她怨毒的眸子。
“呵,你又把她抓回來了?”沈憐冷嘲道:“怎么?她做出解藥了?”
夏禾點頭。
沈憐有些吃驚,“真的?解藥呢?”
夏禾意味深長地笑起來,然后緩緩抬手指向花枝。
“解藥,就是她。”
沈憐一瞬間沒有明白夏禾的意思,不解的看著他。
夏禾耐著性子解釋起來,“用她的血做藥引,讓顧長夜連續喝上七日,毒便能解開。”
沈憐微瞇起眼看著他,有些懷疑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不信你可以問她。”夏禾微微向花枝抬了下下巴。
沈憐躊躇片刻后,抬腳走到花枝面前蹲下身子,右手用力的捏住花枝下巴抬起,“你的血,能解毒?”
花枝定定的看了沈憐半晌,眸底沒有半點喜怒。
她知道沈憐只恨她自己一人,對顧長夜是真心的,也想幫顧長夜解毒。
良久,花枝沉聲開口,“沈憐,我不知道夏禾允諾了你什么,但是不要相信他的話,他只是在利用你。”
沈憐輕蔑的冷笑一聲,然后猛地抬起手,在花枝的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問你你的血是不是能解毒,不要和我說旁的!!”
花枝的眼前有一瞬間陷入了黑暗,緩了好一會兒,才能重新看清眼前的景物。
雖然被打了,但花枝卻氣不起來,眼下也不是和沈憐生氣的時候。
“是。”花枝看著她說道:“我的血能解毒。”
沈憐怔怔的看著她,半晌她突然陰惻惻的笑起來,“好啊!夏禾你真的是給了我一份大禮。”
夏禾也不想再拖下去,問道:“那我要的東西呢?”
沈憐站起身,擺出一副大家閨秀高傲的模樣,“那東西對我來說不重要,我答應了就會給你,但是未免再被你騙,我要先把她帶回去,等確定她的血卻是可以解毒,我自然會找人將東西給你送來。”
夏禾一聽,臉色倏地沉了下去,“沈憐,你找死!”
“你確定要現在殺我嗎?現在那顆夜明珠在我手上,主子肯定會回到顧長夜身上,到時你又要重新謀劃怎么拿到那顆珠子吧?”沈憐狡詐的一笑,眼底里充滿對自己算盤的得意。
夏禾不悅的皺眉,不過也只是一瞬,他便松開眉頭,輕笑一聲,“好,吃一塹長一智,你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笨,人你可以帶走,但是我只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后務必將珠子交出來,否則......你也不想讓顧長夜知道,你和我的關系吧?”
沈憐的惱火的瞪了他一眼后,最后還是妥協。
“幫我叫一輛馬車,再找幾個人,我不能帶她回王府,要暫時現將她安置在外面。”沈憐說道。
這對夏禾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便無所謂的點了一下頭。
沈憐冷眼瞥向跪在地上的花枝,心底是莫名的愉悅感。
終于,這個賤人可以跪在她的腳邊,任她折磨了。
花枝被兩名壯漢,粗暴地從地上扯起。
她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衣裳,被人拖在雪地中,感覺整個身體都沒了知覺。
壯漢將她扔在馬車上,沒一會兒沈憐也上了車。
看見花枝凄慘的模樣,沈憐大笑起來,“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實在太適合你了,你若是一直都這副模樣,我便也不會一直針對你,都怪你覬覦你不該覬覦的人,還打扮成讓我厭惡的樣子!”
花枝趴在車廂的地面上,粗喘著看著她,“沈憐,帶我回王府,他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必須要趕快救他......”
馬車向前行駛著,方向卻不是王府。
沈憐掩唇輕笑,“是啊,我知道,我可是日日看著他被疼痛折磨,我的心都要碎了,不過,要救他的人是我,不是你。”
花枝蹙眉,“什么意思?”
沈憐從懷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和一個瓷瓶,然后彎腰靠近花枝。
冰冷的匕首,像一條毒蛇一般緊貼著花枝小臂上的肌膚。
“我不會讓顧長夜知道,是你的血救了他。”
沈憐聲音落下的一瞬,鋒利的刀刃滑過花枝的手臂,鮮血爭先恐后的涌了出來。
看著花枝流血的樣子,沈憐卻忍不住笑起來,若不是花枝的血還有用,讓她恨不得現在在多捅她幾刀。
她用瓷瓶將花枝的血裝了起來,將瓷瓶收好后,沈憐猛地抬起腳用力朝花枝小腹踹去一腳,將她踹的滾了一圈。
“這只是個開始,我一定會好好折磨折磨你的!”
“沈憐!!”花枝眼底染上一片猩紅,看著沈憐怒吼道。
沈憐卻不屑的開口,“花枝,不要覺得是我太惡毒,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本就該還我!”
花枝緊緊咬住下唇,忍著傷口和身體的疼痛,憤恨的問道:“我欠你的?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沈憐故作詫異的模樣,“誒呦,原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我還有顧長夜之間的淵源啊?”
她笑起來,滿是嘲諷的靠近花枝,壓低聲音一字一句說道:“花枝啊,你是我和顧長夜仇家的女兒,你說我該不該恨你?眼下這些是不是你該還我的?”
花枝倏然睜大雙眼。
“你,你說什么?!我怎么會是你仇家的女兒?”
沈憐伸手掐住花枝的脖子,猙獰的笑道:“你是溫云歌的女兒呀!就是溫云歌殺了沈家所有的人。”
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殘忍。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不僅你是我和顧長夜的仇人,顧長夜也是你的仇人哦,當年就是顧長夜屠了你們花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