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急忙抬手抓住沈憐的手腕,“沈小姐,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話去做,那我們的交易就到此結束吧!”
沈憐:“你!”
夏禾的聲音陡然變得陰冷,“而且,我會將所有事情都告訴給顧長夜。”
沈憐怒火像是被澆了盆冷水,倏然熄滅,最后只能不甘心的怒瞪著昏過去的花枝。
夏禾很快叫來了江塵子。
江塵子先為他診過脈后,查看起花枝的情況。
看到花枝脖頸處盤根交錯的黑色細紋,江塵子露出震驚的表情。
“大人,她也中了那個蠱毒,而且不知為何,她身上的毒性已經蔓延至心脈,但卻不死將死的模樣。”
夏禾和沈憐的眼中都滑過驚訝。
沈憐喃喃自語道:“她怎么會中毒?”
夏禾眸子微沉,略微思忖后,唇角勾了勾,“江塵子,她沒有服用過能壓制毒性的解藥,為什么還能活到現在?”
江塵子的眼睛微微一轉,緊接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興許是在試藥?!”
“試藥?”沈憐不敢相信的看向躺在地上的花枝,半晌她惱火的看向夏禾,“她對你來說也沒什么用,為什么還要留著她?!”
夏禾撇了撇唇角,看著沈憐臉上惱火的神情,滿是嘲諷的開口:“沈小姐這是惱羞成怒了?她可以為了顧長夜不顧自己的性命試藥,而你卻做不到,這讓你覺得很惱火?”
他的話更加刺激了沈憐,沈憐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誰說她是在為顧長夜試藥?而且誰說我不能為了顧長夜不顧自己的性命試藥?!”
夏禾冷笑,“好,那我告訴你,顧長夜身上的毒本來就沒什么解藥,江塵子還沒想出解這個毒的辦法,但是若有人愿意試藥,那江塵子能快就寫出解藥的方子,只是九死一生,你愿意嗎?”
“我......”沈憐的雙眸睜的很大唇瓣劇烈地顫抖著,“......夏禾你別蒙騙我,怎么會沒有解藥?”
夏禾冷聲道:“確實沒有,江塵子只找到了能暫時壓制那個毒藥的方子,可一直沒能找到解藥的方子,原本在鬼市里有很多奴隸可以供他試藥,但如今鬼市已經被顧長夜搗毀了,在沒有一個魚目混雜的地方抓人來試藥了,不過沈小姐要是愿意為了顧長夜做這些就不一樣了。”
沈憐的腳下癱軟,向后倒退一步,最后慌神的看向花枝,“她......她不是在試藥嗎?就讓她繼續試!”
夏禾輕哼一聲,滿是輕蔑,“你怕死?”
“我不怕!只不過......只不過我為什么要死!我要和顧長夜一起活著!”沈憐沖夏禾吼道。
看著沈憐歇斯底里的模樣,夏禾的眸底深處又多了一些不屑。
他大概明白沈憐那么癡情的模樣,為和顧長夜就是不能對她動心。
哪一個愛的多一些,顧長夜感覺得到。
夏禾收起眸子里的嘲意,垂眸說道:“既然沈小姐不能試藥,那她就不能死。”
沈憐一陣語塞。
她怨毒的瞥向躺著的花枝,許久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好!夜明珠現在也已經在我手中了,不過這一次你要拿著真正的解藥給我,我才會交出夜明珠!”
夏禾微蹙眉頭,“和我談條件?”
沈憐勾唇,“不僅這一個條件,我還要這個賤人!死了實在太便宜她了,等她試出解藥,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后,把解藥和她一起交給我,我自然會將你要的東西給你!”
說完,沈憐憤憤的一甩袖,轉身大步離開。
夏禾瞇起眼看著她的背影,最后視線緩緩落在昏迷中的花枝身上。
“江塵子,將緩解毒性的解藥給她,然后讓人將她送回去。”
江塵子有些微驚訝,“大人真的想讓她試出解藥?那顧長夜豈不是......”
“顧長夜現在也不能死。”夏禾冷聲說道:“她能做出解藥自然是最好的,派人盯緊她,一旦做出解藥,就將她和解藥的方子都帶回來!”
......
沒有邊界的黑暗,一寸一寸的蠶食著花枝的身軀。
想要叫想要逃,可她卻動彈不得半分。
身體一會如被烈火灼燒一般,一會兒又入墜冰窟一般。
痛苦至極,生不如死。
“你想活下去嗎?”
顧長夜的聲音響起,花枝急忙抬頭,就看見面容冰冷,一身清風霽月的顧長夜站在自己的面前。
淚水止不住從眼眶中跌落。
她真的很想他,每一次毒性發作,她覺得自己怕是撐不過的時候,她都很想見他。
那么多疑問和不解,可是再見到他,她第一個想問的,還是那句他身上的毒怎么樣了。
“我好想你。”
花枝喃喃說著,面前的顧長夜臉上的冰冷一點點碎裂,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她愛極了溫柔的顧長夜,每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她都想要撲進他的懷中,將自己的所有委屈都告訴他。
可是下一秒,那樣的溫柔的顧長夜卻拿著刀抬起手。
“這是你欠我的!”
手起,刀落。
花枝‘騰’的一下從床榻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渾身上下布滿了冷汗。
看見她醒了,一旁的陳念急忙伸手為她把脈,半晌松了口氣,“你昏睡了整整一日,不過這次你又沒死成。”
花枝驚魂未定的看向他,許久她慢慢回過神,“我回來了?”
“嗯,夏禾的人送你回來的。”陳念回道。
花枝皺眉回憶了下之前的事情,十分不解,“為什么?他不是想要抓我嗎?為何又放我回來?”
陳念聽了心中一驚,“夏禾想要抓你?”
花枝沒有回應他,皺眉思忖著,緊接著她慌神的看向陳念,“小舞姐姐呢?!”
陳念皺起眉頭,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垂頭不語。
看他的模樣,花枝的心中很是不安,“為什么不說話?小舞姐姐呢?我看到小舞姐姐了,他就在夏禾的手中,夏禾沒有將小舞姐姐送回來?”
陳念依然不言,慢慢站起身想要離開。
他越是不說話,花枝不好的念頭便越重。
她慌忙地起身,奈何身上一點力氣沒有,又跌倒在地上,她只好伸手死死地抓著陳念的衣擺。
“告訴我,小舞姐姐呢?!”
陳念急忙蹲下身想要扶她起來,可花枝卻一副倔強的樣子。
許久,陳念垂眸嘆息。
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你被送回來沒多久,小舞她......的尸體就被人掛在了城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