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你的那句愛我是不是在說謊!”顧長夜一身戾氣的低吼道。
花枝被他憤怒的模樣嚇到,呆怔的看了他半晌,不明白為顧長夜為什么這樣問,又在懷疑她什么。
許久,花枝的緊繃的背脊緩緩放松下來,抬起手摟在顧長夜憤怒的臉上。
“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愛你。”
最后兩個字,她說的有些哽咽,眼睛也微微泛起紅來。
她的眼睛像是裝著一汪清泉,在她的眼底輕輕蕩漾,因他投去的情緒驚起波瀾。
這種波瀾也波及到顧長夜,他的視線也跟著輕顫起來。
最后他俯身吻住花枝的唇瓣。
顧長夜本想兇狠一些,發泄自己所有的不滿,可不知為何,觸碰她的那一瞬間他的動作就不由自主的化為溫柔。
他心中疑惑花枝的真假,又惱火她的隱瞞,可一觸及花枝委屈的模樣,他便再狠不起來。
彌足深陷。
顧長夜倏然明白了,他現在已經對花枝不可自拔,無論花枝的喜歡是真是假,他的喜歡都要比她多出很多。
呼吸被顧長夜奪走,他許久都不肯放開她,到最后花枝感覺到了窒息的感覺,可再難受她也沒舍得去推顧長夜。
這一吻久到二人都忘了時間,最后緩緩分開一些距離時,二人的呼吸都顯得有些凌亂。
花枝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
顧長夜看著那滴眼淚,每次你輕輕蹙起,“哭什么?”
花枝的呼吸稍顯平緩下來后,才弱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是眼淚它,自己要掉下來的。”
顧長夜略微沉默后,靠近她臉側用唇側過她側臉上的淚痕,“因為我兇你了?”
花枝想要回答,可還未張嘴便抽噎了一下。
耳邊傳來顧長夜微不可聞的嘆息聲,“是你不好,昨夜......”
“王爺,不好了!剛剛有人來報,公孫大人死在司刑司了!”
門外倏然響起李叢的聲音,將顧長夜原本想說的話堵在了口中。
顧長夜的視線在花枝的側臉上流連的劃過,最后松開對花枝的桎梏,直起身對外面的李叢冷聲說道:“備馬,去司刑司。”
李叢:“是。”
顧長夜沒有再和花枝說一句話,而是默聲離開書房,只留下花枝一人。
看著顧長夜離開,花枝又一個人怔了許久。
想著顧長夜今天惱怒的模樣,心下的疑惑越加多了起來,而起顧長夜一直在強調昨夜的事情......
難道他知道了阿史那云昨夜來過王府?
花枝還以為以阿史那云的本領可能避開了暗衛,眼下才發覺自己怎么能存著這種僥幸心理。
如果顧長夜知道了昨夜的事情,那剛剛自己的回答在顧長夜聽來自然就是在說謊。
那一句‘是你不好’忽然變得明了。
花枝抬手捂住心口,想按住那里的痛意。
她開始后悔,無論如何都不該對顧長夜有所隱瞞,想來剛剛顧長夜聽見她的回答,心底一定也是難受的。
但是沒關系,她愿意向顧長夜坦承,那些事情她都可以解釋,等他回來,她會認真的認錯,然后和他解釋清楚所有事情。
花枝正想著這些,腦中忽然滑過兵器圖,身體倏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她急忙跑進偏房,入眼便是屋內狼藉的模樣。
醫書也大刺刺的躺在床榻上。
她當下便明了兵器圖應該已經在顧長夜的手上了。
花枝走到椅子邊,身體緩緩頹坐。
她不是不愿意將兵器圖交給顧長夜,只是她很怕得見顧長夜拿到兵器圖之后的后果。
花枝痛苦的合上眼睛,腦中不斷地想著如何才能給這件事一個收場。
如果她去勸說顧長夜不要打造兵器圖上的武器,不要用他掀起無用的戰爭,他會答應嗎?
其是顧長夜的答案她隱隱猜得到,可她還想試試......
......
天色暗下來時,一個身影從王府后廚的小門閃了出去,一路緊緊裹著寬大的斗篷,十分防備的模樣,最后停在一家平民破舊的小屋前。
見四周無人,她方才放下心來,將蓋住整張臉的兜帽摘下,正是沈憐。
她抬手剛要敲門,面前老舊的門便發出有些刺耳的‘吱呀’一聲,緩緩的打了開。
門內一個身穿夜行人的男人,只露出一雙眼睛,打量了一番她后,便沉聲說道:“進來吧。”
沈憐走進去,屋內只點了一支蠟燭,燭火有些微弱,導致屋內一片昏暗。
一個身穿寬大黑袍的男人站在窗邊,聽到沈憐的腳步聲轉過身,露出一張有些古怪的面具。
沈憐沒料到這一幕,有些被嚇到。
那人看見沈憐的模樣,在面具后低笑一聲,帶著點嘲意抬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下,赫然是夏禾那張有些狡猾的臉。
“你怎么做這幅打扮?”沈憐有些不悅的皺眉問道。
夏禾拿著面具在手中轉了轉,笑著講道:“沈小姐有所不知,這是過去我用的另一個身份,便不細說了,倒是沈小姐今日怎么如此大膽主動放信鴿聯系我,就不怕被顧長夜發現?”
“若是那么容易就會被發現,你也不會把那只鴿子留給我,讓我聯系你吧。”
沈憐冷聲的說道,然后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阿史那云的那張兵器圖,他交給花枝了。”
夏禾一聽,神色頓時嚴肅起來,“什么?!”
“我本想把那張圖偷過來的,可是今日卻被顧長夜撞見了,兵器圖被拿走了。”
沈憐一想到今日發生的事眼底便流出憤恨,她本來還擔心顧長夜最后會和花枝解開誤會,便跑去書房旁偷聽,好在花枝也不知為什么隱瞞了昨夜的事情沒有說,到最后他們也沒能解開誤會。
可今日沒解開,不代表明日也會繼續誤會,沈憐開始著急了,這才用了夏禾給的信鴿。
她蹙眉看向夏禾,“我等不了了,我已經把兵器圖的下落告訴你了,你快說你有什么法子除掉花枝那丫頭和那個慕大小姐!”
夏禾勾唇冷笑,“沈小姐,之前我們說的可是你把兵器圖帶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