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花枝嚴肅的神情,慧琳微怔,然后神情變得更加惱火。
“我倒要看看,什么破東西給你寶貝成這樣!”說著,慧琳便要去解囊袋。
花枝一驚,可是根本來不及阻攔。
慧琳打開囊袋,將里面的東西倒在掌心,仔細端詳了一下,十分嫌棄的說道:“就幾顆破糖果子給你寶貝成這樣?果然是下賤,這種窮酸的玩意兒都能當寶貝。”
說完,慧琳將手中的糖果子一顆一顆扔在地上,然后將囊袋也狠狠摔在地上,用腳掌狠狠的碾上去。
“看來你在恭親王那里也不怎么得寵啊?怎么王爺家的通房,連這么幾個糖果子都要當成寶貝藏著?”
面對慧琳的嘲諷,花枝卻像是聽不到一般。
她怔怔的看著地面上被慧琳踩碎的糖果子,眉心慢慢蹙起。
躲在慧琳身后的沈憐,看著花枝被羞辱的樣子只感覺大快人心。
“怎么不說話了?傻了?”慧琳冷聲問道。
花枝卻依然不做理會,慢慢蹲下身,看著地面上的糖果子,眼眸失落的低垂。
“這是最喜歡的糖果子......”
花枝蹲在地上喃喃低語的聲音慧琳聽不清楚,但是花枝這個反應,卻讓慧琳的惱火達到頂點。
“下賤的東西不知道在嘟囔什么鬼話,來人給她十個耳光清醒清醒!”
慧琳命令完,便有一個小宮女立刻挺身上前,一把扯住花枝的衣領,抬手就要扇花枝的耳光。
可就在耳光要落在的時候,花枝倏然回過神,抬手接住小宮女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
“你!”
沒想到花枝會反抗,眾人一驚,尤其是在后面一直看熱鬧的沈憐。
花枝抬起眼簾,本來明媚的眸子,此刻卻一片陰沉,沉聲說道:“慧琳郡主,我是王爺的通房,若我犯了什么錯,還要王爺過來罰我才可。”
“什么?!”慧琳氣憤的喊道,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你就是一個奴才,我還罰不得了?!來人!把她按住,給我打!”
花枝眉頭皺的更緊,想要跑開,卻被一起上前的宮女死死按在地上。
這段時間,她懂了很多事情,沒有人生來就要平白受委屈的,她已經對慧琳一忍再忍,已經被她逼到忍無可忍。
如果顧長夜回來說是她錯,要罰她她也就認了,可是她不想就這樣被慧琳欺負,所以她才反擊,不想白白的挨慧琳的欺負。
可到底她一個敵不過這么多人的力量,她在地上用力掙扎,卻仍逃不出去,眼睜睜的看著宮女的手抬高,飛快的落下。
花枝緊閉上雙眼,想象著一會兒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時你們蜀國姑娘指尖流行的游戲嗎?”
眾人齊齊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花枝也睜開眼,從身旁兩個小宮女的身體之間的縫隙看過去,一名身材非常高大的男人站在不遠處,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她們。
花枝呆愣半晌才認出那人是阿史那云。
因為他換了一身蜀國的騎服,又同蜀國男子一般將頭發(fā)高束起,所以她一開始才沒有反應過來。
阿史那云的劍眉與一雙凌冽細長的眼梢向上飛挑,揚著下巴,視線帶著幾分惡趣味低睨著在地上圍成一團的姑娘們,緩緩開口,“這游戲倒是挺有趣的,能讓我加入嗎?”
慧琳并不認識阿史那云,看見他微微一怔,片刻后,臉頰微微泛紅,聲音有些不悅的嘟囔道:“他是誰啊?”
沈憐在一旁連忙說道:“郡主,他是赫然派來的的特使,也是他們的特勤。”
“特勤?”慧琳不清楚赫然的稱謂,十分不解的問道。
沈憐也一怔,她雖跟著顧長夜讀了不少書,但是對赫然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
“特勤,等同于我們的皇子。”
花枝突然開口解釋道,見慧琳和沈憐看向自己,接著說道:“郡主,這位無論是地位還是身份,都十分尊貴,郡主還是不要在他面前出丑的好。”
“你!”
慧琳憤憤的吐出一個字,后面的話便再說不出口。
她知道花枝說得對,若是因為她們幾個,影響了赫然同蜀國指尖結好,摘了她們所有人的腦袋都不夠賠的。
慧琳惡狠狠地瞪了花枝一眼,然后壓低聲音命令道:“放開她吧!”
小宮女們這才將花枝放開。
慧琳在一旁整理了一下裙擺,擺出一副端莊溫婉,完全不見剛才咄咄逼人的模樣。
花枝倒是沒了心情在她們面前擺出卑微的樣子,而是失落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怎么?你們不玩了?”阿史那云笑著說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出現,擾了你們的興致?”
慧琳微紅著臉,垂首輕聲說道:“特使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們剛才和這個小丫頭鬧著玩呢,那模樣實在是失禮,不該被特使瞧見。”
“嗯?鬧著玩?”
阿史那云抬腳向她們幾人走過去,最后停在花枝面前,抬手將她額角凌亂的發(fā)向一旁撥了一撥。
“你們蜀國姑娘玩的游戲還真是激烈啊。”
花枝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和阿史那云拉開距離,低著頭不去看他的臉。
阿史那云也不說什么,低聲笑笑。
但一旁的慧琳和沈憐卻皺緊了眉頭。
“特使認識她?”慧琳忍不住開口問道。
阿史那云想也未想便說道:“老朋友了。”
花枝一驚。
他們算哪門子老朋友?
她抬頭向阿史那云看去,才發(fā)現阿史那云此刻笑的有多陰險。
慧琳本能的冷很一聲,“特使怎么認識她?她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奴婢而已。”
“哦?奴婢嗎?”阿史那云微微側頭看向慧琳,慢聲細語的說道:“我還以為這位的才華,在蜀國的地位會是極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