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屋內的喊聲,守衛的禁衛軍一驚,有人高喊:“守住所有出入口,不許放任何人離開!”
眼下花枝什么也顧不上了,趁著門口的禁衛一個不注意,直接闖了進去。
“來人!有人闖進去了!”
身后的禁衛軍大喊,立刻有人追上來。
可花枝像是感覺不到般,不曾回頭看一眼。
摘星殿內,當第一個人倒下時,除去顧長夜,夏禾和赫然的特使,眾人立刻亂作一團。
周圍又有幾人倒下,皆是呼吸不暢,手腳有抽搐的現象,有人甚至神志開始不清醒。
已經有太醫上前查看,號過脈后神色一變,顫聲的說道:“烏頭,是烏頭!”
坐在高位的皇上站起身,憤怒的喊道:“還不救人!!”
可太醫卻驚慌的說道:“皇,皇上,此毒發作極快,只怕微臣現在去太醫院調配解藥也......也來不及了!
“廢物!”顧長錦怒吼一聲,拿起桌面上的酒壺,就朝著太醫重重砸去。
見顧長錦失態的模樣,一旁的宋婉思,用帕子掩住唇角的笑意,然后沉聲說道:“皇上,現在斥責太醫也沒有用了,還是先查清這些人為何會中毒要緊。”
顧長錦的胸口不停起伏,眼角布滿猩紅,怒視著宋婉思,“何人下毒?太后什么意思?”
面對顧長錦的怒視,宋婉思也有些不悅,冷哼一聲,“此事還要問恭親王,洗塵宴全權交由給他,食物里有毒,他定脫不了干系!還要問,恭親王到底是何居心。
因皇上與太后的聲音,除去幾個中毒之人的痛苦的聲音,眾人皆安靜下來。
殿外禁衛軍的喊聲傳進來,眾人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甚,還以為是刺客闖了進來。
兩名近衛立刻護在皇上與太后身前,而阿史那云身旁的侍從也上前一步,神色緊繃的看著大殿門口。
可眾人卻看見一名嬌小的女子疾跑進大殿,而且大部分人都認識。
顧長夜本來沒有半點波瀾的臉龐,在看見花枝的一瞬,瞬間緊繃起來。
花枝并沒有注意到顧長夜,而是直接奔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名中毒的大臣。
眼看著還有一步就能靠近時,身后的將禁衛軍已經追上來,拔出腰間的刀,打算將花枝當做刺客處理掉。
刀刃直接向花枝劈過去,花枝感覺到身后的危險,卻根本來不及躲。
顧長夜幾乎是本能的從座位上起身,一腳踏上桌面朝花枝的方向,幾步便落到花枝身旁,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將她扯向自己。
感覺到耳邊又刀刃擦過的風聲,花枝的后背汗毛倒豎。
看著和花枝身側看看劃過的刀,顧長夜的心底一陣猛顫,許久未能平息那種感覺。
未搞清那是什么感覺,他便朝花枝怒吼起來,“你做什么?!不要命了。
花枝緩緩睜開緊閉著的雙眼,看著顧長夜近在咫尺的臉,心底的某一處似是失控的閘口,所有關于顧長夜的思念,如洪水般瞬間將她淹沒。
她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
“還好,你沒有事。”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瞬間將顧長夜所有的怒火熄滅。
她所有的行動都是為了他,從遇見他那一刻,她活著的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都是為了他。
為了他,丟掉命也不怕。
大殿內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視著他們,明明知道不該,可是顧長夜還是向抱抱她。
抱抱這個被他苦苦折磨,卻還心心念念著他的女子。
一旁追上來的禁衛呆愣住,看著硬闖進來的刺客在恭親王懷中,也不知還該不該抓。
坐在最前面的夏禾,正噙著笑意,看熱鬧般的看著不愿出的二人,視線還不經意的滑過,臺子上面色鐵青的沈憐。
身邊一個侍從忽然湊近,俯身到他耳邊低語。
聽完侍從的話,夏禾的臉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憤憤的看向顧長夜。
“顧長夜!”從他的齒縫間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
花枝只是一瞬便回過神,想起眼下救人要緊。
她推開顧長夜,輕聲說道:“王爺,我有法子救各位大人!
說完,他立刻轉身,走到一位躺在地面上抽搐的大臣前蹲下。
看著花枝打開身上斜挎的藥箱,質疑的說道:“住手!烏頭毒性極強,且發作快,怎么可能有法子治!”
“若再拖下去,就真的治不了了!被ㄖκ掷镆贿厔幼髦贿呎f道。
太醫轉頭看向皇上:“皇上,這......”
顧長錦現在只在乎這些中毒的人的性命,于是厲聲說道:“隨她去!若是能救回他們的性命,朕重重有賞!
聽到皇上這么說,太醫便再沒了話。
花枝從藥箱中先拿出一個葫蘆和一個碗,從葫蘆中倒出一點水。
那水上面還漂浮著無數泡沫。
沒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就看著她給那位抽搐的大臣強行灌下,然后見花枝將手指放入那人的口中。
只是探入一瞬,那人便轉頭嘔吐不止。
看著他將食物吐出來,花枝一喜,抬頭看向剛剛說話的太醫,“按照我剛才的方法做,給所有中毒的人催吐!”
太醫有些不滿花枝的支使,眉心緊蹙著,他是太醫,怎么你那個聽一個小丫頭片子的命令,于是半晌沒有動作。
顧長錦一陣大怒,“鄭太醫!朕看你的腦袋是在脖子上呆的太舒服了,想要搬家了是吧?”
聽到皇上這么說,太醫這才有了動作,急忙接過花枝遞過來的葫蘆。
花枝并沒有因為他剛剛無禮的態度生氣,輕聲叮囑道:“現在還不知道毒是怎么下的,不要用這里的器皿!比缓髲南渥永锬贸隽硪粋碗,遞給他。
交代后,花枝又從箱子里,拿出另一個紅色蓋子的葫蘆,從里面倒出一碗湯藥,給剛剛催吐過的大臣喂下。
大殿內有十幾人中毒,鄭太醫幫中毒的人催吐過后,花枝便急忙過去喂那人服下解藥。
幸好人數不多,沒用太長時間,花枝就幫所有中毒的人服下解藥。
花枝也不知道這方子有沒有效,有些緊張的看著那些中毒的人。
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顧長夜,她也不想看見有人因百目的陰謀而亡。
花枝緊張的看著眾人,直到最先救治的人臉色漸漸好轉起來。
鄭太醫走上前為其把脈。
半晌,鄭太醫精細的抬起頭。
“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