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沒怎么費神,便記起眼前不懷好意打量著她的男人。
正是之前在龍城時,那個以夜明珠為彩頭,想要強占女子的龍城首富之子,賈文。
他怎么在這?
花枝下意識的轉身想要離開,看見這個男人,她便本能的覺得惡心。
未等她抬腳離開,賈文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氣,擺明是不想讓她走。
“怎么?小美人不記得我了?拿走本少爺的夜明珠,還能這么快把本少爺忘掉,小美人,你這可就有點不講究了。”
說著,賈文滿臉笑的猥瑣油膩,抬起他滿是肥肉的手去勾花枝的下巴。
花枝皺著眉頭,把臉扭到另一邊,躲開他骯臟的手。
“我不認識你,放開我!”花枝冷聲說道。
這個賈文腦子里裝的都是不堪的東西,上次在大街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他都敢搶人,花枝不想和她多糾纏,只好裝著不認識。
賈文嘿嘿笑著:“喲!裝不認識?那小子呢?這次沒在你身旁?”
花枝心底是害怕的,可面上并未表現出來。
若是露出害怕的樣子,這個賈文一定更加猖狂,她只能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放開我!我的朋友就在外面等我!”花枝抬起頭板著臉怒視著他。
可她面上的厲色對賈文沒起到半點威脅的作用。
“你生氣的樣子,讓我更加心癢了!”
賈文的手上猛地一用力,花枝的身體便順著他的力道跌去,被他緊緊抱住。
花枝的身體緊繃起,兩只手用力地扯著賈文那只肥手,想從中掙脫出來。
屋內有人被他們的動靜引過去注意力,有的人不時好奇地看向他們。
此處是都城,到底不在龍城,不時自己的地界,賈文也不敢太過囂張。
而且此次他們是來辦大事的,不宜太過引人注意。
賈文訕訕地笑著,沖周圍看過來的人解釋道:“這位是我家小妾,偷跑出來的,見笑了!”
聽他這么說,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紛紛收回目光,一看賈文便是富家子弟,而花枝貌美卻穿的樸素,對賈文的話大半全信了,自然沒人想管這種事閑事。
“誰是你小妾,我根本不認識......唔!”
花枝蹙眉嚷了一半,嘴巴便被賈文緊緊捂住。
賈文身材肥碩,力氣自然也是大得很,一只手緊緊扣著花枝的腰,低頭嘴唇貼在花枝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乖!我這就帶你回家!”
每說一個字,他的口中便噴出一股酒肉臭氣。
花枝的雙目睜大,驚慌地看著他。
這個人是被色沖昏頭了嗎?!這里是都城,眼下還有這么多人看著呢,天子腳下都敢如此猖狂?當這屋子里的人都眼瞎嗎?
渾蛋!
花枝在心底暗罵一句,張開嘴便在賈文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媽的!”賈文痛的松開手。
花枝一掙脫出,就急忙向門口跑去。
李叢就在外面,只要跑到他身邊便不用怕了。
賈文向布莊內的兩個壯漢使了個眼神,那兩個人心領神會地點頭。
在花枝跑出這個屋子之前,一把將她抓住,然后抬手便在花枝的后頸狠狠地敲了一下。
“李......”
她只喊出一個字,眼前便倏然一黑。
其中一個壯漢將暈過去的花枝夾起,賈文慢悠悠的走到他身旁,抬手在花枝的臉上摸了摸,“從后門帶走,送回宅子里。”
兩個壯漢點頭,然后趁著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聲從布莊的后門閃了出去。
賈文一側的唇角勾著輕浮的笑意,朝店內的伙計招了招手,從身上拿出一袋子金葉子。
“剛才的事情,知道怎么處理嗎?”
伙計看著他手中沉甸甸的金葉子,雙眼放出光來,連忙點頭:“知道!剛才什么事情沒發(fā)生過,我什么也沒看見!”
賈文將袋子扔到伙計的懷中,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臉頰,然后背著手,抬頭打量了一下屋內,語重心長地說道:“和你們老板說,他需要的那筆錢,我們賈家出了。”
“是!是!賈少爺慢走!”
伙計開心的目送著賈文從后門離開,然后急切地打開手中的袋子數數里面的金葉子,心里歡喜的想著,這次不僅得了這么多的金葉子,連老板的事情都解決了。
看那姑娘的衣著,也就是個普通人家,便是有人找上來也不用怕,而且賈少爺那么有錢,那姑娘應該以后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了,他這也算幫了那姑娘吧?
想著,伙計將金葉子心安理得的收在懷中。
布莊外。
李叢嘴里叼著一根柳枝,靠在墻邊悠閑的等著,視線時不時地看向對面布莊的門口。
進進出出了好幾批人,也不見花枝出來。
差不多快一個時辰的時候,李叢皺起眉頭,隱隱感到不對勁。
挑個料子而已,用不上這么長時間吧?
李叢的雙手交叉在胸前,手指有些焦躁的在胳膊上敲打著。
最后他按捺不住朝布莊內走去。
這里是都城內最大的布莊,由七八長方形屋子相互打通,每個屋內都擠滿了人。
李叢挨個屋子找了一遍,都沒看見花枝的身影,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看到一旁招呼客人的伙計,李叢大步走過去,抬手便提起伙計的衣領,面色兇戾的問道:“我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身穿青白色素衣,長得很漂亮,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看著他兇狠的模樣,伙計被他嚇得雙腿不停的打顫,回答的聲音也顫巍巍的。
“這位爺,你有話好好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位姑娘啊?你說漂亮姑娘,這屋子里的姑娘都挺漂亮啊!”
李叢本來九陰花枝不見了煩著呢,見這個伙計和他打馬虎,李叢的嗓音放的更大聲:“別和我打馬虎!說實話!”
“沒見過沒見過!真沒見過!”伙計連忙說道。
李叢的眉頭皺了皺,然后將這人一把扔了出去。
他轉身重新掃視一圈屋子。
難道阿奴真的跑了?
李叢眸色微沉,心里暗想應該不會。
她說要出來買東西的模樣不像說謊,而且以他對阿奴的了解,她是不愿意離開王府的,又怎么會選擇逃跑。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還有,他要怎么回去和王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