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顧長夜死死壓在身后的墻壁上,任花枝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半分。
花枝滿眼震驚地看著他,不確定剛才他的話是不是自己的幻聽。
顧長夜幽深的眸子看著她,視線從額頭一直流連至她嫣紅的唇瓣。
半晌,他緩緩靠近花枝。
窗外吹進來微涼的夜風,卻吹不散他呼吸的滾燙。
花枝感受著他滾燙的呼吸,眼看著顧長夜就要吻上她的時候,她忽然下意識的偏過頭,躲過他的唇。
顧長夜的動作一頓,緊接著眉頭緊緊皺起,眼底滿是不悅。
“不要。”花枝聲音顫抖地喃喃道。
“不要?”顧長夜的喉嚨里滾出一聲冷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他的聲音,比往日里任何惱火時,都要更加冰冷。
花枝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滾落,心口一直抑制不住的作痛。
面前這個男人,是她魂牽夢縈的心上人,是她心中分量最重的恩人。
他的吻本該會讓她心動不已。
可此刻,花枝除了難過,半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
通房是什么?不是妻,不是妾,可以擁有錦衣玉食,但和外面的青樓女子一樣,只是她們只服侍主子一個人,等到主子娶妻之后,便會給些銀兩將其打發了。
花枝知道,顧長夜是想要羞辱她,在他眼里,她現在就是一個貪慕權貴,為了虛榮可以隨意出賣自己的女人。
若她真的接受這個吻,應下他的話,那豈不是就坐實了他所想的那些。
“王爺,放過我吧!彼穆曇魸M是哭腔,無力的垂著頭哀求他。
顧長夜的身體又貼近幾分,強迫她抬起頭。
他蹙眉看著花枝臉上的斑駁的淚痕,心頭的煩躁又加深幾分。
“我現在沒有耐心和你玩欲擒故縱的戲碼,你若乖乖聽話,或許還可以少點苦頭吃!”
“不,我沒有要玩欲擒故縱,只是求王爺放過我......”
她的眼底閃爍的淚光,十分的讓人心疼憐惜。
可顧長夜卻被她徹底激怒。
“怎么?只想爬龍床?”
“不,我說過那日不是我......唔......”
未等花枝解釋完,顧長夜一把將她粗暴的推倒在地面,痛的她悶哼一聲。
他根本不想聽花枝的解釋,他只知道花枝出現在皇宮的那一刻,她過去表現出的所有單純善良都變成了謊言。
她果真是溫云歌的女兒,骨子透著一樣的惡臭。
顧長夜感覺一團怒火在胸腔里燃燒,他低下頭,在花枝的耳垂上惡狠狠地咬下。
感覺到顧長夜的手在解自己的衣帶,花枝徹底慌神,拼命掙扎起來。
“不可以!放開我!”
花枝用盡全力掙扎,卻沒辦法制止顧長夜的動作。
從皇宮回到王府之后,她滴水未進,本就身體虛弱,此刻掙扎一番后,逐漸力竭,眼前的景象也越發模糊
“不要,求求你......好疼,放開我......”
她的掙扎越漸微弱,最終沒了半點聲響。
顧長夜停下動作,抬起身子看向她。
花枝眼睛閉著,人已經昏過去。
他幽深的眸子盯著她許久,然后惱火的抬手捏住花枝的臉,強行將她的頭扭正,想將她弄醒。
可指尖觸碰到她冰冷的肌膚時,顧長夜粗暴的動作倏然停下。
他皺眉看著她蒼白的臉,想起她身上的寒疾。
是又復發了?
“醒醒!”他煩躁的用手拍打著花枝的臉。
確定她不是裝的后,顧長夜才松開手,眸底深處是不易察覺的顫抖。
良久,他再次冰封眸光。
“想死?沒那么容易!
他惱火的說完,起身將花枝打橫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李叢就守在樓下,看見顧長夜抱著花枝走出來,花枝身上的衣服還十分的凌亂,有些驚訝。
“找一個大夫到府里。”
“是!
李叢應道,便轉身跑走。
顧長夜抱著花枝走上馬車,一到馬車上,他立刻十分嫌棄的將花枝丟到一旁。
花枝的身體重重地摔在車座上,‘嘭’的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
顧長夜面無波瀾地看著她,胸膛里的怒火積成一團,無處抒發.
矛盾的是,鼻尖上還殘留著那股讓人舒適的甜香,讓他竟有些不舍揮去......
......
溫熱的液體滾入喉嚨,漸漸喚醒被寒冷冰封的身體。
花枝的眼簾微動,許久才緩緩睜開眼。
她費力地撐起身體,恍惚地看著四周,然后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腳。
身下是鋪的十分柔軟的床榻,床梁上垂下兩條茶青色的紗帳,透過紗帳能隱約的看見清冽淡雅的屋內,還有一股苦澀的藥香在,在屋內一直繚繞不散。
鐵鎖鏈已被拆掉,身上的衣服也已換成嶄新干凈的,身上除了幾處磕出的瘀青,再無其他痕跡。
花枝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實。
難道之前的發生的不過是一場噩夢?
可若是噩夢,她也應該在自己的小破屋內醒過來啊。
她正疑惑的時候,屋外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王爺,暗衛回稟的信箋。”
是李叢的聲音。
聽到他喊王爺二字,花枝的身體驟然緊繃起來。
緊接著便聽到顧長夜那冷漠到不近人情的聲音。
“金豐山那個刺客尸體已經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不過此人的身份并沒有查出來,底子已經被處理的一干二凈!
“嗯,你退下吧。”
“是。”
二人的對話結束,花枝便聽到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停在床榻前,隔著紗帳,花枝依然能感覺到他凌厲的視線。
顧長夜看著紗帳里的人影,不急著撩起紗帳。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里!
他清冷的嗓音,倒是和這屋子的格調相得益彰。
花枝緊張的揪起身下的被子,因為害怕聲音有些微顫,“這是哪里?”
“我院子里的偏房!
花枝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地問道:“為什么?”
“方便你履行一個通房的職責。”
“不,我不想做你的通房。”花枝幾乎是脫口而出,但立刻她便感覺到周遭的空氣低了幾分。
顧長夜身上散發著寒氣,聲音幽幽說道:“我說過,你沒有拒絕的資格。”
花枝抱住自己冰冷的身體。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王爺不是覺得我很惡心嗎?放過我吧......”
聽到她的疑問,顧長夜伸出手,將紗帳輕輕撥開,身體向前傾去。
他靠近十分恐懼的花枝,冷冽涼薄的面龐緩緩靠近她。
他語調陰冷地回答她。
“是很惡心,可......”
“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