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花枝提防地看著沈憐。
沈憐十分做作的笑著說道:“只是想幫幫你罷了。”
“幫我?”
“阿奴,你在王府受盡委屈,我?guī)湍銓ち艘粋擺脫低賤,享盡榮華富貴的法子,可好?”
花枝一口回絕,“不必了,我不是一個貪慕榮華富貴的人。”
沈憐冷笑。
“下賤坯子就是下賤坯子,非得在王府里當(dāng)個下賤的奴仆就滿意了?”
沈憐的眼神里滿是不屑,“我知道,你喜歡顧長夜,可你在他面前賣弄這么長時間,你見他對你有動過心嗎?我已經(jīng)為你指出明路,只要你今日乖乖聽話,便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花枝剛想要轉(zhuǎn)身從馬車上逃走,卻被一旁的子俏死死按住。
馬車很快便進(jìn)入皇宮。
顧長夜比沈憐早出發(fā)一步,早就等在皇宮中。
慶功宴雖來了很多大人的內(nèi)眷,但是男女不同席,女眷們皆在鳳棲殿。
沈憐走在前面,身后子俏拉著花枝,以防她逃跑。
一路上,很多人朝她們投過去視線。
有的人議論著沈憐,她是顧長夜如寶珠般捧在手心里寵愛的人,另一部分人則議論著沈憐身后的花枝。
這種容貌的婢女竟也敢?guī)雽m中。
眾人難免不會猜測,這個女子是不是要獻(xiàn)給皇上的,不然誰會帶一個如此貌美的女子在身邊,爭搶自己的風(fēng)頭。
沈憐落座后,一個小宮女走過來,附在她耳邊一陣低語,又急匆匆的走開。
“子俏,看好她。”沈憐唇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低聲命令。
花枝也不敢再有大動作掙扎,若是真的在這里鬧起來,先不說冒犯了哪位后宮娘娘,只怕還會給恭王府丟臉。
沈憐估算著時辰,想著差不多時,忽然站起身,離開宴席。
子俏也強(qiáng)拉著花枝跟在她的身后。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花枝惱火的低聲問道。
卻沒有得到她們二人的回答。
此時御花園里,眾大臣跟在皇上身后。
“都說牡丹是富貴花,御花園里的牡丹開的如此漂亮,證明我們蜀國國運(yùn)昌盛!”有人一臉殷勤的大聲嚷道。
顧長錦有些無奈地?fù)u頭,然后低聲對身旁的顧長夜說道:“朕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們不分場時間不分地點的馬屁。”
顧長夜淺笑。
顧長錦沒想理會身后的阿諛奉承,繼續(xù)和顧長夜閑聊。
“你每次出門,都是急著回來,你家里那個小姑娘就那么離不開人?”
“憐兒是個獨(dú)立的孩子,是我憂思過重了。”
“憂思過重。”顧長錦細(xì)品著這四個字,“就因為她母親的恩情,你都快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親生女兒養(yǎng)了!”
顧長夜不語,只是輕笑著看向別處。
他回想起阮靈懷著沈憐的時候,曾經(jīng)拉起手他的手撫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憐兒,這是你的小叔叔,他可是一個帥氣的人呢!”
顧長夜一陣發(fā)愣,“小叔叔?”
“是啊,以后長夜就是憐兒的小叔叔。”
手掌下似是感覺到腹中那個孩子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yīng)他。
顧長夜的心頭跟著柔軟的一跳。
那一天,顧長夜就暗地里發(fā)誓,此生一定要守護(hù)住沈憐。
他從回憶中走出,看著滿園的芬芳,想著等一下叫憐兒一起過來看,她一定喜歡。
忽然一道黑影,從一旁的花叢中跌出來。
四周的禁衛(wèi)齊齊拔刀,“有刺客!”
花枝是被子俏推出來的,剛好跌倒在眾人面前。
顧長錦看清是個女子,抬手輕聲道:“等一下!”
花枝驚慌的抬頭,視線恰好和顧長夜撞上。
顧長夜眼中也滑過愕然。
“你是什么人?”顧長錦先開口問道。
“我......”花枝怔怔地看著顧長夜,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件事。
他會相信她說的話嗎?
“皇上恕罪!”
沈憐帶著子俏匆匆從角落里走出,跪在顧長錦面前。
“這是臣女的婢女,本來是聽聞御花園的花盛開了,想過來欣賞一番,可剛才也不知是怎么了......”
顧長錦是認(rèn)得沈憐的。
他暗暗地看向身旁的顧長夜,發(fā)現(xiàn)顧長夜的視線并未在沈憐身上,而是在那個小婢女的身上。
顧長錦這才有了興趣,看向那個小婢女。
顧盼流連芙蓉面,勝似仙子下凡塵。
顧長錦忽然了然,低頭淺笑一下,朝花枝走過去。
“起來吧。”顧長錦朝花枝伸出手。
花枝看著面前身穿龍袍的人,面色驚恐的向后躲避。
她瞬間就明白了,沈憐正打著什么算盤。
見皇上伸手,這小婢女卻躲開,有的大臣不滿的吼道:“狗奴才!皇上好心出手幫你,你還敢躲?!”
花枝更加驚恐,眼下被拉起也不是,躲開也不是。
看出花枝被嚇到的樣子,顧長錦輕聲說道:“沒關(guān)系,他們是嚇唬你的。”
他再次朝花枝伸出手。
這次花枝不好再躲,躊躇許久,才顫抖的伸出手被皇上扶起。
沈憐還跪在地上,卻低頭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而顧長夜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
花枝未等站穩(wěn),又急忙跪下,“陛下恕罪,是奴婢沖撞了皇上。”
顧長錦又回頭看向顧長夜,見他的臉色毫不掩飾的難看,顧長錦的眼底忽然閃過冷色,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長夜,這小姑娘是你府上的?”
顧長夜的眉頭緊緊皺起,良久躬身回答:“是,沖撞了皇上,是臣疏于管教了。”
顧長錦笑道:“如此嬌嫩的一個小姑娘,你舍得管教?”
他不言。
顧長錦不再逗趣他,而是轉(zhuǎn)身看向沈憐。
“這御花園也不是誰都可以進(jìn)來的,你可知道私闖御花園是什么罪?”
剛剛還在得意自己計劃得逞的沈憐,臉色瞬間一變。
“臣女不知,求皇上恕罪。”
顧長夜急忙插話進(jìn)來,“皇上,憐兒的事也是臣的失責(zé),要罰便罰臣吧!”
顧長錦本來板著的臉,轉(zhuǎn)瞬又笑起來,“朕像是因為這點小事,就要砍頭的人嗎?一個個都大難臨頭的模樣。”
聽到皇上這么說,沈憐才暗暗松氣。
“朕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恭送皇上。”
顧長錦剛一離開,顧長夜立刻轉(zhuǎn)身大步走到花枝面前,將她一把拽起,粗暴的朝宮門拖去。
“小叔叔!”沈憐看著他匆匆的背影,有些不滿地喊道。
顧長夜卻沒心情理會她。
今日的怒火,和往日不一樣。
他現(xiàn)在恨不得將花枝拆皮撤骨,直接吞入腹中。
顧長夜將花枝丟進(jìn)自己的馬車,撩起衣擺自己也一步邁上去,不等花枝從車上爬起,便棲身壓上去,扣住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