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開我!!”花枝拼命地掙扎,可力量卻顯得十分微不足道。
一個人咯咯地笑起來。
“你還敢直呼王爺?shù)拿M?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下賤的奴隸,王爺會來救你?笑死我了!”
另一個人在一旁催促道:“快點(diǎn)!完事繼續(xù)出去喝!”
兩只手齊齊向她伸去,花枝想要避開,卻避無可避。
漸漸,她感覺到絕望。
逃不掉,她根本逃不掉。
他們說的對,她什么都不是,而且顧長夜那么討厭她,他一定不會再出現(xiàn)救她一次。
見花枝停下掙扎,二人大喜。
“乖!哥哥們好好疼你......”
二人正要解開衣服時,忽然,身后的簾子被撩起,一個人沉步走進(jìn)來。
聽到腳步聲,覺得有人打擾了自己的好事,二人頓時都惱火不已。
“媽的,哪個混賬東西......”
他們罵罵咧咧地轉(zhuǎn)過頭,卻在看清來人時,聲音戛然而止。
顧長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眸子像一只毒蛇盯著獵物般,掃過他們二人的臉,最后落在花枝的身上。
花枝抱著自己蜷縮在角落中,身上的衣裙,已經(jīng)被撕扯化為一縷一縷,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因為被嚇的丟了魂,花枝并沒有注意到,進(jìn)來的人是顧長夜。
兩個士兵看見顧長夜,瞬間臉變得煞白。
“王、王爺,我們......”他們結(jié)巴地想要解釋。
顧長夜收回視線,聲音沒有絲毫情感的開口:“誰許你們這么做的?”
雖然他面上沒有什么波瀾,可那二人感覺到,他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他們“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王爺饒命!都是、都是阿奴的錯!是她勾引我們的,所以才會色迷心竅!”
二人反咬花枝一口。
“哦?”顧長夜微微挑眉,繞過他們走到花枝面前,輕蔑地說道:“這種貨色,也能讓你們色迷心竅?”
二人不敢答話,他們也不清楚顧長夜此刻在惱什么,生怕自己不小心說錯話。
“碰她,你們都不嫌臟嗎?”
顧長夜冷聲說著,看著花枝瑟瑟發(fā)抖的樣子,眉頭越皺越緊。
聽著顧長夜的話,二人心中暗喜。
看來王爺很討厭這個阿奴,應(yīng)該不會責(zé)怪他們。
卻不想,下一秒顧長夜沉聲說道:“來人,把他們兩個拖出去,把手砍掉。”
二人被走進(jìn)來的侍衛(wèi)抓住,向帳外拖去。
“不要!!王爺!為何要這樣罰我們?!”
二人不停掙扎,不解地問道。
顧長夜轉(zhuǎn)身冷笑。
“第一,我記得軍中命令過不許欺辱老弱婦孺,第二......”
他略做停頓,音調(diào)變得更加陰沉,“你們的手碰過她,沾上她的惡臭了,留著,還有什么用?”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二人的哀嚎。
他重新看向花枝。
花枝的眸子沒有光彩地望著地面。
她明明看得見一切,卻覺得眼前還是一片黑暗,她急需一道光,帶她逃離這黑暗的光。
曾經(jīng)有一個人,帶著她逃離了黑暗,可那個人不會再出現(xiàn)一次了......
忽然,一件外袍落在她的頭頂,將瘦小的她整個包裹在衣袍內(nèi)。
那上面還殘留著點(diǎn)點(diǎn)余溫,溫暖著她冰冷的身體。
花枝怔怔地抬起頭。
當(dāng)顧長夜涼薄的臉落入她的眼底,她忍不住哭起來。
每次她整理好心情,顧長夜就會這樣重新打亂她的心,讓她愈陷愈深,不可自拔。
“起來!別哭哭啼啼的惡心我!”
顧長夜的聲音里滿是厭惡,可這次花枝卻并不覺得難過。
她一邊哭著,一邊用力的“嗯”了一聲,然后淺笑起來。
顧長夜瞥了一眼她有些傻氣的笑容,冷著臉轉(zhuǎn)身走出營帳。
花枝急忙抓緊顧長夜的衣袍,起身追出去,鼓起全部的勇氣,拉住顧長夜的衣袖。
“王爺,謝謝你。”
顧長夜低頭看著她的手,眉心惱火的一跳,“放手!”
花枝有些畏怕,可想了想還是不舍得放手。
“我知道王爺討厭我,嫌棄我,不過這些都沒有關(guān)系,我的命是王爺救的,我愿意把命搭上,只求王爺一生順?biāo)炱桨病!?
她一直都想將這些告訴給他。
她喜歡他,但不求兩情相悅,只求他一生喜樂安康。
顧長夜轉(zhuǎn)身看向她。
她這是什么意思?這次又想表演深情勾引他,讓他心動?
顧長夜倏然冷笑。
什么愿意把命搭上,不過就是想依附上他,求她自己一生的順?biāo)炱桨舶桑?
花枝當(dāng)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羞澀的低垂著頭,繼續(xù)說道:“我八歲時家破人亡,被人賣到鬼市,若那時不是王爺救下我,恐怕那一年我就已經(jīng)死掉了。”
“那個毀掉我家的人,一手將我的人生推進(jìn)黑暗,可是王爺將我從黑暗中打撈起,所以,我真的很感激您。”
聽見花枝提起七年前,花府的滅門慘劇,顧長夜的臉比剛才更加冰冷。
那時花枝年紀(jì)小,自然不知家里慘遭滅門,是何人造成的。
可顧長夜知道。
就是他顧長夜,一手毀了她的家,帶兵殺了她家中所有人。
顧長夜的眼里涌動起戾氣。
哪怕花府滅門,都沒能消解他的怨恨,還要找到溫云歌那消失的女兒,折磨她,羞辱她。
可這個傻子,還說他是救命恩人。
實(shí)在愚蠢的可笑。
顧長夜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問道:“你恨那個害你家破人亡的人嗎?”
花枝愣住。
恨嗎?
雖然兒時的記憶并不美好,母親的打罵,父親的冷漠,可若沒有那場變故,她的人生也不算最糟糕的。
“恨。”
她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何人,也不知道我的父母做錯了何事,可他毀了我,我有恨他的資格。”
花枝的回答,讓顧長夜的眼底蔓延出殺氣。
的確,她有恨他的資格。
他們兩個,于對方來說都是仇人。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可是,顧長夜不會給花枝恨他的機(jī)會。
她不知道滅門的真相最好。
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了,顧長夜定會,給她和她母親一樣痛苦的死法,根本不會給她恨他和找他復(fù)仇的機(jī)會。
他用力甩開花枝的手,滾!”
花枝被他的低吼嚇得倒退一步。
“你對多少男人裝過這幅可憐無辜的模樣?”顧長夜冷戾的說道:“這些對我沒什么用,我說過,對你我只有惡心,厭惡,討厭。”
“所以,有點(diǎn)自知之明,離我遠(yuǎn)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