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白言扶的情緒似乎穩定下來了,她掙脫開南宮楚狂的懷抱。自己一個人在旁邊就地坐下,雙手環抱著膝蓋,尖下巴支在膝蓋上繼續講道:“等我因為聽到打斗聲兒尋到外祖父的時候,外祖父已經和此間的主人纏斗不休,他們是一男一女口中叫囂道‘老東西,這么多年不見,你比起當年可是一點都沒有長進啊,我們在此處靜心修煉這么多年,就想只有一日出去找你報仇,沒想到你居然自己走了進來。真是天助我也讓我們二人大仇終于能報了。’聽他們如此叫囂我外祖父也并未回答,只是竭盡全力的抵擋二人。”
“我外祖父一向都是屬于雷火屬性的靈氣,最懼怕的就是云霧屬性的靈氣,沒想到那二人似乎是專門為了針對我外祖父而修煉,不僅僅兩人的屬性都是云霧,而且一招一式都似乎為了克制我外祖父,無論外祖父捏什么口訣和幻化出來什么樣的東西,他們二人都能夠迅速破解。”
將先前那些事的時候,白言扶語氣里會有無奈會有憤怒會有悲傷,但當講到她外祖父與那二人搏斗時,白言扶的語氣里只充滿了痛苦。因為她內心深處知道外祖父最后的不幸慘死或許根本就是因為她自己。她才是真正謀害外祖父的罪魁禍首。
“眼見他們二人配合默契,外祖父開始左右難以招架了,沒有辦法的,外祖父只好祭出了他多年不用的武器小黑。”
想到這里白言扶突然開始回憶起當年他第一次見小黑的時候要啥樣子,當時他人還小,身上又沒有多少靈氣,第一次見最具有殺傷性的武器,便是小黑。
小黑劍如其名,通體漆黑長約五尺有余,在劍里面已經算是十分巨大了,它周身泛著一股寒光,外溢的血腥之氣,似乎在昭告著它曾經使多少修士和妖獸成為刀下亡魂。
白言扶心里回憶著那小黑,嘴上卻繼續講著,“只見我外祖父手執小黑,直指天空,口中默默念著口訣。下一秒,剛才頭上還晴空萬里的天空瞬間烏云密布,我知道,這是外祖父叫尹天雷在小黑身上,再結合他自身的雷電屬性來對那二人下殺手了。”
白言扶,轉過頭來對南宮楚狂說道:“你是最知道我的,我一向都是最憎恨殺戮的,然而在那一刻,我真的希望外祖父能夠用小黑殺死了二人。或許是天生靈敏的直覺吧,我深深地感受到那二人對我們的惡意,明白那二人似乎下定了決心非要將我們置于死地。”
說到這里,白言扶走過來拉著南宮楚狂,將他帶到石墻面前,一副圖一副圖的指給給她瞧,
“你看這就是當時打斗的場景。”
順著白言扶手指所指的壁畫南宮楚狂看過去果真在畫面中,清清楚楚的展現著白言扶剛才描述的場景,他的心中不免疑惑那是壁畫是誰刻上去的?白言扶看樣子這么多年從沒來過這里,而如她口中所說她外祖父因為這件事情已經去世了。那么雕刻這些筆畫的,自然就是當年的兩個仇人了。
南宮楚狂繞開還在仔細端詳著壁畫的白言扶直接走到最后幾副圖面前。仔細一看,在接連前面的一想南宮楚狂,不免心中大驚。因為在這最后一副圖中那老者倒地受傷,看樣子應該是白言扶的外祖父,旁邊的兩個成年人自然,應該是那兩個仇人,但這兩個仇人,一個看起來并無大礙,而另一個小腹卻被插著一把像刀子一樣的東西。而手握那像刀子樣的東西的人竟然那是圖中的總角小兒。
如果這一切都如白言扶所說的話,那說明最后殺了那個仇人的人竟然是白言扶,是幼年的白言扶,而且是之南宮楚狂認識她以來最厭惡憎恨殺戮的白言扶!
南宮楚狂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壁畫,他希望是自己理解錯誤了,怎么可能是白言扶呢?
這時候白言扶來到南宮楚狂的身邊,看了看這幾副圖,道:“看來那人要克制,壁畫雕刻的確實十分仔細,一點一滴都不肯放過。”
白言扶扭過頭來看看南宮楚狂的表情。接著說道:“南宮此刻你看到這壁畫有什么感想,是不是不相信這圖中的總角小兒是我是不是更不相信是我殺了那個人。”
聽到白言扶像自己這樣的問話南宮楚狂心里明白,看來這壁畫中所記錄的全部都是事實。他不由得在心中更加的心疼白言扶了,讓白言扶去做殺人的事情豈不是讓他自己違背自己的天性。
然而白言扶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萬萬的沒有想到。
“南宮你以為我會后悔殺人嗎?或許對于其他那些被我殺了的修士或者是妖獸,我痛下殺手的時候沒有過多的想法,然而時候必然會后悔。尤其是那些被我刪的修士。如果他們家中有妻兒老小,就算哭瞎了眼,盼白了頭也盼不回他們,我便會有一點點的愧疚。”
南宮楚狂看著白言扶說著說著嘴角揚起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他不由得心想這還有說認識的白言扶嗎?
“然而對于殺了這個人我從不后悔,甚至我很后悔沒有將這兩個人全部殺死,反倒留下一個人,使他有這閑情雅致在此刻這些許的壁畫,又接連使出連環計,將我們二人都套在了這里。”
南宮楚狂聽到這里才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的西門老板請求他們幫忙取那什么累絲豌豆文樟果根本就是下套,讓他們往里鉆好,將他們騙到這里,想來西門老板一定與這當年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看到南宮楚狂恍然大悟的樣子,白言扶冷笑道:“你一向總覺得自己是水晶玻璃心肝兒的人,看事情最為通透。還總是笑我是直腸子,沒想到這一次我講了這么長時間的故事,你竟然才反應出來這其中的玄機奧妙。”
看到白言扶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南宮楚狂并沒有反駁她,其實南宮楚狂之所以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是因為白言扶自從到了這里或是悲傷或是無奈或是憤怒或是傷痛,情緒大起大伏。而南宮楚狂自然是把一顆心都拴在了白言扶身上,他光顧著聽白言扶的故事,又要想著怎么安慰白言扶,所以自然無暇去想那些彎彎繞繞。
白言扶右手手指輕輕點著那最后一副圖,左手輕輕撫摸著頭上插著的一根白玉釵子。看他做這樣的舉動,南宮楚狂突然想到那壁畫中像是小刀一般被白言扶捅入那人腹中的東西,難道就是白言扶頭上這根常年從來不摘不摘下的白玉發釵?
平日里南宮楚狂,從來沒有留意,這跟樸素的白與法才此刻他仔細的觀察者白玉發釵,只見它通體光滑在另一端露出來的尖尖的部分并不是像普通發釵那樣的尖度。尋常人佩戴的發釵,自然要以美觀而不傷害頭發為宗旨。然而白言扶頭上戴的這根白玉發釵的尖端確實十分的銳利,泛著神秘的光芒。
“多虧了我頭上這只平日里總戴著的白玉發釵,這還是當年我第一次拜見外祖父時,外祖父送給我的呢。如果沒有這只白玉發釵當年我必然葬身于此。”
白言扶緩緩的將那白玉發釵從頭上拔了下來,用手溫柔的撫摸對著那發釵說道:“對于一個物件的救命的恩情真是無以為報啊。只求你日后對我多多關照。”
看到南宮楚狂滿臉的疑惑,白言扶嫣然一笑,
“南宮公子,且聽小女子詳細道來。”白言扶講到最后一部分她手刃仇敵的時候心情好了起來,就開始對南宮楚狂說起了玩笑話。
對于能不能聽到白言扶講剩下的故事南宮楚狂并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更多的是白言扶的心情能夠好起來,于是他也趕忙配合著說道:“好說好說,小生現在洗耳恭聽。”
見他如此配合的回答白言扶覺得更是好笑。
“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了,當年我還沒有學藝修行,根本不會法術,又不過是個孩子,那有什么辦法呢,說來都是機緣巧合,那人命中該絕。”
白言扶來到倒數第二副圖前,手指沿著那被雕刻的痕跡緩緩滑過。
她講述道:“中間外祖父與二人斗得十分猛烈,這過程因為過去的時間太久,我當時又很小,現在詳細的也復述不出來了。只記得最后眼看外祖父將要落敗,我我就又驚又嚇著急的的哭了出來。”
“其中一名女子對那一名男子說道:‘我最不耐煩,小孩子哭鬧,這老家伙,眼看就不行了,我這邊先來收拾他,你去幫我把那小丫頭給掐死了。’聽到這話,我自然是明白,那說要被掐死的小丫頭就是我,然而我還來不及轉身逃跑就被那名男子抓在了手里。他把我舉起來看了看說道:‘這小丫頭長得還挺俊,臭想來若是長大以后必定是個美人兒,可先小丫頭,誰叫你是這個老頭的孫女兒呢?今天這老頭要死在這兒你就給你爺爺陪葬吧!’。”
想到這里白言扶似乎又回憶起當年打斗場面慘烈的樣子。
那時外祖父是似乎在遠處眼看法力不支,已經被那女人重創。而她面前的這個男子更是一身煞氣將她粗魯的提起來看了看,似乎是想要將她一把摔死在地上。
嚇得她當時幾乎忘了掙扎,然而想要活命的本能去驅使他從頭上拔下來那小小的白玉發釵,而那男子見她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王集體的時候更發現的身上一點兒法力都沒有,因此并沒有將她放在心上,更沒有提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