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他在哪!”顏小米唇蒼白的無力。
那兩人都沉默了,顏小米記得她這是上次去的醫院,那是趙一銘的專屬病院。
顏小米一把將輸液的針頭拔了下來,頭一陣發昏,胸口更是痛的難受。她咬緊下唇,朝著外面走著。
“顏小米,你要去哪?”
“顏小米!”
許諾和何倩追了上去,然而不管他們怎么勸說,顏小米還是朝著外面走著。
雨連續下了幾天了,冷風不停的吹著,那瘦小的身子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到一般。
顏小米一路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沒有人告訴她趙一銘在哪里。但是她卻有種感覺,他在哪里等著她。
他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放她走。
她的這輩子還沒結束,他怎么可以離開!
趙一銘的病房外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有幾根黑發,這次卻是徹底的白了。
趙老爺子沒了孫子,趙家最后一個獨苗也沒了。
那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老爺子,此刻也不過是個孤獨的老人。
他難過的不肯進去,不想面對那個真相。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孫女了,如今,最后一個孫子也沒了。
對一個都快要進棺材的老人來說,這無疑是世上最大的悲哀。一次次的白發人送黑發人,一次次的生死離別。
活下來的往往是最孤獨的。
“顏小米!”
老人家看見她,手中的拐棍重重的敲打在了地板上。
“為什么現在才來?”縱使有太多指責,縱使有太多難受。可是到了最后,老人家的話卻變得有些無助,“阿銘,走了。”
顏小米臉色蒼白,那干裂的唇也是白的不像話。她定定的站在隔離窗外,沒有了輸液的儀器,沒了多余的東西,只剩下一個人安詳的躺在那。
“小米!”老人家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顏小米有些無措,許諾跑了上來,扶住了她,這才發現顏小米體溫特別的高。
就仿佛是幾天前的趙一銘一般。
“小米,你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許諾勸說道。
“他在那里。”
顏小米怔怔的看著那張床上的人,她推開他們,聲音有些顫抖,“你們這是做什么,他不是好好的在那嗎?”
何倩別開了臉,眼淚一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著。
老人家看著她,揚了揚頭,努力的擠出一抹笑,“是啊,他還好好的。我只是想他了來看看。你現在情況不是很好,許諾,送她先回別墅。”
顏小米沒有說話,周圍的人神情都透著一股悲傷。
她的手有些顫抖,扶在了門把手上。前不久的噩夢仿佛成了真,那雪白的婚紗,變得無比的紅,而周圍一切都變了,變成了一場葬禮。
這場葬禮卻是為了他準備的。
“沒事的。”顏小米囔囔自語著,“他怎么可能會有事呢,不會的。”
聽著顏小米的話,何倩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沖了上去,一巴掌打在顏小米臉上,“顏小米,你到底還要怎么自欺欺人,他死了,阿銘死了。因為你,他愧疚,所以這一個月來都沒有服藥。最后病越發嚴重,死了。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還要這么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