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暗罵:糟了,糟了,這貨的本事這么大?就這,都能看得清自己?
要知道,剛才老韓雖然也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是老韓也沒看見自己啊!
可這純皇典,刷刷刷的,竟然把自己給現(xiàn)了出來?
韓非感覺到,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有詭異的力量,在調(diào)動自己憤怒的情緒。
純皇典在經(jīng)歷剛剛的驚訝之后,嘴角微微一笑:“你竟然沒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唔……你看起來好像很憤怒……讓我猜猜,你不可能這么快辟海,那就是你借用了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
純皇典雙腳落于地,倒是一點(diǎn)都不著急,而是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弧度:“你似乎在控制自己。也就是說,你無法掌控那股帶你來的力量,你的肉身應(yīng)該還在很遙遠(yuǎn)的地方……如果這個時候,我對你出手,你應(yīng)該會再死一次。”
“不對!”
純皇典忽然道:“不至于死。如果我現(xiàn)在對你出手,你大概率會受到重創(chuàng),這股力量似乎可以保護(hù)你。有點(diǎn)意思,我還以為,是哪個王者降臨了呢……”
“啊~韓非!”
沒等純皇典繼續(xù)說話,一聲驚叫,打破了此間僵局。
卻見一道漂亮的身影,“哧溜”一下,從側(cè)面的一處宮殿門內(nèi)跑了進(jìn)來。
那不是夏小蟬,又能是誰?
只是,夏小蟬此刻還沒進(jìn)化成人形,還是一只漂亮的美人魚。
在看見夏小蟬那一刻,韓非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維停頓了一下。利用這瞬間的機(jī)會,韓非立刻低聲喝道:“解除!
“呼!”
那一瞬間,韓非身體微微一軟,進(jìn)化之后的小黑、小白,不能隨意融合了。
就算要融合,自己也必須先塞一嘴的薄荷葉才行。否則,自己根本不知道徹底迷失之后,會做出什么?
有了剛才老韓那一幕的經(jīng)驗(yàn),韓非知道自己情緒未散之前,恐怕無法離開。
但好在小黑的融合解除了,自己拿回了身體控制權(quán),準(zhǔn)確地說,是自己的神魂控制權(quán)。這讓韓非剛才的憤怒之情,驟然消失大半。
而見到夏小蟬時,韓非的心底油然而生一種喜悅之情。這種情緒,同樣滋生得很快。
這一切的變故,讓韓非有點(diǎn)恍若隔世的感覺。
韓非微微一嘆,說道:“我說話,你們聽得見么?”
夏小蟬見韓非張嘴,說著些什么,有些疑惑。但是,她立刻就擋在了韓非的身邊:“這一次,不準(zhǔn)傷害他!
純皇典攤手道:“我沒動啊!”
純皇典攤手,布下了某種法則的東西,淡淡地說道:“應(yīng)該能勉強(qiáng)聽得清楚了吧!他的本體,距離這里太過遙遠(yuǎn)。就算我不動手,如果他長時間沒回去的話,也將遭受重創(chuàng)。”
夏小蟬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想要抓住韓非?墒,神魂和肉體如何能夠觸碰?夏小蟬自然像是將手,伸入了某種虛無一般。
韓非正色:“夏小蟬,能聽見嗎?”
夏小蟬雖然沒抓住韓非,但似乎聽見了韓非的聲音,連連點(diǎn)頭,喜極而泣。
韓非連忙安撫道:“別哭,別哭……聽話,千萬不能哭,不能調(diào)動我的情緒。否則,我情緒一起,就回不去了!
“嘖嘖,有點(diǎn)意思!
純皇典伸手,從虛空中抓出了一枚靈果,輕輕地咬上了一口,一副看戲的樣子道:“因情緒而起,所以無法回歸。那么……你剛才是因?yàn)閼嵟,才會被那件東西帶過來吧?”
只見純皇典揉了一下眉心:“讓我來猜猜。首先,你接觸到的東西,尋常的定海異寶肯定做不到。要么就是極品定海異寶,要么就是你們?nèi)祟惖娜碎g圣器。不管哪一種,應(yīng)該都不像現(xiàn)在的你,能收服得了的。那么,你既然沒收服,那肯定就是在嘗試收服……而來自于那件武器的考核,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調(diào)動你的情緒。所以,你情緒不散,就無法回歸。”
韓非盡量沒讓自己,因純皇典的話而產(chǎn)生情緒。
這一瞬間,韓非有一絲想法:這個純皇典,已然達(dá)王者境。所以,他能猜到這些,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夏小蟬頓時手足無措,慌忙道:“該怎么辦?”
韓非則看向純皇典:“怎么?你覺得,我收服不了這件武器?”
純皇典聳肩:“我就算不對你出手,你也極其危險。當(dāng)然了,你可以收服試試。既然那些人沒找到你,我也懶得對你出手了。不過,我也不會幫你。能不能回去?全看你自己了!
夏小蟬怒道:“你什么意思?”
純皇典直接召出一張椅子,往上面一坐,侃侃而談:“他自己選的路,跟我也沒關(guān)系。若是連這點(diǎn)困難都解決不了,他還有什么資格來找你?”
夏小蟬哼了一聲,也不理純皇典,而是看向韓非,緊張兮兮道:“怎么幫你?我怎么辦?能不能把你推回去?”
韓非道:“等一下!”
說完,韓非閉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wěn)。
隨之而來的,是強(qiáng)大的自信,極度的自信。
自己何懼?即便身死,也有土肥圓可以復(fù)活。若是錯過了出去的機(jī)會,大不了老子在定海圖里,待上數(shù)十年,怕它個球?
這么一想,韓非的內(nèi)心大定。
其實(shí),他主要是被純皇典此刻的態(tài)度給刺激的,自己怎么都不能輸給這個家伙,我要淡定。
再次睜開眼時,看見夏小蟬的時候,韓非微微笑道:“在這里,過的如何?這家伙沒怎么你吧?”
純皇典聳了聳肩,繼續(xù)吃瓜看戲。
夏小蟬搖了搖頭:“每天就是修煉、修煉。你快告訴我,怎么送你回去啊?你不能多待的,否則危險!
韓非哈哈一笑:“不慌。等著我,不準(zhǔn)跟別人走的太近,特別是男性鮫人!
夏小蟬連連點(diǎn)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快點(diǎn)回去。你這樣,會神魂大損的!
韓非道:“不礙事,我有數(shù)!
說著,韓非看向純皇典:“辟海成王,可以挑戰(zhàn)你?”
純皇典淡淡道:“那也得你先辟海再說,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辟海的。想來,你身上定有復(fù)活的手段。否則,沒理由從我手下逃生。不過,就指望那個,你覺得自己就能成王?”
韓非自信一笑:“你等著!
純皇典仰著腦袋,微微笑道:“我等著!
韓非看向夏小蟬道:“放心,我沒事。你專心修煉,沒辦法跟你多說,我得先走了。”
夏小蟬連連點(diǎn)頭:“你沒事就好,你快走,我等你!
韓非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所謂情緒,其實(shí)也可以用“我心無敵”的無敵心念,來破碎。而在這一點(diǎn)上,純皇典的諷刺,恰恰激起了他的這種傲氣。
其實(shí),如果換一個角度,自己變成純皇典的話,有九成九的把握會動手,不會給自己留下后患。
可純皇典沒這么做,對自己擁有著絕對的自信。在夏小蟬面前,自己豈能輸給他?
就憑這一口氣,自己也絕不會承認(rèn),自己會輸給這貨……
“嗡!”
卻見韓非神魂綻放出璀璨金芒,下一秒,“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夏小蟬連忙伸手卻抓,可惜什么都沒抓到。
但是,她的眉眼卻彎了起來:沒死就好!只要不死,都有可能的。自己現(xiàn)在這么努力去修煉,也是為了早一步變強(qiáng),可以回去。
純皇典看著韓非,剛剛神魂中散發(fā)的力量,不禁悠悠道:“看來,此子走上了真正的無敵路!”
夏小蟬連忙警惕:“不準(zhǔn)你打他的主意。”
純皇典不屑道:“他成王又如何?成王,就殺得死我嗎?嘖嘖……不過,剛剛?cè)舨皇强匆娙唆~之淚,真想動手殺了他!”
夏小蟬當(dāng)即瞪向純皇典:“不準(zhǔn)。”
純皇典沒接這茬,而是看向夏小蟬道:“小公主,如果讓人知道,你竟然給他留下了人魚之淚。你可知道,這后果是什么?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趕緊去修煉……”
……
定海圖中。
韓非豁然睜眼。
這一次,眸中有金光閃過。
他抬頭看向天空,冷冷道:“老子七情六欲樣樣不斷,想讓我太上忘情?滾。”
“鐺~”
“咯咯咯~”
“吼!”
各種各樣的聲音,在天空中交匯。
然而,這一次,韓非渾然不顧,徑直往前。
什么九音法則?法則僅僅是法則而已,又不是大道。我鳥你個龜兒子?
只是轉(zhuǎn)瞬之間,那些詭異的聲音沒有了。而剩下的,是一種無情的魔音,正試圖侵蝕自己。
韓非冷冷抬頭:“這就是第八音?我肉身無敵,神魂也自當(dāng)無敵。反正一句話,我心向無敵,七情俱在,自私貪財,有本事你轟了我。沒本事,就給我滾!
“咔擦!”
豁然之間,煙霧消散,聲音禁絕。
韓非發(fā)現(xiàn),自己僅僅跨出了了幾步,腳下變幻。而在頭頂,一座懸空島,飛旋于天。
韓非看著腳下詭異的陣路,大概明白了什么。
星位排布,斗轉(zhuǎn)星移,自己能去各種各樣的地方,甚至是回到過去,看見老韓,怕都是這種力量所導(dǎo)致。
不過,不得不說,這九音著實(shí)厲害。等有機(jī)會,自己還是想辦法,把九音玲的《自在入道法》給破了。否則,九音玲將來若真悟透這種詭異的力量,在很大程度上要經(jīng)歷兩個階段——太上忘情之魔,博愛眾生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