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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丁七郎高尊 > 第90章
漁船已是逼近,不過五十步左右,有些漁船卻抄到下游,四面圍住了大船。

突里手里提起一個長角,對在嘴里嘟地長吹了起來,拿著分水剌飛快逼進的漢子陡然間看見船舷里出現了百十個舉弓引箭的蒙古精兵,還來不及呼驚,亂箭已是射倒了四面的百多飛魚幫眾,江面上立時有二十來只靠得最近的小船上無人,在江心打橫亂轉了起來,一股股的血水也從江水中冒泛而出,剎時間江水便紅了一大片!

飛魚幫眾人正在慌亂,卻聽得俞文照笑嘻嘻地聲音道:“老子沒做落水狗,怎的你們打落水狗的反倒掉進了江中?快些上來罷,別要受了寒意傷風感冒了可就不好了,你們要姜湯么?可惜老子沒帶,你們也真是的,怎的不叫人帶幾壇子老酒來,總也能擋擋寒氣呀!”

擂鼓那漢子氣得七竅生煙,扔了雙棰:“惡人王,老子便是長江飛魚幫言幫主手下的大頭目舉鼎霸王賽龍王徐志宗,今日要拿了你起活祭我家幫主和被你這小賊害死的百十個弟兄!”

這人字號雖然響亮,但招子卻一點也不亮,明明剛才俞文照說話聲音并不大,但在江風里亂攘之中卻能清晰無比地傳進自己耳里,稍有些頭腦識貨些的人都知道這小賊不好對付了,那自稱是舉鼎霸王還賽龍王的徐志宗卻只是暴跳著指揮各船的人圍著大船逼進了殺人,“好教韃子的弩箭射不成”。

突里早就聽得大怒了,先前那徐志宗擂鼓,在遠處,突里奈何不了他,此時見他近了,從身側一個元兵手中拿過一張弓來,搭上箭,覷準了他右眼颼地一箭放去,那舉鼎霸王在亂戰之中根本不知提防,還在分派人手要下水鑿船,但手下人卻跟他說今天風浪急,有三十個兒郎下水,已是被卷進了江底,不能再派人下水了,何況這又是在江心,賽龍王的霸王右眼只覺了一陣劇痛,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突里這一箭看得清,射得又準又狠,一箭從那賽過龍王的霸王眼中射進去,卻從他的后腦穿出來,這一下子,什么霸王和龍王都他媽的是去見了閻王殿里的閻王。

原來事前,屠還原和有眼無珠在跟哈里商議過江事誼之時,也曾慮及飛魚幫的人在江中鑿船底,但是突里卻極有把握地說:“將軍,侯爺,兩位貴客,你們幾位可能有所不知,在這長江之中,便是飛魚幫的人下水到了船底下動手鑿船,他們也鑿不了幾下子,便非要浮出水面不可,若是明天江水流得再急些,揚子江的江心可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家里的小池塘,池塘里的魚是被人吃了,而長江里的魚卻常常吃人!因此各位只管放心,別說明天小將安排過江的船只底部夾了鋼板,便真是尋常的渡船,也不是飛魚幫想鑿便鑿得動的。”

要在長江里鑿人的船,非要有絕高的水下功夫不可,而若是飛魚幫的幫眾若人人都能下水在江心在船底打洞,那飛魚幫的人就根本不用做強盜了。

本來飛魚幫的四大頭目昨天在揚州便死了三個,余下的徐志宗只不過是力氣最大,水性高些罷了,其實頭腦簡單得要命,平日訓練幫眾進退攻拒之法都是言經天一人擔承,徐志宗帶了五六百人來長江之上截殺惡人王,本就沒有方略對策,只是倚了人多照著往日打劫的舊法子一擁齊上,怎料這一回竟被突里一箭來了個殺賊先殺王,徐志宗一倒在船頭,飛魚幫眾人立時便亂了套了,一時之間無人指揮,又見大船上弓箭厲害,實在逼不進去,也不曉得是誰打了個唿哨,江上數十條漁船立時四下分散遠避,只留下了些無主的小船和江心泛起的浮尸。

一三三笑話

二月二十五這天,俞文照到了南昌。

自從在揚州武林各派高手前去尋仇死傷極重,少林寺派人持掌門信物逐出跟飛魚幫一起找惡人王尋仇的一干俗家弟子立時轟動天下,在揚子江中飛魚幫也被殺得元氣喪盡,言經天家人生怕元兵隨后再攻來,帶著他只三四歲大的兒子也躲起來再不見足跡之后,一路行來,只是偶有些武林人物攔在路上去找麻煩,但全然不用俞文照三人出手,連丁七郎也只不過跟武當派弟子交手過兩三次,其余來的人盡數被丁高天用馬鞭勒斷了頸子,丟到了一邊。

鐵樹宮早放出了風聲,若要找鬼愁谷十三惡人的麻煩,在惡人王來鐵樹宮的路上盡可去找,但惡人王到了鐵樹宮,若還有人要尋仇,那便是跟鐵樹宮作對了,俞文照只是在揚州過得剌激,一過了長江,路上便沉悶得緊了,武林各派本來對鬼愁谷便頭痛得一個頭兩個大,自然再不敢在惡人王到了鐵樹宮后再去生事,生出鐵樹宮這個素來行跡詭異,手段狠毒的大對頭。

鐵樹宮的鬼王奉命親自到贛江岸邊接船,向俞文照道:“俞谷主,在下失迎了。”

俞文照笑笑:“鬼王老兄都接出了這么遠,若再算是失迎的話,那么你不如干脆把場子擺到居庸關去接我算了!”

鬼王身側一個少年笑道:“俞谷主見笑了,現在連北京大名府都是元人的地盤,豈非是送上他門去請韃子抓了?實不相瞞,小弟們還沒那樣大的膽子。”

鬼王引見道:“這位便是鐵樹宮宮主的長子。”

那少年接口道:“小弟許伯平,見過俞谷主。”

鬼王卻轉向了一直面無表情的屠還原:“屠師兄,這二十來年不見,你可瘦得多了。”

屠還原淡淡地道:“不敢當!”

鬼王向那鐵樹宮的少宮主道:“侄兒,快些見過屠師叔。”

許伯平向屠還原拜倒下去,道:“師侄見過屠師叔。”

屠還原閃開半步,還是淡淡地道:“不敢當!”

那少年微微一愕,那一拜臉是拜了下去,這才起身。

鬼王也拜了下去“師兄,小弟有禮。”

屠還原依然面無表情:“不敢當。”身子卻巍然不動。

丁高天打了個哈哈:“哈哈!今天天上太陽真他媽的圓哪!”

丁七郎嘆了口氣:“圓又怎樣?你還能當它是大餅一般啃下去不成?你先忍一忍,馬上就開飯了。”

俞文照笑罵道:“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混蛋,剛一見人家的面便想要吃人家的東西,你就不會假客氣些么?”

鬼王作了個揖:“俞谷主,還請到了本宮歇下再說罷!”

俞文照大笑:“有道理,有道理!請!”

鐵樹宮派來了幾輛馬車接人,那少年卻從馬上跳下來:“俞谷主,小弟坐你們的車可行么?”

俞文照怔了怔,隨即笑道:“我們到你們家打秋風白吃白喝還管吃管住,你坐我車我又不少塊肉,算來總是我不吃什么虧,請,請!”

丁七郎笑嘻嘻地道:“小祖宗,那么老子出來跟這獨眼龍一起趕車好了,不然這小子把車趕到河里去了,還不曉得自己是被淹死的。”

丁七郎邊說邊看屠還原的臉色,屠還原自從一過越境進了江西行省,便一直臉無表情,極少說話,此時屠還原還是不置可否,眼光也像是防上了一塊盾牌,別人在他眼里休想看出他的想法半點,整個全然變得冷如遠山,莫名地便覺出他身上有種壓力總讓自己覺得不自在。

俞文照嘆了口氣:“好罷,還是你想得周到。”

丁高天瞪了丁七郎一眼,卻沒有說話。

二丁見那前來迎接的眾人居然掉轉頭向東北走去,怔了怔,丁七郎忍不住喃喃地道:“怎么走過頭了?”

丁高天卻伸手在丁七郎肋下捶了一拳,丁七郎剛一瞪眼,突地也會意過來,屠還原自然知道鐵樹宮的路,但他一直都故意不說,一任眾人亂找,好在鐵樹宮的眼線老遠便看到了惡人王的大旗,這才追趕上來。

果然車里屠還原冷冷地哼了一聲。

丁七郎連忙干咳嗽了兩聲,卻像是沒聽到屠還原的冷哼似地,大聲地道:“不過這樣更好,老子本來就覺著趕路有趣,這么快就到地頭了,還有些不過癮哪!”

丁高天嘆了口氣:“這一路又不是你這呆鳥在趕車,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很好,那么老子成全你就是了,回去的時候便由你還駕這馬車就是,老子正好累得要趴下了。”

丁七郎笑嘻嘻地道:“老子這不是出來跟你學了么,回去的時候正好用上。”

丁高天白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車內那少年卻嘆了口氣:“我要是你們就好了,長這么大,便是連踏出湖心半步我爹娘都不許,這次還是來接師叔他老人家,爹才破例讓我出來的。”

有眼無珠笑了笑:“但我們老大在山西卻見過令姊的。”

那少年笑道:“那是鬼王師叔要到山西去抓高氏兄弟給屠師叔報仇,大姐吵著要出去透透氣,鬼王師叔這才讓她出來的。”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這次接了你們帖子來比武的人有多少?”

那少年道:“到的人倒是不少,可是不知怎的,那些家伙一個比一個看來討厭,甚至還不如那個高千里看著順眼。”那少年像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又道:“屠師叔,那些來的人,你老人家到時候看了就知道了。”

屠還原淡淡地道:“不敢當。”

那少年臉一紅,訕訕地笑了笑。

俞文照卻笑嘻嘻地道:“只可惜高千里那家伙命太壞了,雖說是天道有容,事在人為,但以高老一和高老兩兩個王八蛋的所作所為,那高千里一人獨力,怎能救贖得過來?他這一世已是被他老子害得不能有好日子過了。”

有眼無珠也笑了:“我還以為老大到這里來,是還想要幫那高千里的呢!”

俞文照輕輕地一笑:“你以為老子是什么好人么?這世上的好人就算沒有死光,也剩得不多了,華山派的弟子人倒不錯。”

那少年許伯平一怔:“昨天華山派華大先生門下的一位薜師兄也到了,那人果然氣概很好,對誰都極是和氣,一點架子都沒有。”

俞文照聽得呆了呆:“姓薜的,那人是不是薜雁行?”

許伯平道:“正是,俞谷主認得他?”

俞文照忍不住笑了笑:“認得,自然認得的。那薜老大為了不要臉肯得罪鬼手魯班門下所有的人,算來老子們還欠他一個人情。”

許伯平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除他之外,還來了四川唐家的唐天靈唐大哥。”

俞文照吃了一驚:“唐門也有人到了?”

丁七郎忍不住道:“這倒好了,老子總想去接一接唐家的暗器,但一直總沒能如愿,等這里比武完了之后,老子再找他試試。”

屠還原冷冷地道:“不準你找唐家人的麻煩,你老實些給我呆著!”

丁七郎怔了怔:“是。”

有眼無珠嘆了口氣:“丁七郎,唐家的人一向并不壞,你小子沒事,就不要去招惹人家,知道么?”

丁七郎連忙道:“是是,孫兒胡說八道,孫兒保證不去惹事生非就是了。”

俞文照道:“我們人家請來作客的,不是給人家生事的,要打架,以后機會有的是,在這里,只要別人不來惹老子,你們誰都別動。”

四人齊聲道:“是。”

許伯平卻笑嘻嘻地道:“其實俞谷主大可不必跟那些武當俗家弟子客氣,那些家伙在島上對鐵樹宮不敢怎樣,但是見了其他來比武的人,一個個就瞪得眼珠子牛樣大,恨不得一口吃對方到肚子里一般。但一瞧他們的武功,便連在下的兄弟都未必比得上,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還好意思那么得意。”

俞文照忍住笑:“那些人自然得意了,別人縱是敢惹上他們,也惹不起他們的師門哪!”

許伯平笑了:“早就聽說俞谷主武功了得,小弟倒要多多請教了。”

俞文照昂然地道:“那是自然,老子現在便是一塊豆腐擺在面前,照樣一掌打得它稀了還爛,連刀都不用就能下鍋!有機會我自然可以指教你幾手的。”

二丁在車外忍不住大笑。

俞文照沒好氣地道:“你們兩個王八蛋他媽的撿到了狗頭金么,這樣歡喜?”

丁七郎連忙住嘴:“小祖宗,老子是看到丁高天那王八蛋笑的樣子好笑,這才笑的。”

丁高天罵道:“媽的,呆鳥傻鳥,老子踩了你尾巴么?”

丁七郎笑嘻嘻地道:“沒有,老子根本就沒有尾巴。”

丁高天嘆了口氣,道:“小祖宗,我老丁是想起了個笑話,這才笑的。”

丁七郎敲釘轉腳:“呀,老子最愛聽人說笑話了,你把那笑話說來聽聽,我們都消消悶,豈不是好?”

丁高天眼珠子轉了轉,搖頭晃腦地嗯了一會,這才不緊不慢地道:“那個笑話是這個樣子的,啊!就是這樣,從前,有一個非常特別十分好笑的一個笑話,這個笑話他媽的把老丁我的肚子都笑痛了,這個笑話當真他媽的好笑,哈哈哈哈哈,當真他媽的好笑,完了。”

丁七郎再也想不到丁高天居然來這樣一手,瞪大了眼:“這樣完了?”

丁高天板著臉:“這樣完了。”

丁七郎怔了半天,這才試探地道:“好像老子并沒有聽到你的那個笑話呀!”

丁高天嘆了口氣:“只能說明你小子真他媽的是個呆鳥傻鳥!”

丁七郎大聲地道:“誰敢說老子傻?”

丁高天道:“這笑話是小祖宗講給我聽的,當時我聽了便笑歪了嘴,你敢說小祖宗的笑話不好笑?不想混了你?”

丁七郎像是嘴里被人塞了狗屎一般皺著臉:“好——好笑,小祖宗講的笑話自然好笑了,哈哈,好笑,哈哈!”

“你知道就好!”丁高天白了丁七郎一眼,“總算你小子笨得并不是要命了。”

丁七郎干笑了幾聲,忍不住罵道:“媽的,獨眼龍,只怕小祖宗放的個屁,在你小子鼻子里聞來,那也是香的,捧在手里你少他媽說也要聞個三天三夜!”

丁高天失笑道:“這個老子倒沒試過,你怎么曉得小祖宗的屁是香的,莫非你聞過!”

丁七郎居然認認真真正緊八百正而八經地道:“沒有,老子這幾天忙死了,實在沒空,倒不像你小子這樣,有事沒事胡亂拍人家小祖宗的馬屁。活了一把年紀,居然還他媽的長不大,拿著肉麻當有趣!”

正嘟嘟囔地罵著,卻見前面已是到了一片水邊,一個鐵樹宮弟子拍馬過來道:“俞谷主請下馬車,現在已到了鄱陽湖邊,需要坐船過去,谷主的馬車也因為船小,不能上船,就由弟子們照管。”

二丁看著湖水中一條船已是緩緩行過來,愕然道:“鐵樹宮原來是在湖心島上么?”

許伯平笑道:“正是。俞谷人,屠師叔,請罷!”

一三四“一點都不餓”

俞文照嘆了口氣:“這旗子,老子也是在過浙江的時候把它收起來過,為的是不想跟那那里的孫子歪纏,但等得要回去之后去瞧瞧那個楊璉真珈,倒底是個什么鳥,想不到這時候又要收起來了,這樣也好,收起來罷。”

丁高天應聲躍起三丈來高,再向上一竄,便能夠著布旗了,雙腿盤在桿上,解開繩索,把大旗折好了放在懷中,滑下來,再把那大木旗桿也解了下來,笑了笑:“小祖宗,可惜舉旗那活剝人皮的老家伙被天龍門的那混蛋殺了,不然這一路,可有得好玩了。”

丁七郎賊兮兮地笑道:“你小子不是也長了兩條膀子,回去的時候老子趕車,你小子舉旗,正好借機練練你的輕功!”

丁高天瞪起了眼,卻又笑了:“這法子倒也不錯,老子一路跑回鬼愁谷,這腿上功夫一定能練得出來的,老子就算以后背了你老婆跑,你小子也只能干瞪著眼睛!”

丁七郎大笑:“老子先就把自己老婆殺了,你愛背不背,隨你便了!”

眾人又上了船,船向湖中蕩去。

湖上朦朦地下著雨,俞文照看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這樣景色,看得我實在都想要多住些時候了,可是一向窮忙得很,總也沒法停下。”

有眼無珠也嘆息道:“這只怕還是老大遺傳了俞大俠的勞碌命了,不然的話,俞大俠一世奔波,你同他相處的時候并不多,怎的也要如此忙碌?”

俞文照苦笑:“別人的老爹留給兒子的不是金子便是銀子,我老爹留給我的是什么?他還是我老爹么?”

屠還原道:“他是。其實你也應該以他為榮的,這世上像他那樣的漢子,真的并不太多。”

俞文照突然冷冷地道:“他是大俠,老子卻是大惡人!”

丁七郎突地道:“小祖宗你說得不錯,這世上好人都他媽的命不長,只有壞蛋才死不了,真真的是禍害延千年!老子們沒必要故意做好人,只憑自己喜好便足夠了,顧忌別人想法的人,都是草包,他不知道那樣會他媽的有多累!”

那鬼王實在想不到這個看來粗魯無文的獨臂大漢居然也能說出這樣滄桑蕭索看透世情的話來,不覺一怔。

俞文照嘆了口氣:“你說得不錯。”

鬼王岔開話道:“師兄,宮主師兄一聽說你要回來,可真是高興得很。”

屠還原轉眼看著遠處的水面,面上全無表情,淡淡地道:“不敢當。”

屠還原自從見了鬼王之后,跟他們說了十二個字,一直都是不敢當這一句話,這時侯鬼王也只得嘆了一口氣,說不出話來。

那少年卻問俞文照道:“不知俞谷主的令尊是哪一位?”

俞文照微微地一皺眉,隨即便笑了:“我老爹么?他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那天跟那個人在打架的時候一腳就把那個人踢趴下了,那個人被人踢得半天都起起來,我老爹那腳上的功夫,當真便是一塊豆腐都能踢得稀爛,這可實在了不起得很了,只是可惜他也生了瘡害了病先是拉肚子然后羊癲風,接著風濕發作,肚子就痛了起來,然后就吃藥,而且吃藥的時候他覺得藥太苦,就死都不肯再吃,于是到得最后,終于因為他死都不肯吃藥,死了。”

那少年雖然未經世事,卻極是聰明,知道自己碰到了這少年惡人王的心病,也不再問,只是嘆息了一聲:“那實在可惜得很。”

船上一時無人說話,丁高天故意轉過頭去數水上的野鴨水鳥,屠還原看了他一眼,卻終于沒有出聲。

過了大半個時辰,許伯平指了遠岸道:“快到本宮了。”

丁高天轉眼看去,原來那岸邊已是等候了不少的人,島上影影綽綽地,被周圍的樹林擋得嚴嚴實實,看不清上面的情形,遠遠地岸上一人問道:“船上可是鬼王和少宮主接了鬼愁谷主到了么?”

許伯平大聲應道:“正是!”

立時岸上便響起了鞭炮聲。

丁七郎笑道:“鐵樹宮這樣大場面來接我們,老子可有些不敢當。”

丁高天冷冷地道:“你這呆鳥,咱們的老祖宗和小祖宗是什么樣的身份?你見當今武林各大派的掌門,有誰能跟我們小祖宗和老祖宗們相比?那些家伙論起功夫來,只怕連你我都比不上,鐵樹宮這樣迎接,正顯出了咱們小祖宗和兩們老祖宗的身份氣派來!”

丁七郎嘆了口氣:“他媽的,你小子簡直天生來就是跟老子抬杠的,老子這一輩子都沒有后悔過什么事,現在卻有些后悔當年怎的跟在方家停他們后面幫你那一把了。”

丁高天忍不住笑了笑:“那是你這傻鳥活該,誰叫你沒事干了自找苦頭來吃的?”

丁七郎冷笑:“老子總要想個法兒弄死了你才好,不然早晚要被你這王八蛋氣死!”

丁高天道:“那就看誰先找到機會了。”

鬼王打斷兩人歪纏,道:“俞谷主,屠師兄,宮主在前面碼頭上親自相候。”

屠還原還是淡淡地道:“不敢當!”

俞文照笑了笑,道:“還好我沒搬到你們隔壁住下,要不然每天上門,你們只怕買鞭炮便要買得窮了,更何況還要請我白吃白喝?”

那鬼王大笑:“不錯,在下等也確是運氣好在谷主沒作本宮的鄰居。”

說話間,那船已是到了岸邊,水手搭好了跳板,鬼王伸手相請,眾人都下了船到了岸上,前來相接的人除了鐵樹宮本宮弟子之外,其他武林各派前來比武的少年也來得不少,都要瞧瞧這個近一年來攪得江湖上風云變色的惡人王到底長得什么樣,但其間真正事不關己只是來閑看的人卻并不多,因為武林各大派弟子遍布天下,不但鬼愁谷十三惡人重創了少林寺,而武當派也顯然是鬼愁谷必定要對付的,其他各幫處派,許多也多而不少地出力參與了當年鬼愁谷一役,也想要看清了鬼愁谷大惡人的面目,日后好作應對之策,因為鐵樹宮已經保證過了,在鐵樹宮只是比武,鬼愁谷既不會向各派尋仇,各派弟子也不能找惡人王的麻煩,否則便是跟鐵樹宮作對。各人既然全無兇險,便都來看了。

那鬼王引見道:“俞谷主,這位便是鐵樹宮本宮的宮主許少陽,宮主,這位是鬼愁谷的俞谷主。”

鬼鐵樹宮宮主卻是一個五十來歲面目清秀的中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俞谷主真叫許某人久仰得很了。”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客氣,客氣。”

那宮主轉向屠還原,深深一揖:“二師兄,小弟想得你好苦。”

屠還原還是那淡淡地三個字,側身避禮:“不敢當。”

鬼王又道:“這位便是鬼愁谷有眼無珠,這位是鬼愁谷的丁七郎,這位是丁高天。”

正在引見,突然一個人猛沖了過來,怔怔地看著丁高天:“你、你、你是夏師兄?”

丁高天也呆住了:“你莫非是楊同文楊師弟?”

那人連連點頭:“師兄,小弟正是同文,這二十來年一直沒你的消息,若非你的面目并不曾大變,小弟也不敢貿然相認!”

許伯平怔了怔:“丁高天丁爺原來是點蒼派的?”

丁七郎點點頭,丁高天卻看著那須眉皆白的楊同文:“我可不敢認你了,怎的你頭發胡子全白了?”

楊同文嘆了口氣,卻道:“大師兄,你可找到風鳴雨了么?”

丁高天怔了怔,道:“這話說來很長,你我兄弟等得安置下來了再慢慢細說。”

楊同文道:“你這么些年一直沒有消息回山,師嫂她去年已是過世了。”

丁高天面色慘變,頓時泥塑木雕一般地呆住了。

楊同文又道:“這一次鐵樹宮廣發請帖,點蒼派也有一張,想想夏勁已是年紀不小了,便帶了他出來,勁兒,你怎的見了爹爹還不來磕頭?”

一個少年遲遲疑疑地走了過來,把丁高天看了又看,終于叫了聲:“爹!”

丁高天回過神來,伸手撫了撫夏勁的頭頂:“勁兒長得這么大了!你娘她怎的走得這么急?”

夏勁紅著眼,忍住淚道:“娘還是想念爹爹得太很了。”

楊同文突地又怔怔地道:“大師兄,你怎的又是丁高天了?”

丁高天正要說話,有眼無珠道:“丁高天,你就去跟你的師弟和兒子說話罷,這里你不用管。”

丁高天伸手擦了擦眼眶,拉著那夏勁道:“勁兒,見過有眼無珠祖爺爺和屠還原祖爺爺。”

夏勁果然走過去給兩人跪倒,俞文照卻一把把他扯了起來,看了又看:“你不必客氣,你這么長時間沒見過你爹了,還是你們去說說話,我們么,稍后再慢慢地相見也不遲。”

夏勁聽得鬼王說起這少年便是鬼愁谷惡人王,實在想不到自己拜倒下去,竟被他輕輕地隨手就拉了起來,只得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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