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法沉著臉，念了聲佛號：“少林寺雖只徒具虛名，但也不是輕易讓人出入來去的，女施主擅闖少林盜取本寺藏經(jīng)，令師侄又連殺少林寺看門二僧，好歹也要向女施主討個公道！”
那女子聽得吃了一驚，失聲道：“什么？殺了少林寺僧人？”她跟俞文照相處不到兩個時辰，雖知道這小鬼行事乖張，但再想不到他竟敢殺死少林寺僧人。
悟法冷冷地道：“女施主何必明知故問！羅漢僧聽令——”
六十四以暴凌暴
那中年女子急了，卻實(shí)在說不出來分辨的話，她生性雖有些傲氣，卻也深自收斂，素來都平和恬退，再不料今日稍莽撞了些，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陣勢未動她已是連跑都跑不了，陣勢發(fā)動，那必定就是殺身之禍！
俞文照雖沒見過這羅漢陣，但也聽十二惡人說過其中厲害，吃了一驚：“這些賊禿怎的這樣沉不住氣，老子不過扇風(fēng)點(diǎn)火了兩下子，就連羅漢大陣也用上了？”眼見那些羅漢僧壘疊而起，腳下已在緩緩游走，知道若是眾僧一出手時，便真是精鋼打造的鐵人，也要被打成廢鐵一塊，何況是人，這女的不知跟苦瓜臉到底是怎樣的關(guān)系，總不能叫她死在羅漢陣?yán)镱^，俞文照手里不知怎的，多出了四個銅錢，揚(yáng)手處，銅錢挾著凌厲的風(fēng)聲呼嘯而出，看守他的四個和尚眼見這小賊受了重傷，都放心地去看那極為難得見到的羅漢大陣了，根本連反應(yīng)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四個銅錢已是打進(jìn)了那幾個和尚的后腦玉枕大穴，倒了下來。
他這滿天花雨的手法雖是在大都城里學(xué)那個使飛刀的家伙的，雖只是輕飄飄的銅錢，但銅錢蘊(yùn)著內(nèi)勁射出，簡直比強(qiáng)弓射出的硬箭都還要狠，那天晚上大都城里十多兩重的七八柄飛刀去勢勁疾都硬是被打落了下來，打暗器的手法他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也許并不怎樣高明，但在他深厚無比的內(nèi)勁之下，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再是花巧的暗器一碰上他的銅錢都無從變化得起來，此時用來算計(jì)四個全無防備的和尚，自然這四個和尚就連聲都沒出就被他一個小錢深嵌入后腦全打死了，竟然連悟法都沒看出來。俞文照身法如急箭疾電，沈小凝本是蹲在他身邊的，陡然間眼一花，俞文照竟不見了。
悟法在羅漢陣外主持陣勢，銅錢破風(fēng)之聲響起，他本能地一回頭，卻看見淡淡地一道人影飛快向自己懷里鉆來，自己竟連想要舉掌封門都來不及，胸口就是一麻，這才看到本來看著這小鬼的四個僧人已是倒在了地上，不知道他們已是死了，還只當(dāng)是被這小鬼偷襲，點(diǎn)了穴道。
俞文照大喝道：“少林寺的賊禿都他媽的給老子住手！不然，老子殺了這老禿驢！”悟法還沒會過神來已是被俞文照點(diǎn)了大穴一把提起來，左手一把閃亮的尖刀抵在他的喉頭處。
沈小凝看得又驚又喜，只那“師姑”被羅漢陣?yán)锢е�不知外面的變故。
少林寺眾僧無不大驚失色，再也想不到這狗屁不通胡說八道滿嘴鬼話的無賴少年居然瞬間就能制住堂堂少林寺達(dá)摩院的首座長老！悟法雖是吃了一驚，隨又大怒：“少年，你是什么人？”
俞文照冷冷地先卻不管他，對了羅漢陣?yán)锝械溃骸皫煿茫氵�不出來，莫非真要想打一打這羅漢陣么？”
那女子見羅漢陣突地停下，倒也怔在了里面，聽了俞文照叫她，連忙掠出陣外，見他挾制著悟法和尚，喝道：“你快些放開這位大師！”
俞文照冷笑：“你以為你是什么人么？叫老子放人老子就放人？”哼了一聲，又轉(zhuǎn)臉陰陰地看著悟法和沿：“老子是什么人？老子是要向你們少林寺討血債的。現(xiàn)在老子倒不會殺了你，但是么——總要給你留下一個記號才是！”說著話刀尖閃動，悟法只覺臉上疼痛，俞文照已是用刀尖在他臉上劃下了四個字：我是禿驢！一個僧人見他這樣折辱悟法，忍不住飛身躍出來想要動手，俞文照卻連看都不看他，隨手一甩，手里的尖刀閃電一般射出，那僧人根本連閃避都不及，就被那一把小刀釘入了眉心，直直地落到了地上，看得眾人駭然變色，只是悟法在他手里，沒有一個人敢再亂動了。俞文照笑嘻嘻地看著悟法臉上的血印，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紙包，“這是鬼郎中配的藥，本來老子正找不到用處，用來給你留這記號那卻再合適不過了，用這藥撒在你刀口上，這幾個字就是你把臉皮剝了，肉里也還是明顯可見的，當(dāng)真比官府里給那些犯人剌字的匠人還要狠的，世上再也沒人有那本事把這幾個字銷去，只這一下子，就比老子一刀殺了你解恨得多了。”
那中年女子大怒：“小子，你太也狠毒了！”
“老子狠毒？”俞文照臉上罩著凌厲的殺機(jī)，“當(dāng)年他們殺了那么多人，就他媽的不狠毒了么！老子不過只是把他們加在別人身上的手段照本還他們罷了，老子還沒有加利息呢！但已經(jīng)有人在跟那些禿驢算利息了，你們他媽的招子放亮點(diǎn)，看看那里！”俞文照伸手一指少林寺方向，眾人不由得順了他的眼光看時，少林寺里竟不知怎地起了無數(shù)的火頭，細(xì)一聽時，還有不少的人在慘聲呼救！
俞文照松開悟法的穴道：“老禿驢，老子不殺你，若你回去不被人殺了，那才真是算你的命硬！老子放了你的狗命了，快些回去救火罷！”
悟從地上爬起來，恨恨地看了看俞文照，本想叫羅漢大陣拿下這小鬼的，但實(shí)在不知寺里起了什么變故，豈能因小失大，恨聲道：“眾弟子，隨我回山！”
少林寺眾僧人急急地趕上嵩山，俞文照卻神色猙獰地陰笑道：“媽的草包，你們還來得及的話，老子會這樣好心放了你們么。賊砍頭的他們最是忌憚少林羅漢陣，所以老子才用的調(diào)虎離山計(jì)，你們回去，要是能有洗碗水喝就他媽的不錯了。”
沈小凝雖也知道十三惡人膽子極大，但實(shí)在想不到他們竟敢真敢到少林寺殺人，眼見少室山上火光沖天，十三惡人手筆竟是不小得很大。
那中年女子卻不知就里：“小子，你有同黨在少林寺里放火？”
俞文照冷笑：“放火有什么了不起，還殺人呢！”
那女子冷冷地笑道：“只怕他們不但殺不了人，反被人家殺了，那才叫笑話呢！”
俞文照大笑：“你以為就憑那些禿驢就能傷得了那些放火的人？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在少林寺放火殺人？你又可曉得那些人武功高到了什么地步？老子的武功就是他們教出來的，若是他們死了一個在少林寺，老子把腦袋輸給你！”
那中年女子面上變了顏色：“莫非教你醉鬼拳法的那人也在少林寺？”
俞文照大笑：“這個么？老子是不可能跟你說的，因?yàn)槔献觽冞�有一路人帶了三十多車從地里冒出來的黑油，要把這小鎮(zhèn)上人的人全都?xì)⒐猓涯擎?zhèn)子全都燒了。你愛上哪里找他就找他去，那可不關(guān)老子鳥事，反正沒老子的話，他也絕不可能跟你走的。若你不信，盡管試試！”
那中年女子跺了跺腳，正要向山上去，卻果然見他們來時的那小鎮(zhèn)上黑煙沖天而起，喊殺之聲震天，竟然人數(shù)極為不少！
那中年女子變了臉色：“你們是什么人？”
俞文照淡淡地道：“現(xiàn)在老子不高興跟你說！如果你不怕少林寺那幫急瘋了的禿驢瘋狗一樣亂咬起來，用羅漢陣殺你的話，就盡管上去罷。”
那女子氣得臉色發(fā)白：“你想要怎樣？”
俞文照輕輕地笑笑：“這個老子倒不知道，但反正你若惹得老子一不高興，老子就叫你一輩子都再也見不著你們要找的人，就算你把丐幫弄來做幫手那也一樣，仲揚(yáng)那老叫化子都被老子氣得沒了脾氣了，只怕你也拉他不動！”
那女子怔了怔，她實(shí)是想不出來這少年的來歷，怎的竟有力量帶著人一面在少林寺里燒殺，竟還有余力找來二三十車黑油燒嵩山下的小鎮(zhèn)！忍不住問道：“你怎會跟少林寺有這樣的深仇？非要?dú)⑺肋@么多人？連小鎮(zhèn)上的那些百姓也不放過？”
俞文照狠狠地道：“這也不過是把他們當(dāng)年加在別人頭上的冤仇連本帶利地一齊算上，老子就是要?dú)⒘四切┤擞衷鯓樱俊?
“阿彌陀佛，小施主好重的殺氣！”林中陡地傳來一聲佛號。
俞文照聽得怔了怔，他自是聽出這人其實(shí)離得這里極遠(yuǎn)，少說也有一兩里地，有這樣功力的人他還真沒見過幾個，卻全不放在心上，反大聲喝道：“什么人在說話，藏頭露尾算什么好漢，出來！”
那聲音道：“彌陀佛，老衲只是少林寺一介僧人罷了！”
俞文照冷笑：“你這就是放屁了，少林寺里的和尚這樣時候還在這里的會是個平平凡凡的和尚么。只是老子帶了人對你少林下手，這你倒也怪老子不得。你只曉得說人家，就沒瞧瞧你們少林門下這十幾時年來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么？本來老子也知道少林寺有許多極有德行的前輩高僧，按理來說本不應(yīng)該跟這些王八蛋賊禿一般見識的，但是你們少林寺集合武林各派七年之前對老子的手下重下殺手，殺了將近兩萬多人，老子若不給那些死了的人報(bào)了仇，那些死在地下的冤魂怨鬼，老子怎樣跟他們交代？”
那聲音大奇：“小施主是什么人？”
俞文照冷笑著看著那中年女子，她本是問他過好幾次，卻始終問不出來，此時凝神細(xì)聽。
俞文照昂首道：“那好，你們聽著，老子現(xiàn)在是鬼愁谷十三惡人的惡人王，當(dāng)年的血債就是你們武林各大派欠下鬼愁谷的，老子現(xiàn)要登門收帳了，怎樣？不該么？”
那僧人像是怔了怔：“小施主竟然小小年紀(jì)就領(lǐng)袖了當(dāng)年掃鬼愁谷十二惡人？”
俞文照大聲地道：“不錯，怎樣！”
那僧人嘆了口氣：“畢竟也是當(dāng)年鬼愁谷倒行逆施，弄得天怒人憤，實(shí)在是多行不義而作法自斃，小施主小小年紀(jì)就有這樣的成就，怎能不知自愛，還要再重蹈覆轍？”
俞文照大怒：“你放屁！你跟當(dāng)年的十二惡人打過交道么？你就知道他們是十惡不赦的壞人？真他媽的笑話，本來以為你也算是個有主見的人，原來也不過是個道聽途說的草包，那你說，十二惡人倒底做下了哪一些壞事！當(dāng)年七大惡人截殺河南姓方的那王八蛋為的什么？只為丁高天截了賈似道跟蒙古人買和的銀糧，那姓方的帶著河南武林的人都追到了山西去了，你敢說丁高天是錯的么？十二惡人大多都是名門后人子弟，竟也被逼得走了極端，你真還看不出這他好的鬼世道不對頭了么？”
六十五縱火
那僧人半天沒有出聲，俞文照冷冷地道：“老子也曉得你必定是少林寺里得道的前輩高人，但你一向只是聽人家胡說八道，可曾自己去看看那些以名門大派正道俠客自居的王八蛋狗雜種都做了些什么么？你少林寺千百年來久享盛譽(yù)，那他媽又怎樣，你自己到那小鎮(zhèn)上可曾看過么，寺里和尚公然在窯子里過夜，甚至于鎮(zhèn)上的窯子都是少林寺出的本錢開的！那些禿驢他媽的看來是出家人，其實(shí)收印子錢放高利貸強(qiáng)買強(qiáng)賣逼良為娼，他媽的比起那些地痞流氓惡霸土豪都不差半點(diǎn)，反倒動則自居名門正派，而真正的好人卻成了千夫所指的壞蛋，你以為你自己得道高僧就能潛移默化得了這些惡氣么？”
那僧人不覺失聲嘆了口氣：“我佛慈悲，少林一派竟墮落到這樣不堪的地步了么？”
俞文照冷冷地道：“以前只怪你不去鎮(zhèn)上看看，現(xiàn)在想看都看不成了，反正都被老子帶人把鎮(zhèn)上的人殺光了，也燒光了，正是殺人滅口毀尸滅跡死無對證，絕妙透頂?shù)墓串?dāng)，老子就算說的全是假話，你也沒法子反駁了！反正這幫賊禿驢他媽的千萬不能對他們客氣了，老子也正是看在少林千百年屹立江湖實(shí)在不易的份上，才叫王砍他們對供奉著歷代高僧佛骨的塔林不動分毫的。但那些禿驢么，卻是殺得了三個決不可能只弄死一雙的。你自己閉關(guān)參悟佛法，終不成以為自己悟透了，少林寺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也就悟透了么？為什么老子敢大了膽子到少林寺殺人放火？還不只是因?yàn)槟銈冞@些前輩高僧只顧了自己做高僧，對少林寺里那些畜牲的作為眼不見為凈么？像你這樣所謂的什么高僧，只是山門不出死坐枯禪，就是少林寺再有許多，那也不過是富貴人家里擺設(shè)的古玩珠寶一般，什么屁用都沒有，老子也照樣不放在眼里！你自己好生想想自己現(xiàn)在算是什么了罷！”
那中年女子本來以為俞文照只是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亂殺人的，但聽了俞文照那些看似強(qiáng)辭奪理的話后也不覺呆了，本來她早就到了小鎮(zhèn)上，也確是覺出這里風(fēng)氣大是怪異，堂堂嵩山少林寺之下，居然僧人都在賭場里賭錢，在酒店里喝酒，在大街上打人，只是覺不出哪里不對勁，此時聽了這看來全無心肝一般的少年說出的話再一細(xì)想，不覺也是駭然，果然是少林僧人胡作非為，惡習(xí)已是積重難返得連山下尋常的百姓都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得都神經(jīng)麻木了！
遠(yuǎn)處那和尚又長嘆了聲：“本來老衲以為可以點(diǎn)化小施主，卻不料反受小施主的當(dāng)頭棒喝，如夢方醒。小施主說得不錯，正所謂己之不正，焉能化人？老衲多謝小施主明教！”
俞文照道：“這個你倒不必跟我客氣，這些都是我跟十二惡人學(xué)武功時他們講給我的道理，不然我這么小的歲數(shù)，哪能懂得這么多？我可一點(diǎn)都不敢居功。不過處在你的位子上，想要整頓山門那幾乎不可能的，你就讓那些禿驢吃些苦頭罷，這幫混帳東西混帳得太久了，給他們來善的他們怎么能聽，這世上的人就他媽的賤，非要等別人把他用來傷害別人的手段加在他自己身上，才知道自己錯得多么厲害！不殺得他們怕了，他們也萬萬不可能改的！”
那中年女子忽地道：“那也不用把鎮(zhèn)上所有的人都?xì)⒐饬肆T！”
俞文照冷笑：“你以為只有那些小鎮(zhèn)上才有好人無端受了大禍么？當(dāng)年鬼愁谷的那些人，大多都是被貪官奸臣逼得走投無路起來哨聚山林，殺官造反的，你真以為他們?nèi)菈牡埃±献右膊慌屡Ｆご灯屏耍嬖V你們，就是鬼愁谷里隨便你挑出來一個，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暮脻h子，都比那些什么烏龜大俠，狗屁君子和王八道英雄們好上一百倍！七年之前卻被這些以名門大派正道俠士自居的王八蛋狗雜種殺了將近兩萬人！這里的人就不能死么？老子就不信刀子砍在這里人的身上反彈回去會把拿刀的人砍死了！”
那中年女子還要說話，俞文照冷冷地道：“別的老子也不跟你廢話了，但你可以仔細(xì)想想你要找的那個人是怎樣的心性，他若是眼里揉得進(jìn)去沙子，怎還會被你們逼出來，他肯追蹤千里去救的人是些什么樣的人，你總可以想得到了罷！”
那中年女了呆了呆：“不錯，石家四哥一向都是好人，只是我們一直不知道他想什么罷了，他又怎肯跟那些假學(xué)道之流在一起，何況他天份在我們一輩之中可算是最高，最是能分辨人的品性的。只是這世道怎會如此荒唐？”
俞文照冷笑：“這個問題么，只有鬼他媽才知道，老子又不是鬼他媽，沒空跟你廢話了，老子們可要準(zhǔn)備開溜了，你要找人自己去找，記得了，千萬不要惹得老子生氣，不然老子叫你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找的那人！想來你找我必定是有事了？現(xiàn)在老子忙得吐血，也沒空跟你說話，等老子忙過了這一陣子再說你的事情，你先跟老子走。”他這話卻是對著沈小凝說的，然后又運(yùn)起了內(nèi)力道：“大和尚，老子們雖然算計(jì)了少林寺一把，也弄死了些禿驢，但委實(shí)你們少林寺聲勢太大，老子若是帶了韃子兵來對付你們，只怕把握不好火候，連你們的塔林都保不住了，所以么，先就要逃命滾蛋了，你要跟老子說什么佛經(jīng)老子頭痛得要死，但若要講道理，老子一定找你鬼扯上三天三夜，看是誰說過了誰！”
遠(yuǎn)處響起了應(yīng)聲，聽來竟是好些人從不同的地方齊聲回答的，其中雖略有參差，但總也算得整齊：“老衲等他日再恭聆大教，恕不遠(yuǎn)送！”
俞文照也想不到竟有這么多的人答話，呆了呆，吐了吐舌頭：“他奶奶的，難怪少林寺千年不倒，果然有些門道，還好老子聽了那幫家伙的話，沒敢托大，否則惹得這些老和尚動手的話，真他大爺?shù)睦献映粤舜筇澚耍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