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行走的,剛好是小劉,他翻了一個白眼兒說:“你不說這些廢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刑警小李只好無聲地嘀咕著,你這人的脾氣也太暴躁了吧。
剛開始進入的時候還能在公墓里看到一兩個人,但是隨著他們越來越深入,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什么人了,而且后方的松柏種植得更加繁密,光線顯得有些陰暗。
平添出一股陰森森的味道。
“怎么沒人出來呢?劉輝怎么還不出現呢?”江海心里有些發怵,實在是因為周圍的環境讓人打心眼兒里覺得不舒服。
許維皺起了眉頭:“要不要大家分開尋找?”
陳東本來想點頭同意,但又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他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忽然說道:“大家把各自的警徽都佩戴到最顯眼的位置上,然后拿出你們懷里的槍。”
“你這是要干什么?”許維有些疑惑不解,這個行動本來就是要保密,現在把警徽佩戴在身上,又拿出槍來這不是明顯要告訴別人他們是警察嗎?
江海也跟著問道:“咱們要是這樣做的話,不就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嗎?”
“要的就是表明我們的身份,你們有沒有想過劉輝為什么到現在還不出現?”陳東來許市的時候沒有帶警官證,卻恰恰帶了警徽,他把自己的警徽別在最顯眼的位置上。
眾人聽到他的問話都搖了搖頭。
只有王富貴和許維的神色微微動了動,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就是要讓我們表明身份,因為只有這個樣子……”王富貴拖長了聲音。
許維替他把接下來的半句話說完了:“因為只有這樣,劉輝才會相信我們確實是警察,一旦他確認了我們的身份自然會主動獻身出來。”
陳東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沒錯。
大家聽了紛紛把自己的警徽和手槍都拿了出來。
又往里面走了一會兒,突然他們的斜后方傳來一陣陣輕微的腳步聲。
小學這個人的耳力最好一下子就聽到了,他猛然轉過身,舉著手槍對著對方大聲喊道:“是誰在那里給我出來。”
眾人也紛紛轉過了身子,拿著手槍對著斜后的那個方向。
然后四周安靜得似乎要凝結凝固成一團冰塊兒。
大約過了足足60秒的時間,那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重新響起,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他渾身上下都是一身的黑,衣服大概穿的太久了,很多地方都變成了條條,還粘滿了黃褐色的泥土。
頭上的頭發已經結成了板塊兒,隨著他的走動不停的在往下掉灰塵。
邋遢骯臟的程度簡直讓人震驚。
他面對著這么多人的槍口,沾著泥土的臉上卻平靜的很,他在大概。一米多遠的距離停下了腳步,開口說道:“我總算等到這一天的到來了。”
他的聲音非常的嘶啞,就像是有人拿刀在刮折不銹鋼,聽的陳東忍不住皺了皺他的眉毛。
許維站出來問道:“你就是劉輝嗎?”
他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王富貴呢?”
王富貴站在隊伍的最后方,剛好被其他的人遮擋住了,聽到劉輝的聲音后,他站了出來說道:“我就是王富貴。”
那男的看了看王富貴,而后說道:“確實是你,看來我可以相信你們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你們想知道19年前案子的真相的話就跟我來吧。”
他說完之后,率先往前走。
許維卻有些遲疑了,對方現在確認了他們的身份,然而他卻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劉輝。
陳東卻毫不遲疑地跟在了那個邋遢男人的后面,他走了幾步,當他覺察到身后的人都沒有動彈的時候,于是轉過身來說道:“不必再疑問了,這個人必然是劉輝,他身上的衣服都是自然風化,皮膚上還結著厚厚的一層灰,足以證明他熬過了非常艱難的時間,如果不是擁有強烈的心愿,他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也就是說,面前的這個男人并不是在演戲,而是因為他就是真正的劉輝。
許維認可了陳東的說法,于是帶著大家跟著那個男人的腳步往前走。
大概走了兩分鐘的路程,他們來到了一小片松柏林里。
地面上是一層落葉,劉輝彎下腰來連手帶腳的拔啦著地面,一陣陣的黃土飛揚。
眾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傻乎乎的站著。
等到黃土沉淀,只見一個略微濕潤的木板出現在地面,木板上面還有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環。
他扣住鐵環,拉開木板鉆了進去。
陳東皺起了眉頭,他并不是懷疑對方居心叵測,而是因為預料到地下的環境不會太好,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跟著鉆了進去。
見到陳東也跟著進去了,許維只好帶著一幫的人也先后鉆了進去。
當他們鉆進去之后,隱約感覺到似乎是行走在一個通道里。
只是地下一片的漆黑,根本就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
陳東摸索著打開手機里的手電筒,閃亮的白光立刻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眾人借助這燈光打量四周,他們的兩邊是黃土墻壁,腳下是黃土堆切成的階梯,而他們正順著這個借梯往下走。
依稀能看到前方似乎是一個平地。
站在平地上,眾人才完全的看清楚,現在他們身處在一個不規則的正方形地下空間之內。
這個空間的高度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之所以得出這個數據是因為只有一米八身高的刑警小李不得不彎著自己的腰。
而其于身高超過一米八的人,就更別提了,腰部彎的更狠。
這個地下空間非常的簡陋,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非常恰當,在左側的角落里放置著一頂陳舊的帳篷。
帳篷也出現了被腐蝕的痕跡,上面有許多小洞洞。
再加上空間里那種潮濕的腥味兒,有人臉上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
刑警小李直接反胃的嘔吐。
劉輝在這狹窄的空間里低沉的笑了起來,欣賞著這群人臉上狼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