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最老的刑警就是許維,除了他之外,當年的那些老刑警全都升職的升職,調任的調任,還有的退休。
而剩下的刑警都是剛調過來和剛從警校畢業的。
就是為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王達的事情,而許維卻對王富貴父親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陳東肯定就在辦公室里湊合一晚,王富貴雖然表面上裝出一副自己沒有事情的樣子,但其實心情很低沉,于是就先一步走了。
叫王富貴走了之后,辦公室里有好事兒的就開始打聽王富貴父親的事情。
陳東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又覺得不能讓王達這樣隱秘的英雄死不瞑目,于是就簡略地將王達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聽完了王達的事情之后,大家都不勝唏噓,為了查一樁案子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哪怕臨死之前還要留下線索,這種精神怎么能不讓人欽佩呢?
“不得王富貴這些年總是竄進戶籍室里,原來是想查陳浩然和王麗的這個案子,可是他為什么不跟大家伙說一聲呢,幾個人一塊兒調查不是查的更快嗎?”有人在旁邊疑惑不解地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贊同,現在這個社會可不流行什么孤膽英雄,齊心協力要比孤身深入的效率更高,安全系數也大。
王富貴這樣的藏著掖著的就讓人難以理解了。
陳東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注視著清亮亮的水留在水杯中,不斷地晃動,淡然地說道:“當時這個案子的兇手已經被指認為陳浩然,而且已經過去了十幾年,還不屬于你們的管轄范圍,綜合以上三個條件,如果他貿然的提出來,你們真的會幫他調查嗎?而不是懷疑他疑神疑鬼。”
“畢竟他只有他母親的遺言,根本就拿不出他父親是被人謀害的證據”陳東說著舉起杯子,一飲而盡,飲水機里接來的水有些涼,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其他的人聽了他的這番話,紛紛保持了沉默,因為他們知道陳東所說的是對的,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會出手,但不會出手,說不定還會嘲笑王富貴疑心。
“可是你又是怎么確定王達就一定是被人謀害的呢?”小劉對于陳東的話頗有些不服氣,或者說從陳東來到這里,他就從來沒有服氣過對方。
在他看來,陳東只是比他們稍微聰明一點兒罷了。
陳東于這種杠精,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動腦子去想吧,不能每件事都要依靠別人為你解決吧。”
簡單的兩句話,真是把小劉給氣的心口疼,額頭上青筋亂蹦,不是小學及時從外面趕過來,看見小劉的苗頭不對,拉住了他。
說不定小劉的拳頭就打到陳東的腦袋上了。
不由地在心里嘆氣一聲。小學簡直覺得有些頭疼了,怎么不管在何時何地,這兩個人都能掐起來。
“你消停一點兒吧,還嫌現在不夠忙嗎?”小學舍得拽住小劉,唯恐他一時沖動之下把陳東給揍了。
小劉鼓著一雙眼睛,臉漲得通紅,他怒吼道:“沒有那張屠夫,我還吃不了帶毛的豬。”
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小學一頭的霧水,他看向旁邊的幾個同事,有比較機靈的對著他使眼色,用口型無聲地比出了幾個字。
“被貶低了”小學從這個同事的口中看出了這幾個字形。
這下子一時之間他倒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了。
陳東他雖然不是太了解,但也知道對方并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這件事八成還是小劉覺得自己丟了面子,所以才這么惱羞成怒。
小學然沒有親眼看到剛才的那一幕,但是僅憑心理的推測,已經把事實摸了個七八分,他那也得把小劉按到椅子上,倒了一杯水塞到對方的手里:“你也不用生氣,人家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生活的方法,你只要做好自己,不就足夠了嗎?”
這句話說的大情在理,小劉遏制住自己的脾氣,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兒,即便陳東有幾分聰明那又如何呢?定然也有不如他的地方。
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而已,用不著生氣,在心里這么想著,小劉狠狠得瞪了陳東一眼,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杯子按到了桌子上。
陳東從自己的抽屜里吃了幾片兒幫助的止疼的胃藥,隨手把瓶子放到了桌面上。
他就這樣枕著自己的手臂,閉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著了之后,小學經過來拿了一個薄薄得太空被蓋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卻不小心碰翻了他的藥瓶。
頓時雪白的藥片兒滾了一地,小學趕緊彎下腰去撿那些藥片兒,當他把藥片兒弄回藥瓶之中,意中看到藥瓶上的那幾個字之后,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陳東吃的這種胃部止疼藥可能其他尋常的人看不出來,但是小學卻恰恰知道,因為前幾年他有個親戚得了癌癥,為了止疼,前期就吃過這種藥。
而這種藥是處方藥,有臨床醫師開具證明才能在藥店里拿。
小學一直以為陳東只是簡簡單單的胃病,說不定只是一時間犯了胃炎而已,但是沒想到居然嚴重到了這種程度,需要靠吃這種止疼藥才能止疼。
他的心里一時間五味交雜,原本以為陳東是一個天才,所以什么事情才都能做得這么完美,可現在看來也并非如此。
對方為了能破案,暗地里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代價,他的確比別人聰明,但是更比別人努力。
陳東他今天所有的成就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小學把那瓶藥悄悄地放到了陳東的口袋里,想了想,又彎下腰輕聲說道:“你辛苦了。”
小學和小劉兩個人住的是同一個宿舍,回到宿舍之后,小學特意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小劉,小劉聽完之后久久的沉默,這是他第二次被陳東震驚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東就醒來了,不過他覺得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