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了這句話,得到答案,又開始沉默,陳東低下頭,眼睛盯在鍵盤上。
有人曾經說過,真相就像是包著包裝的糖果紙,看著外面的包裝就永遠也不知道里面的糖果到底是什么樣子。
想要得到真實有用的線索,那就必須打入到其中的內部,做特務肯定是不可能的,他還沒有這個勇氣,而且也不想讓其他人去冒險。
但是有一個角色很適合他們去扮演,只是能不能扮演好也是一個問題。
王順這會兒好像正在跟人辯論,嗓門兒是越來越大,說出來的話的重要性卻是不痛不癢,看的出來是用了一番心思的,可惜還是沒有解決問題的關鍵之處。
張民勇則是主張對全市進行毫無征兆的大清洗。既然無法找到上線,那就扼住下線的咽喉,阻止新型毒品的擴散,和毒品販賣網的形成。
還有人主張和外省外市的緝毒大隊進行合作,討論在這里案子已經發生了偏移,不少人已經忘記了徐明達的案子。
陳東思索了一遍又推斷了一遍,最后緩緩地抬起頭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但是還是有風險,必須要有強悍的心理素質才行。””
“臥底?”許多人對視一眼同時說的,這個法子需要強悍的心理素質,而且有風險。
陳東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個辦法,我不會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
江海撓了撓后腦勺:“難道是直接正面出擊,直搗黃龍?”
“就算要直搗黃龍,你也得知道地方在哪兒吧?”張民勇為江海抽筋的腦子翻白眼兒。
陳東伸出手來讓大家暫時保持安靜,開始想想全面的把自己的計劃托盤而出,這的確是需要心理素質,而且要冒風險。
以往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人用過這個辦法,不過好像沒有聽說過特別突出的成績,就這辦法能行嗎?
眾人的心情就像是三月的河水漂浮不定。
陳東托盤而出之后心情反而平穩的下來:“成或者不成,總要試試,既然簡單粗暴的辦法不能解決問題,那我們只能用更有戰略性的手段。”
眾人又開始商議了一陣,最后是王順下的決定:“就這么辦了,反正我是不愿意尸位素餐,寧愿賭一把。”
“不過,在開始角色扮演之前我們還需要統一的培訓”陳東站了起來,看著眾人表情十分的嚴肅:“你們要記住自己不是在演戲,那就是真實的你們,一群沉迷于毒品的,心智頹廢,精神世界崩壞的癮君子。”
在培訓的三天內,徐明達的驗尸報告完全的出來了,死亡時間是在上午十點或者11點左右,死因是過量的海*因注射,手腳是在徐明達死亡之前砍斷的,所以才能噴射出大量的血液,所用的兇器應該是一把砍刀。
地面上采取的血液里也沒有其他人的。
痕跡檢驗室那邊兒也給出了勘察的結果,地面上雖然有大量的血液,但奇怪的是只有死者的血腳印,另外還有一枚灰塵腳印但那是另外一個員工的,指紋也只有他們兩個的。
那另外一名員工因為老婆要生孩子三天以前就回到家中,沒有作案的時間也沒有作案的動機,更重要的是對方是個瘸子,他是不可能打倒徐明達這樣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壯漢。
說白了這兩份報告下來完全無法預測這個兇手有多高有多重,至于兇手的相貌那就更不可能了。
唯一可以判定的是兇手必然是一個男性,但有沒有同伙兒又是一個難題。
兇手沒有留下腳印,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或者他們在砍斷受害人的雙手和雙腳之后就立刻撤出了房間,再加上他們腳上的薄膜所以才沒有留下血腳印,但衣服上肯定噴濺的有。
還是說他們穿著防水的東西,離開案發現場之后就立刻脫下來帶走了?說不定兇手根本就沒有走大門,而是直接跳窗戶離開,海成集團的后面可是一片花叢,如果真是跳窗的話……
陳東立刻喊上江海兩個人去了一趟現場,把整個建筑周邊的花叢都找了一遍,果然發現了幾枚腳印,窗臺上的浮灰顯示了手指劃過的痕跡。
原來兇手是從后邊兒翻進去的,難怪海城集團的前臺說并沒有看到過陌生人。
憑借著這兩枚腳印和半個手指印,痕跡檢驗師那邊兒趕了一個大致的數據,兇手的身高大約在一米八九以上,體重大約是90公斤,力氣非常的大,在這個兇手的食指上可能帶著什么東西,比如說指環一類的。
再多的信息就一點兒沒有了。
陳東在心里默默地揣摩,一米八九的身高,這個身高在本國可是非常少見的。
“你愣著干什么,趕緊去訓練”一個緝毒隊的警花盡職盡責地來來拉陳東,陳東站起來還沒有走兩步,對方倒突然停下來,眼光在他的臉上溜了一圈兒,滿臉不贊同的說道:“你怎么能不化妝呢?既然叫做癮君子,那就必須從內而外像一個癮君子。”
漂亮的警花說完,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摸出來的化妝品,硬是把陳東按在椅子上,興致勃勃的打開化妝盒,占了一層厚厚的粉底就往陳東的臉上撲。
一時間化妝粉飛揚,空氣里彌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陳東十分確認自己至少鋪了三層的粉,然而警花還是持之以恒的往自己的臉上添加粉末。
“這就夠了”陳東站起來就想走,但是又被警花給按了回去。
“不行的,這三層只是打底遮眼你原本白皙的膚色,剩下的才是偽裝色,而且還要上一層防水的措施”警花說完,換了個粉底繼續撲。
陳東覺得自己的臉稍微有點兒不舒服。
訓練的過程很快就過去了,頂著一張粉底兒臉,時間長了,陳東倒也習慣了,他原先犀利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整個人本身那種沉穩而精神的氣質也在連續幾天的酗酒當中變得頹唐,身上的衣服看著干凈,只是有點兒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