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約好結伴而行以后,三人也都有些困倦了,正好是晚上了,他們三個便都補了臥鋪票,留了各自的聯系方式,約好明天打電話匯合,便都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陳東在火車上洗漱完畢沒多久,火車便到站了,陳東下了火車,新鮮的空氣吸入腹腔,讓人有種渾身舒暢的感覺。
“這就是錫林郭樂市嘛?”陳東現在顯然是在一座城市中,而不是大草原,要去大草原當然是自己去,火車不會送他過去的。
而眼前這座城市,看上去不是很發達,和一線城市肯定比不了,但是也絕對不落后,一切都顯得興興向榮,給人蓬勃發展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陳東拿起一看發現是班巴爾打來的。
“喂?”陳東接起來。
“你在哪里?”
“我在十九號車廂。”陳東答復道。
“我們倆個在二十號車廂門口,你往前走就能看到我們了!
陳東將手機放下,看到張雨瑤和班巴爾正站在一起,班巴爾在沖他招手。
陳東和倆人匯合,班巴爾看了看張雨瑤,開口問道:“你準備去哪里?我在城里待倆天,然后便回東烏了!
“我就在這里,我外公外婆原本就住在城里的,我去看看他們以前住的地方。”
“兄弟,你呢?”班巴爾看向陳東。
“我想問問你們,這里有什么景點,還有風景不錯的大草原什么的,我過來散散心!标悥|開口說道。
“昂,散心啊,那好辦!卑喟蜖桙c頭,“這幾天我就帶著你去景點,草原看看,絕對是最適合散心的地方。”
“好!标悥|點點頭,幾個人一起打了輛車,便進入了城市內。
進了城里,幾個人也該吃飯了,便在張雨瑤的提議下,找到了一家蒙古包子店,正好這個店是在班巴爾所說的景點,貝子廟附近,吃完就可以去廟里看看。
“這包子我小時候總吃,長大了還是忘不了這個味道,太好吃了!睆堄戡幊缘臐M臉是油,嘴里塞得滿滿的,還是忍不住說道。
看出來了。陳東心里想道,這么狼吞虎咽,顯然是因為喜歡吃。而陳東嘗了這包子,也覺得很不錯,一口咬開晶瑩的包子皮,濃郁的香味散發而出,油順著開口留下來,可以流滿小碟子,味道絕對沒得說,就是有些太油膩了,陳東吃慣了清淡的,乍一吃有些適應不了。
不過還好,一邊有奶茶喝,這奶茶里面泡著奶豆腐,飄著炒米,喝下去稍微感覺有點酸,但是卻令人回味無窮,忍不住再喝一口。
“怎么樣,好吃吧!背隽说觊T,張雨瑤便打了個飽嗝,拍著吃的圓滾滾的小肚子,一臉滿足的說道。
“恩。”見到張雨瑤絲毫不做作的樣子,班巴爾眼中閃著光芒,連連點頭。
陳東也吃了不少,此刻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根煙,默默的點上了。
“兄弟你還抽煙啊。”班巴爾詫異的看著陳東,陳東一副利落整潔的樣子,看著還像個小鮮肉,他完全沒想到陳東會抽煙。
“偶爾!标悥|淡淡回答道,眼睛卻向正前方看去。
隔著一條街,便是貝子廟了,只不過說是個廟,卻是座山,廟在山半腰上。
“走吧,帶著你們上去逛逛!卑喟蜖栆徽惺终f道,作為一個本地人,對這里的一切當然熟悉,而陳東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張雨瑤雖然來過,但是那是小時候,早就忘記了,現在再來也感覺很新奇。
三個人走在山下的廣場中,廣場中央的路倆旁,是一根根倆米多高的銅柱,銅柱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字符,陳東看不太懂,只是覺得很神秘,而這些銅柱一直延伸到廣場盡頭。
陳東好奇,問班巴爾這是什么,班巴爾搖頭說不知道,陳東郁悶,忽然覺得這是個假本地人。
倒是張雨瑤開口說道:“我以前跟著外公外婆來過,雖然忘了這是什么,但是依稀記得,好像每一個銅柱都要轉一下,一路走過去,代表著祈福!
“這樣么?”陳東早就發現了銅柱可以轉動,他來到一根銅柱前用力一推,銅柱快速轉了起來。
“對!睆堄戡廃c點頭,興沖沖的跑到了一根銅柱前,也轉動了起來。
之后他們倆個人便一路走,一路推,一邊祈福,便這樣到了廣場盡頭,山腳下,再往上是臺階,臺階上面便是寺廟了,朱紅色的廟門半開著。
班巴爾看著他們推了一路的銅柱,搖了搖頭,他這本地人都把這些忘了,也不當回事了,沒想到外地的卻這么在乎。
“那便是貝子廟了,里面有佛像,我們可以敲鐘!卑喟蜖栒f道。
幾人進了廟門,有喇嘛給他們引路,佛像有四大天王,看上去有些猙獰,腳踩惡鬼,陳東看的出神。
這些佛像便是他想做的模樣,任他鬼魅魍魎,都踩到腳下,除盡罪和惡。
“施主戾氣很重!币返睦镆灿形迨鄽q了,他看了陳東一眼,笑了笑。
“世間有不平事。”陳東恭敬的說道,曼兒曾經說過,貝子廟由七世活佛修繕,寺廟內的喇嘛都是高僧,他也深信不疑。
“世間不平事多如牛毛,我們生處其中,卻不能被其左右,若被其左右便是被其同化,唯有站在其外,方可掣肘!崩锟戳艘谎鄯鹣,微微一笑。
陳東心中一動,也看著佛像,忽然有些感觸,這些佛像面色猙獰,眼中卻并無兇氣,反而顯得平靜。
他現在與佛像不同,他想除盡世間不平事,想以七人眾的還治其人之身,卻是被其同化。
只是……,陳東閉目,苦大仇深,他如何能放得下,能站在其外,他想報仇雪恨,想以相同的手段施加到作惡人的身上,這樣趙曼的仇才算報了,他才安心。
“施主,有時候放不下的,是世人,昔人已逝,無冤無仇!崩镌俅涡α诵Γ悴辉俣嘌,再次引路前行。
而陳東跟在后面,不語不言,心中卻在猶豫,昔人已逝,無冤無仇么?一直放不下的是我,我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為了讓自己心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