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瑟縮在角落里,光著身子,身上不著寸縷,兩只手只捂著自己的關鍵部位,頭發凌亂的披散著,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膚上滿是青紫色的抓痕,整個身子不停的輕微顫抖,兩只大眼睛里含著淚水,充滿恐懼的望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面帶微笑的坐在女人的身邊,同樣也是一絲不掛。
他彎下腰,用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輕輕的抬起來,露出來了一口雪白的牙齒。
“寶貝,我,吃了你,怎么樣?”
……
一道道明黃色的警戒線圍著這幢獨棟的別墅,門口停了幾輛警車,紅藍交織的警燈不斷的閃爍著。
小區周圍的居民站在警戒線外面,好奇的墊著腳,死命的伸長脖子,朝里面張望著,像是一頭頭長頸鹿,好像這樣做的話就可以看清楚別墅里面的情況了。
幾個上了年齡的老太太交頭接耳。
“這咋回事兒啊?怎么突然來了這么多警察?”
其中一個老太太問道。
“具體的不清楚,好像是這棟房子里死人了。”
站在一旁的一個中年人頭都沒回,張嘴回答道,“我一大早加班回來,就聽到咱們小區的清潔工們再說這個事兒,那會警察早就已經來了半天了。”
幾個老太太面面相覷,都不在做聲。
陳東穿了一件黑色的寬大連帽衛衣,藏在人群里,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鼻翼微微的抽動著,好像在嗅著什么氣味。
過了一會,陳東一向木訥的臉上竟然罕見的出現了笑容,他沖著空氣咧咧嘴,然后,轉身離去。
……
“怎么樣?”別墅里面,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留著一嘴絡腮胡子的警察沖著身旁的法醫問道
法醫沖著絡腮胡子搖搖頭,用大拇指和中指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捏著口罩的一個角,慢慢的拉下來。
“現場只留下了幾灘血跡和碎肉,連具體的死亡時間都沒辦法確定。”
“操!!!”
絡腮胡子狠狠的錘了一下墻壁,兩條粗重的眉毛倒立起來,就像是過年的時候門畫上貼的那個尉遲恭一樣。
“隊長。”一個看著年輕一些的小警察跑到絡腮胡子的面前,敬了個禮。
“有什么發現沒有?”
“暫時沒有什么有效的發現,兇手應該是個很高明的慣犯,現場沒有留下什么有用的指紋或者足跡,僅僅留下的那幾灘鮮血,也只能確定受害者可能已經……遇害了……”
“痕檢呢?兇器呢?監控查了沒有?有沒有走訪一下周圍群眾??”
絡腮胡子一把揪住小警察的領子,太陽穴邊上的青筋一跳一跳,腮幫子被咬的在嘴巴兩旁凸起著。
“報……報告隊長,這些都……都沒有……”
小警察就這么被揪起來,臉色漲的通紅,雙手仍然筆直的貼在褲逢上。
“操!!!”
……
平臺市警察局特重要案案情分析室。
局長李振國坐在會議桌的正前方,低著頭,雙手攤在桌子上,背后的多媒體投影瑩白色的光打到他的后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有了十幾個吸完了的香煙嘴,一絲絲青色的煙霧在昏暗的會議室里不斷的升騰著。
下面坐著的七八位干警也都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李振國使勁兒的咳嗽了一下。
“張民勇,這個案子,一周之內,還沒有告破,你就準備收拾收拾行李,跟我一塊,滾回家吧。”
李振國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帽子,頭也不回的向著會議室外走去。
“對了,不只是我們倆,連同在座的各位也一樣。”
李振國撂下這句話,開門走了出去。
別墅里的那個絡腮胡子站了起來,朝著李振國的背影敬了個禮。
“局長,一周之內,116重案,我一定破了它!!!”
……
“小李,再把案情分析一遍吧。”
張民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顯得有些無力。
“是。”
一位干警走到多媒體投影的面前,站定。
“各位,116重案是這一個月內連續發生的四起特大兇殺案的宗總稱,鑒于這四起案子都有著極為相似的共同點……”
“別啰嗦這些沒用的!”張民勇一拍桌子,“說主要的!!”
年輕的警察撇了撇嘴,接著說,“116重案分為四起案子,第一起案件發生在天河盛世小區,遇害者何紅梅,女,32歲,丈夫在外地做生意,沒有子嗣,所以一個人長期獨居在家,遇害時間是11月6日,具體的遇害時間不詳,現場沒有發現可疑信息,也沒有被害人的尸體,周邊也并沒有發現兇器,無目擊者,小區的監控里也并沒有提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二起案件發生在富光苑,遇害者安顏,女,24歲,畢業大學生,沒有工作,被一名外地富商包養,所以也是獨居,遇害時間是11月28日,具體的遇害時間不詳,現場有一灘血跡和三塊碎肉,經過DNA鑒定,是遇害者安顏的,周邊無兇器,無目擊者。”
“后面的兩起案件和之前的這兩起都大相徑庭,所以……”
“說!!”張民勇半躺在凳子上,兩只腳翹到會議桌上,左手蓋住自己的臉,右手在衣服口袋里不停的摸索著什么。
“是……”
小警察委屈的點點頭,案子破不了,沖自己發什么火?
“第三起案件發生在市郊的一個已經廢棄的修理廠,遇害者張倩,女,47歲,以拾荒為生,沒有固定的居住場所,案發于12月7日,現場遺留下了幾灘血跡和部分的碎肉,經鑒定,是受害者張倩的……”
“第四起案件發生于1月4日,案發地點在普羅旺斯時光,遇害者林秀,女,26歲,和第三起案件的遇害者安顏一樣,被富商包養,也是一個人居住,小區里的監控并沒有什么發現,現場也沒有提取到任何有效的證據……”
“行了……”張民勇揮了揮手,示意小警察回來,左手繼續捂著臉,右手從煙盒里掏出來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各位,咱們來說說這四起案件的共同點吧,既然已經并案偵查,那就說明是同一個人進行的犯罪行為,咱們現在知道的信息有限,只能從這四起案子中的共同點開始查起,都說說吧,我先來。”
張民勇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投影布的旁邊,
“首先,這四起案子都有一個不變的共同點,受害人都是獨居的女性,平常深居簡出,沒什么朋友,跟鄰里不怎么接觸,其次,每個受害人所住的房子,都是那種獨棟建筑,要么是別墅,要么是平房,即便是在第三起案件中的受害者張倩,也是在市郊的廢棄修理廠遇害,據我所知,這個修理廠的附近,沒有什么公用或者民用建筑,最后,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事兒。”
張民勇頓了頓,猛抽了一口手中的煙,接著說道,“不知道各位有沒有這樣兩個疑問,第一,受害者們的財產并沒有丟失,哪怕是近在咫尺的錢包手機,兇手也沒有拿走。第二,第一起,第二起,第四起的受害者都是年輕漂亮的女性,為什么到了第三起這里,兇手卻選擇了一個年近半百的女性拾荒者?”
張民勇彎著腰,雙手按在桌子上,肩膀聳起,兩只眼睛像是獵豹一樣盯著在座的其他人,“這些問題,諸位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