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很快到了地方,因為潘九湖提前打了招呼,門衛直接放行。
兩個男人先一步下車,唐柔緊隨其后。
牛仔短褲和T恤全都收進了包里。
下面一條黑色的長褲,上面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再然后是一件黑色的小西裝。
下車后,唐柔還搓了搓手,“潘大哥,這東北的山上還挺涼爽的,幸好我早有準備,走吧。”
鮮花,祭品全都是路上買的。
趙東想要幫忙,結果唐柔堅持要自己拎著,他也不勉強。
潘九湖走在前面帶路,唐柔居中,趙東殿后。
一行人上山的同時,山腳下也有車停穩。
很快,一行人在一處墓碑前停穩。
看得出來,剛剛下葬沒多久,泥土和墓碑都是嶄新。
盡管如此,唐柔來到墓碑前,還是仔仔細細替他擦拭了一遍。
一邊擦,唐柔還一邊解釋,“小王是我在天京認識的,那時候他是我們班上最小的師弟。”
“平日里很靦腆,看見漂亮女孩子就臉紅。”
“那時候我經常逗他,也沒少開他的玩笑。”
“算算時間,天京一別后,已經好幾年沒見到他了。”
“沒想到,再次見面已經天人永隔。”
“聽說他有個女朋友,婚期已經臨近,要不是來天洲給我送資料,估計也不會卷入麻煩。”
“家里總說我是沒長大的孩子,之前我不服氣。”
“跌過這次的跟頭,我算是徹底服氣了,我確實沒長大。”
“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就貿然敢摻和進來。”
說到最后,唐柔忽然轉頭,“趙東,你以前是不是也挺煩我的?”
盡管唐柔臉上在笑,但是眼角已經微紅。
看得出來,唐柔情緒不好受,極力控制而已。
趙東上前,“這件事是我拜托你的,人命算在我的頭上。”
“他父母我來養著,將來有我養老送終!”
唐柔咧嘴一笑,“你這么說我就舒坦多了。”
站起身,唐柔將鮮花和貢品擺好,點上香煙,又倒上水酒,最后燃了兩柱清香。
趙東緊隨其后,也跟著祭拜。
潘九湖最末,雖然非親非故,可事情他已經聽說了,忠魂在上,理應祭拜!
唐柔沒有起身的意思,趙東和潘九湖誰也沒有打擾,而是給她留下了一點空間。
七步開外,兩個男人各自點上了一根煙。
趙東一邊將目光落向山腳,一邊問道:“老人家那邊安頓好了么?”
潘九湖點頭,“安頓好了,房子,醫療,將來的生活,全都安置妥當。”
“那個女孩子,我也幫忙安置了工作。”
趙東又問,“事情查得怎么樣,上次的那些人是從這邊入境的么?”
潘九湖有些欲言又止,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趙東看懂了,之前消息沒錯,菲利斯的人的確是從東北入境。
東北是三公司的地盤,三公司是魏家主事。
這件事別人來做,肯定會留下尾巴。
既然連潘九湖都沒有查到線索,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件事,只能是魏家有人牽頭!
沒有魏家點頭,怎么可能有人悄無聲息地來到這片土地?
趙東不信!
而且從潘九湖的神色當中,趙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棘手。
不出意外,魏家已經牽連了進來!
沉默片刻過后,潘九湖率先開口,“這件事,你堅持查么?”
趙東抽著煙,看著不遠處的墓碑道:“怎么能不查,你也看見了,二十出頭的年紀,大好的青春,就這么葬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