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2.從墳?zāi)估锱莱龅哪腥?
“另外,你們幫我轉(zhuǎn)告那些人,景州城以及云琪仙湖,是云仙尊的發(fā)跡之處,更是云仙尊這專屬之地。但凡有人將戰(zhàn)火燒至景州,燒至云琪仙湖,就別怪老夫,不講舊情!”
這是底線,是農(nóng)塵的底線。
他可以不管其他地方,隨他們?nèi)帲S他們?nèi)尅?
但是這里,不容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的踐踏。
“可是農(nóng)老~”
這些人明顯還不甘心,他們要的不是農(nóng)塵的這個承諾,他們需要的是農(nóng)塵正式出山,一統(tǒng)四域一十八省,結(jié)束列強割據(jù)一方的狀況,還百姓一個和平。
但是農(nóng)塵明顯沒有任何出山的意思,他意已決,任那些人如何勸,農(nóng)塵也沒有任何改變。
“你們?nèi)粽嫦胝胰饲笾フ叶螂y毒仙吧。”
“他是云仙尊的臂膀,更是渡劫仙尊,他的實力更強,跟云仙尊的關(guān)系,更為親近。”
農(nóng)塵揮了揮手,再不跟他們多言,揮了揮手,隨即將他們請出了東玄山。
這些人離開之后,農(nóng)塵便詢問向自己的弟子:“你大師兄呢,還沒有回來嗎?”
“嗯。”農(nóng)塵身旁,那童子點頭,“老師,大師兄自從出去尋找云仙尊之后,便一去不回,至今未有任何音訊。”
農(nóng)塵聽到之后,良久不語,最后,卻是只留下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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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中州之外,之前經(jīng)歷過大戰(zhàn)的那處山地,已經(jīng)近乎無人問津。
斷掉的樹木再次抽出了枯枝,無數(shù)溝壑也幾乎已經(jīng)被風沙填平了。
此時,劇烈當初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
滄海桑田,一切都變化的太快了。
然而,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上,一個枯瘦老者,一個魁梧大漢,兩個人卻是一直在那里站著,等著。
太陽升了又落,草木綠了又黃。
春去夏來,花謝花飛。
兩個人卻是始終不走,依舊在這里守著。
這兩人,自然就是開山斧與厄難毒仙兩人。
直到現(xiàn)在,他們依舊難以接受楚云已經(jīng)隕落了現(xiàn)實。
當初在中州,楚云答應(yīng)過他們,會返回東州跟他們相聚的,怎么可能就這般隕落?
“不可能~”
“絕不可能!”
“楚先生威嚴蓋世,怎么可能會死?”
當時得到楚云隕落的消息之后,無論是厄難毒仙還是開山斧,兩個人卻是盡皆不信。
可是,當看到那廢墟之下的血肉,以及那楚云穿過的衣衫之后,兩個人的內(nèi)心卻是都動搖了。
難道,楚先生真的已經(jīng)隕落了嗎?
當時,很多人都來查看,也有不少人嘆息遺憾。
漸漸的,當熱度散去,很多人也就不來了,此處幾乎被人淡忘了,但是開山斧跟厄難毒仙兩人依舊在廢墟便守著,渴望著奇跡發(fā)生。
然而,一天兩天,半年過去了,一切如常,并沒有什么奇跡發(fā)生了。
以至于,厄難毒仙也已經(jīng)絕望了。
“開山,別等了。”
“再等下去,也不會又任何結(jié)果。”
“可惜了,楚先生本該榮耀三仙六域,并沒想到,竟然這么早的隕落了。”
厄難毒仙悲戚長嘆著,
對楚云,厄難毒仙是由衷的欽佩,他傳給自己的臉魂之術(shù)厲害無比,以至于厄難毒仙的精神力量暴漲數(shù)倍,此時距離渡劫二重境也已經(jīng)不遠了。
之前厄難毒仙早已決定,只要楚云不死,他定會追隨楚云到永遠。
可是奈何,天妒英才。
他跟楚云不過才相識五十年,便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
“開山,我打算走了,隱姓埋名,到處去看看。”
“楚先生說,修行,修得心。在紅塵之中走一遭,想必對我的心性也大有裨益吧。”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你若是也想出去看看的話,我們可以一起。”
厄難毒仙看向開山斧,輕聲問道。
然而開山斧依舊安靜的坐在那里,背靠著一塊巨大山石,身旁放著一個古樸巨大的黑色巨斧,那張粗獷黝黑的臉上愁眉不展,一片低沉之色。
那種感覺,仿若走丟了的孩子一般,再沒有了父母的庇護與呵護。
師如父,雖然楚云的年紀要比開山斧小得多,但是楚云給他的教導(dǎo)與指引卻是任何人無法相比的。
當初初見楚云時,他不過初入金丹,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半步渡劫之境。而且,靠著楚先生傳給他的大日雷神體,開山斧硬憾初入渡劫的渡劫強者也絕不再話下。
這些恩情,于開山斧而言,與父何異?
面對厄難毒仙的詢問,開山斧卻是搖了搖頭:“我不走,我還要等,就在這,繼續(xù)等下去。”
“一直等到楚先生回來。”
開山斧話語低沉,那憨厚的話語之中,卻是帶著莫名的堅定與決絕。
厄難毒仙見狀,卻是搖頭嘆了口氣,也沒有再勸,自己起身,也便準備離開了。
離開之前,厄難毒仙對著楚云隕落的地方,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楚先生,今生無緣,來世,我厄難,再追隨于您!”
“就此一別,自后會無期!”
厄難毒仙重重叩首,而又隨即起身,朝著遠處遼遠的天空,跨步而去。
此處,只剩下了那個憨傻的大個子,扛著巨斧,站在夕陽下,繼續(xù)守望著。
日復(fù)一日!
紅了芭蕉,綠了櫻桃。
直到有一天,下了一場雨,有個東西,破土而出。
開山斧沒有在意,只認為是雨后春筍,從地下冒了出來。
可是緊接著,那從底下出來的聲音,卻是讓開山斧渾身一顫。
“呆...呆子,還不來扶本尊一把~”
那聲音虛弱細微,還帶著點點的慍怒。
可是開山斧當時便懵掉了。
他噌的一下躥起身子,那雙眼瞪得比牛都大,滿臉見鬼了一般的看著那從地底之下探出的泥人。
他死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良久之后方才喊了出來:“你...你...你是,楚...楚先生?”
開山斧已經(jīng)完全嚇攤了。
他沒想到,原來世上真的有鬼。
原來特娘的,人死了真能炸尸!
“炸你妹的尸,呆子,快來扶我~”
那泥人從地底下鉆出來之后,卻是對著開山斧又罵了一句。
開山斧再次愣住了:“您...您...您沒死?”
“您...您真是楚先生?”
“我是你爸爸!還特么不快來扶我~”那泥人罵了一句,身體晃了晃,幾乎摔倒,不過大雨沖刷了他的額臉,卻是已經(jīng)露出了他的真容。
赫然便是已經(jīng)隕落半年之久的楚云。
他沒死,他又活了,他從地底下鉆出來了,閻王爺也沒有收他。
“楚先生啊~”
開山斧當時眼淚就流下來了,一個大男人幾乎哭成了淚人,當即從山上跳下來把楚云抱在懷里。
“你...你要捏死本尊嗎?”楚云頓時哀嚎,一口血隨即吐了出來。
看樣子,楚云的傷勢很重,被開山斧一抱,便近乎丟了半條命。
“對...對不起,楚先生~”
“我...我太激動了。”
“楚先生,我...我該怎么做啊,是不是該帶你去洗個澡啊?”開山斧有些手足無措,就那般咧著嘴傻笑,臉上的淚還混著雨水一塊往下流。
怎么看都像個傻子一般。
“行了,趕緊,先背著我我回東州。”
“去云琪仙海。”
“我現(xiàn)在虛得很,記住別驚動任何人。”
“否則的話,我這剛撿回來的命,就真的得死了~”
楚云有氣無力的說著。
開山斧頓時點頭,神色也隨即嚴肅起來,一副保證完成任務(wù)的樣子。
“楚先生,抓好了!”
接下來,楚云他們也再沒耽誤。
開山斧隨即背起楚云,瘋狂跑了起來。
“靠,你這呆子,太慢了。”
“這么跑,得跑一年才能到,我怕是流血也得流死了。”
“你的大日雷神體呢,用出來啊?”
“不用留著過年嗎?”
“好!”隨著楚云發(fā)話,
削弱版的大日雷神體轟然爆發(fā),開山斧的身體頓時大了一圈,像個小巨人一般,渾身金光閃爍,背著楚云便一路橫沖直撞,瘋也似的奔向中州大地。
這傻大個一邊跑還一邊狂喜。
哈哈哈~
楚先生沒死。
楚先生還活著~
真好啊~
“靠,呆子,你慢點,你想顛死我啊~”
楚云又吐了口血,拍了下開山斧的腦袋,讓他慢一點。
就這樣,無盡山林之中,一個傻大個,背著一個傷痕累累的少年,卻是朝著東州之地秘密進發(fā)著。
恐怕沒有人能想到,那開山斧身上背的,就是那已經(jīng)死了半年,被打成肉泥的云陽王楚云吧。
不得不說,這一次的危機,于楚云而言,真的是九死一生。差一點就真栽了。
早在離開中州之前,楚云便已經(jīng)料到,魂塔跟丹塔勢必會對自己下手,而且派出的人,必然是仙榜高手。
而楚云,自知不敵,所以也早就做了萬全準備,以應(yīng)對魂塔與丹塔的襲擊。
他當初讓東州小筑的老板鍛造的那個人像,就是楚云計劃中的一部分。
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當初大戰(zhàn)之時,楚云本以為丹王與魂皇尊便是他們對付自己的所有底牌了。
可是誰能想到,關(guān)鍵時刻,竟然又出現(xiàn)了第三座仙塔。
正是那突兀之間從天而降的九層妖塔,幾乎給楚云造成致命一擊,差一點就把楚云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