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4.為師拔劍,誰人敢攔?
嘯!
眾人驚顫之間,一聲長吟,卻是劃破長霄。
此間眾人,盡皆抬頭仰望。只見九天之外,卻是有霞光萬縷,有瑞彩千條。原本的清凈天地,一時間竟耀眼神輝滿布。
而在那無盡神光之中,一仙鶴卻是振翅而來。圣潔的羽翼不住煽動,帶起的氣流卻是令風云卷動。
待云開霧散,那圣潔仙鶴帶著嘹亮的長鳴聲飛至近前之時,眾人方才看清,在那云天之巔,竟然有一道身影,腳踏仙鶴,遺失而立。
一身長袍飄飄,滿頭白發(fā)飛揚。
他傲立天地,他負手長歌。
腳下有仙鶴長鳴,身旁有童子握劍。
飄逸!出塵!
仿若一得道的老者,踏著時空,從歲月長河中走來。
仙風道骨,遺世獨立。
“心懷一朗明月,劍藏七尺乾坤。
慣著滿城風雨,回首不入風云。”
漫天風雨之中,一縷悠揚的聲音,卻是從九天之外,悄然傳出,幾乎瞬間,便傳遍了同海城。
霎時間,整個皇甫家族的族人,耳邊盡是那焚音縈繞。
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滿含敬畏的抬起了頭。
哪怕是皇甫龍,也是內(nèi)心震撼。
“這...這就是真正的仙人嗎?”
“踏鶴御風,仙風道骨。”
“不愧是東玄門門主,整個東州域都排的上的強者,果然出塵脫俗!”
皇甫龍不住感嘆。
皇甫雄同樣震顫,最后更是激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對天疾呼:“高人,這才是高人啊!”
“跟這種天外的高人相比,那臭小子,算個屁啊。”
“如今東玄門門主到了,那小子完了。”
“死定了!”
皇甫雄哈哈笑著。
皇甫龍也是激動萬分。這可是東玄門門主,絕對的實權(quán)人物,不像木清揚這種。木清揚雖然貴為北陽省主,但是早已退下,所有權(quán)力幾乎都交接到了下一代人手中。而且如今木清揚年事已高,早已不復巔峰,實力怕是十不存一。所以,論當今的權(quán)勢與地位,東玄門門主無疑要比木清揚還要高的多。
“這一次,那楚云怕是真的要完了。”
“東玄門門主實力強大,雖然屈居強榜末位,但是他據(jù)說有問鼎強榜首位的實力。”
“這種老輩強者,楚云怎能抗衡?”
皇甫龍心中暗暗想著,但是臉上卻是堆著笑,然后連忙帶著皇甫族人朝前方迎去。
“我皇甫龍,領(lǐng)皇甫世家之人,恭迎東玄門主,大駕光臨!”
皇甫龍?zhí)げ皆谇埃Ь聪喟荨?
在他身后,是皇甫雄等皇甫家族千百之人。
霎時間,此地的恭迎敬拜之聲,有如潮水,回蕩此間天地。
在眾人的敬拜聲中,那黑白仙鶴卻是已經(jīng)飛至此處,懸在云天之間,老者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卻是看向下方的農(nóng)烈以及農(nóng)九天兩人。
“早給你們說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平時讓你們好好修煉,都不聽勸。現(xiàn)在如何?”
“一個小小的同海市,便有人打的你們滿地找牙,讓你們求助于我。宗門臉面,卻是讓你們都丟盡了。”
“今日之后,你們兩人,都回去給我閉關(guān),不夠百年,不準外出。”老者低緩的聲音,有如流水,卻是流淌天地。
農(nóng)烈與農(nóng)九天兩人卻是羞愧滿心,盡皆對著那高處老者,俯首低頭:“師兄責怪的是,此間事了,我跟九天師弟自會回東玄山閉關(guān)。不入金丹,誓不出關(guān)。”
農(nóng)烈沉聲說著,可是農(nóng)九天心中直罵娘。
誰特么跟你不入金丹,誓不出關(guān)啊。
農(nóng)九天臉都黑了。
他可不比農(nóng)烈,農(nóng)烈怎么說也是轉(zhuǎn)元巔峰的修為,入金丹也只是時間問題。而農(nóng)九天平日里忙著東玄門的產(chǎn)業(yè),少有修煉,現(xiàn)在也不過化神修為。甚至農(nóng)九天覺得,自己練到死,都不一定能練到金丹境。
農(nóng)烈這是坑他啊。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么的時候,見到門主到了,農(nóng)九天卻是趕緊說道:“門主,以后的事情回去再說。如今大敵當前,還請門主先斬了這狂徒少年,以正我們東玄門門威。”
“嗯。”仙鶴之上,那老者點頭,淡淡道,“斬他,還不是一劍的事情,不必著急。”
“不過,在斬他之前,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這么大的膽子,在這天陽行省,也有人敢冒犯我東玄門門威?”
老者站于仙鶴之上,傲然說著。
“師父,您...您...您看...”然而,在老者說話之時,他身旁的那個稚嫩童子,手腳卻是突然哆嗦起來,拉了拉自己老師的衣袖,顫抖的說著。
然而,這童子還沒有說完,那東玄門門主便一巴掌糊了過去,怒聲道:“看尼瑪看啊?好好說話,別結(jié)巴!”
瞪了自己徒弟一眼之后,老人背負雙手,看向農(nóng)烈與農(nóng)九天兩人,沉聲道:“你們倆還愣著干什么?傷你的人呢,還不快給本門主帶出來。”
說完之后,老者竟然盤膝坐在仙鶴之上,閉眸靜候那人自報家門。
皇甫龍等人見狀,卻是直呼高人啊。
也只有真正的高人,方才有這把姿態(tài)吧?
農(nóng)九天趕緊應允,隨后便起身走向楚云的方向。
“臭小子,我們門主到了!”
“你的死期也到了!”
“還不快滾出來受死?”農(nóng)九天憤怒說著。
然而楚云卻是輕笑一聲:“這話,應該是我給你們門主說吧。”
“你告訴他,本尊給他十息時間。十息之內(nèi),不跪便死!”
“狂妄!”
“找死!”
“白癡一般!”
楚云這話,卻是令滿堂喧嘩。
在場之人,盡皆像看白癡一般看向楚云。
皇甫雄冷笑暗罵,皇甫龍更是不住搖頭,農(nóng)九天則更為憤怒。
“混小子,我東玄門門主你也敢辱,當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東玄門以勢壓人了!”
農(nóng)九天怒喝一聲,隨即轉(zhuǎn)身,仰頭再度拜向天河深處閉眸靜坐的老者:“門主,那狂徒不知死活,不止忤逆門主,還揚言要取門主性命。門主何須客氣,不必跟他多言,直接用劍斬了便可。”
“哦,是嗎?這同海市,當真有這般狂的人?連本門主也敢不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本門主手中仗劍無情了!”
老者慍怒滿心,原本緊閉的雙眸,卻是豁然睜開。
雙眼之間,更是有一抹寒光一閃而過。
刺啦!
老者當即拔劍,寒光閃動,劍芒如水。
一抹如虹劍氣,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認為東玄門門主的長劍就要出鞘之時,誰能想到,老者身旁的童子卻是驚恐大叫:“師父,不可啊!”
那稚嫩童子驚駭滿心,卻是直接撲過去,一把抱住了自己老師。
“老師,冷靜,冷靜啊!”
“別犯傻啊!”
“別拔劍啊!”
那稚嫩童子像瘋了一般的大喊著。
老者頓時懵逼,一臉大怒:“混賬東西,你干什么?”
“為師出劍,你也敢攔?”
“老師,不....不能拔啊,不...不能拔啊,冷靜啊!”那童子不住哆嗦著。
老者更是怒了,一巴掌糊在那童子臉上:“逆徒,滾開?”
“別在這給我丟人現(xiàn)眼!”
“為師拔劍,誰人敢攔?”
長袍老者憤怒說著,然而他那徒弟卻是緊抓著手根本不松。
老者完全被搞懵了:“你這是搞什么,你瘋了不成,還不給為師滾開?”
這東玄門門主已經(jīng)快被氣瘋了,本想今日好好的裝個逼,誰曾想,全被自己這個混賬徒弟給攪和了。
就在老者一怒之下準備踹飛那逆徒之時,下方人群之中,一道冷笑之聲,卻是悄然傳出:“你應該感謝你那徒弟。”
“若不是他相攔,否則的話,你剛才長劍出鞘之時,便已人頭落地。”
這道冷笑之聲,仿若晴天霹靂。
原本還暴怒之中的老者,似乎是聽出了那聲音的主人是誰,軀體隨即便僵在原地。一張老臉當即白了下去,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驚駭滿臉。
他緩緩轉(zhuǎn)身,看向那聲源之處,嘴角顫抖,良久只吐出幾個字來。
“你....你...你是...”
那里,一少年含笑,靜坐飲茶。
“你這農(nóng)包,還不給本尊滾下來,跪地求死?”
楚云的那一聲輕笑,卻是驚落了云彩,驚顫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