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暢飲風(fēng)流,再往鴻門!
楓海。
天高,云闊。
暖暖的風(fēng),夾雜著這座小城特有的氣息,在這楓海的天地之間,卻是不住的吹著。
隨著鐵門徐徐的關(guān)閉,這座楓海市中最豪華的莊園,卻是在今日,終于鎖上了。
莊園之外,刀疤李最后一次看了看這座他居住了近十年的莊園,看了看這座他奮斗打拼了一輩子的城市。
然而今天,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他的地位,他的聲名,以及那屬于刀疤李的傳說。
也許這就是生活吧,往往是當(dāng)初的一個選擇,便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
當(dāng)初,他若是沒有聽信吳文濤的慫恿,沒有背叛楚云,怕是今天,將會是截然不同的境遇吧。
但是人生沒有如果,每個人都要給自己的行為負責(zé)。
“老哥,東西都裝好了,該走了吧?”
身后傳來搬家公司的催促聲,刀疤李回了一句,然后便小跑著爬上了集裝箱貨車。
有誰曾想到,當(dāng)初在楓海只手遮天,一人之下的刀疤李,離開楓海之時,卻是無人相送,甚至連自己的專車都沒有。落魄到一家人,只能擠進集裝箱貨車。
集裝箱里,小女兒小鹿在母親懷里睡著了,當(dāng)初的楓海闊少李路斌如今卻是蜷縮在角落里,默不作聲。刀疤李拿著張報紙墊在身下,就那般安靜的坐在那里,透過車窗,看著楓海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
恍惚之間,曾經(jīng)的一幕幕,卻是仿若幻燈片一般,在自己的眼前不住的播放著。
......
“哈哈,老五,他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楚先生?”
“還張嘴引來雷霆?”
“我滾你的媽的吧!”
“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那是他與楚先生第一次相見。那時候,厲天還在,獨眼還在,他還是個少年。
.....
“楚...楚先生,饒...饒命啊...”
“我..我們知道錯了!”
那時候,少年鋒芒初顯,黃河之畔,一戰(zhàn)驚人。
......
鴻運樓前,少年踏天而上。
大佬齊聚,盡皆恭迎叩拜!
“楚先生在上,我刀疤李,攜楓海一眾,愿尊楚先生為,江東之尊!”
“....尊楚先生,為江東之尊!”
.....
往日之景,仿若潮水一般,卻是在腦海深處,席卷而過。曾經(jīng)少年,如今王者,他見證了那個少年所有的輝煌。
只是以后,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楓海,再見了。江東,再見了。”
“楚先生,再見了!”
卡車疾馳,車輪飛旋。此時在那楓海之邊,卻是有一位老男人,沖著楓海的天空,招了招手。
刀疤李終究還是離開了,楓海李爺?shù)膫髡f,自此落下帷幕。
誰也不知道,刀疤李下次出現(xiàn),又會是在什么時候。
黃河之畔,洪濤滾滾,一浪推著一浪。
估計再過不久,楓海便會有下一個“李爺”出現(xiàn)吧,這誰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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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省省會,江海市國際機場。
江東無數(shù)豪強,以及各國武道強者,此刻卻是盡皆匯聚此處。
機場之外,百人歡呼,千人聚首。
機場之內(nèi),彩旗旌展,禮炮轟鳴!
那火紅的喜字近乎貼滿了機場的每個角落,嶄新的紅地毯,更是鋪遍了整個機場大廳。
足足近百位禮儀小姐,一身紅色旗袍,面目含笑,雙手合于腰間,分立左右,像是信徒,在虔誠的迎接著她們的王者。中間留出了一天近乎通向天邊的通道。
在往外,則是近千賓客,同樣恭敬而立,默默等候,只待著那個少年,像君王一般,踏上東飛的征途。
終于,隨著時間指到九點九分,一聲恭敬之喊,卻是仿若點燃火藥桶的一點火星,機場之中的氣憤頓時在此刻達到了頂點。
“迎楚先生!”景州一眾躬身而拜,恭敬而呼!
...
“迎楚先生!”南泉一眾躬身彎腰,恭敬而拜!
....
“迎楚先生!”
不僅江東一眾,就連薩頓,普諾等人也是在此時抱拳相迎。
“迎楚魔王!”
....
“迎楚魔王!”
在那席卷天地的浪潮之中,機場大廳之外,卻是只見一青年,一身筆挺西裝,瘦削的身軀,仿若刺天的神劍,鋒芒畢露。曾經(jīng)清秀的面孔之上,卻是有一墨鏡遮住了那深邃的雙眸。
他昂首而立!他傲然而行!他踏天而上!
他就仿若那登基的君主,在所有人恭敬的目光之中,淡然走在那火紅的地毯之上,走向那遙遠的天邊。
在楚云的威嚴之時,那跟在楚云身后的雷老五,雖然同樣的西裝墨鏡,同樣走在紅地毯之上,但卻完全成了一個陪襯的挑梁小丑,用以襯托楚云的無上之威!
千百之人齊齊拜迎,沖天之聲不住回響,此刻的楚云,就像那天邊的耀陽,那是何等意氣風(fēng)發(fā)。
在看到楚云西裝墨鏡踏上紅地毯的那一刻,人群之中的楚楠,直覺的大腦仿若被電擊中了一般,心中一聲轟的一聲嗡響。
“楚云,你怎么可以如此耀眼?”
“耀眼的,讓人追悔莫及....”
看著那在眾人恭迎聲中踏上飛機的楚云,不知不覺之間,楚楠竟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他真的好后悔,后悔年少之時拒絕了楚云的表白,后悔楚云住在她家之時對他的不屑一顧,更后悔之前的那一次次的接觸自己沒有抓住機會。
明明那時候的楚云,那么觸手可及,或許只要自己稍微流露一點對楚云的好感,也許今天,和楚云一起踏上的婚禮殿堂的,不是蕭雨琪,而是她,楚楠!
在楚楠嚎啕大哭之時,舷梯緩緩升起。
楚云,已然登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
在舷門關(guān)上的最后一刻,楚云站在機艙門前,俯視下方千百之人。
他負手而立,他傲然而笑。
“各位,等我?guī)е业男履铮瑒P旋而歸!”
意氣風(fēng)發(fā)之聲,不住回響。
然而不會有人知道,這其中的很多人,下次再見楚云如此輝煌之時,卻已是多年之后。
轟!
轟!
....
足足九十九聲禮炮轟然作響,炸裂云霄。
在那無盡的禮炮聲中,機場所有飛機,盡數(shù)起飛。
這十九架飛機的極身,清一色的華夏紅。
楚云離開時曾對自己的父母說過,當(dāng)楓海的天邊一片血紅之時,便是我楚云帶著楚家的兒媳,凱旋歸來之日。
“大勝,咱兒子,會安穩(wěn)歸來吧?”
楚云迎親的飛行列隊已然遠去,江海之邊,宋麗卻是依偎在楚勝的懷中,俏臉之上,竟帶著隱隱的擔(dān)憂。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哪怕是如今楚云已名揚天下,但在父母眼中,卻依舊是讓他們那個牽腸掛肚的孩童。
“別多想了。”
“雨琪與楚云之間,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磨難。相信老天,也不會再難為他們了。”
“哎,真是苦了這兩個孩子了。”
楚勝也不禁感嘆,當(dāng)初兩個老人無意間的承諾,卻是造就了一場如此驚天動地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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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已經(jīng)離開了,就在所有人散去之時,卻是沒有人看到,在那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卻是有一女子,一身衣裙飄飄,那柔美絕色的容顏,卻是令那陽光都有著片刻的恍惚。
她就這般安靜的站在那里,安靜的看著楚云所乘坐的飛機,飛的越來越遠,直到徹底消失在了天邊盡頭。
點點晶瑩,沿著如玉俏臉,卻是緩緩滴下。
仿若鮫人在岸,對月流珠!
“主人,雪兒祝賀你。”
“祝您能與心上之人,白首成約,百年好合...”
淡淡的話語落下,此處女子,卻是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微風(fēng)輕拂,女子的精致衣裙,卻是在風(fēng)中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