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秋來九月八
“我靠,煞筆啊你!”
司機小劉一見是楚云這個少年說的,頓時噗嗤一聲笑了,滿臉譏諷的罵道。
其他人雖然不至于像司機小劉這般破開大罵,但看向楚云的目光卻盡是不滿之色。
尤其是市長的助理趙為,他剛才怕吳學智難堪,才勸市長正事要緊,不要跟他們生氣的。這才使楚云他們不至于被保安趕出去。可現在誰曾想吳學智帶過來的這個小子竟然是個愣頭青,這時候了竟然還蹙于大師眉頭。
難道楚云瞎了嗎,于大師的本事他沒看到嗎?一個小比孩子,還敢在這冒犯西北界的風水大師。
安達偉等人看向楚云的目光也盡是同情憐憫,不禁暗自搖頭。
墨雪蒼白的俏臉上也不禁露出幾絲苦澀。也許,之前的自己也和這個少年一般,如此讓人嗤笑吧。
“小伙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市長吳文濤皺著眉頭,不悅道。
助理趙為這時候瞪了楚云一眼,示意他趕緊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個小毛孩子就別再作了。
可是楚云卻是置若罔聞,依舊淡淡說道:“就是字面意思。”
“我去你媽啊!”
麻痹的,趙為氣得都快上去踹這狂妄的小子了。
“哈哈…”
“你沒病吧?”
司機小劉實在忍不住指著楚云便大笑,一個小屁孩竟然在這里說風水大師胡言亂語,簡直就跟看笑話一般。
“你算個什么東西?”
“于澤大師你也敢冒犯?”小劉冷眼譏笑。
楚云神情依舊淡定,平靜說道:“我是被人請來幫忙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楚云這話說出,卻是把眾人的目光都引向了站在一旁打著王者農藥的吳學智。
吳學智有些懵,看著眾人,摸著腦袋尷尬的笑著。一副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吳文濤憤怒,狠狠地瞪他一眼,氣的恨不得走上去一腳踹死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而在大家紛紛指責楚云之時,于澤卻是淡定異常,只是冷冷的看著楚云,哼笑一聲:“自然是讓你來幫忙的,你有什么高見,盡管說就是。”
“風水界能者為師,絕不論資排輩。你若真能有比我還好的高見,我認你為師也不是不可?”于澤隨意的笑著,虛懷若谷的樣子,卻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賞。
看到了嗎?
這才是大師風范?
你一個小毛孩子,除了會自大狂妄嘩眾取寵,還特么能有什么?
兩相比較,大家看向楚云的目光卻是更加不屑了。
“哎,現在的年輕人呢,心浮氣躁,不知上進,只知道逞強出風頭。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安達偉看著楚云也是搖頭嘆息。他在附近的石河子大學當教授,平時在學校里傳道受業解惑,與學生接觸的很多,像楚云這樣的,他還是見過不少的。只不過這種人往往進入社會之后。便會被社會打磨的遍體鱗傷,要么從此一蹶不振,混混度日。要么就破繭化蝶,一改曾經的自大個性,變得低調內斂,夾著尾巴做人。
“小雪,你以后也一定要記住,為人處世切忌要低調。華夏人自古便講究中庸之道,低調做人,高調做事,不得出頭,知道嗎?”安達偉的職業病又犯了,對著身旁的學生諄諄教導道。
墨雪默然不語,只是低頭應道。一雙美眸依舊在悄悄的打量著楚云。
這個楚云怕是比自己年齡還要小,估計還沒上大學嗎,的確有些狂妄自大了。
本來楚云清秀的面孔讓墨雪對他略有好感,但現在卻是蕩然無存了,反而將楚云打上了少年無知,自大狂妄的標簽。
經過這件事情之后,墨雪暗暗決定,自己以后也決不能再沖動,意氣用事了。
吳文濤也看向楚云,聲音冷冽道,神色之中滿是不悅:“既然你說于大師胡言亂語,那你就說說,他哪里胡言,哪里亂語了。”
“就是,說不出來,就別怪我們把你趕出去了。”司機小劉在一旁附和道。
楚云卻是淡淡一笑,面對眾人質疑,怡然不懼。淡然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問我他哪里胡言,哪里亂語?”
“我只想說,他至始至終,都在胡言亂語。”
楚云這話,再度讓眾人一驚。
這小比孩子,莫非是在存心找茬不成?
就在吳文濤就要發怒時,于澤卻是眉頭緊皺,陰沉著臉,看著楚云,冷冷的喝道:“小輩,你是在激怒我!”
“我不過說些實話。”
“實話?你意思是說我于澤是在講假話了?”于澤臉色陰沉到了極致,面沉似水,仿若爆發之前的猛虎,又像暴雨之前的天象。
一看于大師這種表情,吳文濤知道楚云怕是已經激怒了于澤,心里頓時急切,就怕于澤一怒之下拂袖離去,不再幫他。想到此處,吳文濤趕緊跑過去,對著楚云喝道:“小伙子,還不快給于大師賠罪道歉。”
“于澤大師是西北風水界泰斗,道高望重之輩,曾經從師江東的頂級術法大師沈學邊,豈是你一個小輩所能侮辱,還不快給你前輩道歉?”吳文濤盛怒不已,充滿怒氣的聲音,在此處悄然響起。
“前輩?”楚云一聽,卻是輕蔑一笑,“沈學邊在我面前都是以小輩自稱,他還何資格當我前輩?”
“宵小,你敢辱沈師!!!”于澤簡直快被面前這個狂妄的小子氣炸了。
江東的沈學邊沈大師可是他的領路恩師,雖然沈大師并不承認他是他弟子,但沈學邊對他的指導之恩,領路之情,卻是已經讓于澤敬之為師。
可現在,于澤萬萬沒想到,眼前這黃口小兒當眾拂他面子不說,竟然還敢辱他恩師。
江東沈學邊,那是何其厲害?
“小子,你可知沈師是誰,你竟敢辱他?”
“江東沈學邊沈大師,一身術法出神入化,多年前便已是入道巔峰,手中更掌握風水法器白玉雷盤,揮手便可引來雷霆。”
“江東之主都待他為客,風水界更是尊他為師。”
“五歲知周易,七歲通五行,十一歲便已出山,分金定穴便堪破戰國王侯之墓。十三歲周游華夏,走遍山川,逢山定穴,遇水分金,逆天改勢,被他看過的兇宅陰宅不知凡幾。十八歲便享譽風水一界。”
“如此泰斗巨人,我之恩師,你這黃口小兒,竟敢辱他?”
于澤憤怒不已,怒然之聲,在此處天地轟然炸響。
剛才楚云辱他之時,于澤都沒有如此動怒,但現在卻因為恩師被辱便幾欲暴走,可見沈學邊在其心中的地位是何其之高。
楚云平靜而立,面對喝怒不動聲色。反而面含笑意,因為他發現于澤今日所言之語,和當初沈學邊在雷老五莊園里說的自己的那些光輝事跡竟然一字不差。
楚云估計,不是沈學邊將自己的光輝事跡寫在什么自傳書里,要么就是經常在外面用這些話裝逼,于澤聽多了,也就背下來了。
至于墨雪等人,聽于澤這話卻是更加心驚了。
揮手引來神雷?江東之主待之為客?
天了,這是什么人?
江東可不是西疆,那絕對是華夏富饒之地,經濟總值是西疆的數倍不止,能讓江東之主待之為客,那絕對是大人物。
而這種大人物是于澤的老師,頓時于澤的地位在眾人心里又升里幾分。
楚云這是卻是輕笑一聲,淡淡說道:“你剛才所言,的確不假!”
“知道就好,還不快給沈師跪地道歉。”于澤傲然笑道。
楚云沒有理會他,依舊自顧自的說道:“只是你又可曾知道,你那所謂的沈師,曾對我跪地求饒?”
“尊我如父,敬我如神!”
“至于他那白玉法盤,早已被我喚來雷霆打成了碎片。”
“還有這片焦土,根本不是什么飛升之地,仙人之所。你無知無能,只是在這胡言亂語,妖言惑眾。”
“鼠輩,你!”于澤被氣得面色鐵青,咬牙切齒。
“狂妄!”
吳文濤等人也是盛怒不已,怒聲呵斥。
“警察呢,給我將這混小子趕出和田市!”
市長吳文濤冷聲大喝,厲聲喊道。芙蓉園外的武警一聽,隨即便感到了,摩拳擦掌,就要上千攆人。
“爸!”吳學智驚呼一聲,連忙哀求。
其他人卻是冷眼旁觀,向看鬧劇一般,現在只不過是到了謝幕的時候。
只有諾諾,一臉氣憤,抓著楚云的衣角就朝園外走去,憤然道:“云陽哥哥,既然他們不識好歹,我們也不必在管他們。我們離開便是。”
然而,楚云卻出乎所有人意料,只見他搖了搖頭,抬起臉龐傲視眾人,一臉冷笑,滿腔寒意:“吳學智請我過來,我念及和田百姓,本想幫你們一下也無妨。”
“可你們不尊我敬我,竟然還辱我趕我。”
“既然如此,我何必要幫你們?”
“不過再離開之前,我就讓你們看看我的能耐。”
話音落下,之間楚云縱身一躍,躍如天際,隨即面視大地,魏然氣勢,仿若君臨天下。
楚云雙手虛伸,仿若環抱天宇。
剎那之間,原本于澤所圈的那片區域,地表炸開,一朵火紅之花,悄然探了出來。
巨大的花瓣嬌艷如花,頃刻間綻放天際。沖天香氣籠罩全場,火焰的氣息以此處為中心瞬間席卷天地。
焦土之外,上百畝的芙蓉花,竟然瞬間凋謝,萬千花朵沖天而起,彌漫天地的花雨飄散之間,竟然仿若朝圣的信徒,紛紛朝著那巨大的火焰靈花匯聚而去。
最后化作一團團艷麗的花火,點燃了此處的天際。
此處的天地,仿若瞬間便成了花與火的海洋。
“這….這…”
所有人如同被雷電劈了一般,一個個呆在原地,滿臉駭然。于澤更是渾身顫抖,手腳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地之中,黃昏之下,楚云漫步無盡花火之中。他的腳下,火紅之花搖曳生姿。
整個芙蓉園,萬千合歡花竟相凋謝,零落成泥碾作塵。
只有楚云遺世獨立,仿若天神降世。
他傲然而立!
他滿臉冷笑!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