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秦薇咬著嘴唇，絞著雙手，原本纖白的手指被絞得一片通紅也不自知，甚至都察覺不到疼痛。

每次她內心掙扎或者不安的時候，就會無意識地絞手。

周夜白瞥了一眼，皺起眉頭，想也沒想便握住她的手：“說了多少次不準這樣自虐，想把手都絞斷么！”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周夜白每次看見她自虐般地絞手，都心疼得要命，一邊呵斥她，一邊幫她揉手。

如今五年過去，她的習慣還是沒改變，周夜白訓斥的話也只字未改，連語氣都像以前那樣既疼惜又生氣。

意識到自己泄露了內心的情緒，周夜白立刻松開手，冷冷地說：“你好好考慮一下，到底怎么樣才是對小寶最好的。”

秦薇一言不發，打開車門走了。

周夜白坐在車里，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公寓門口才收回視線，唇角勾著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

秦薇回到公寓，秦母見她神色不對勁，關心地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待秦薇回答，小寶便說：“媽媽肯定是擔心我被壞人搶走。”

說著小寶跑到秦薇身邊，抱住她的胳膊，又揮舞著小拳頭說：“媽媽，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秦薇被他逗笑，親了親他的額頭：“小寶真厲害，能打跑壞人了。”

小寶被她一夸，小臉紅通通的，害羞地埋進她的懷里。

秦薇笑著對秦母說：“媽，沒出什么事。是我過于緊張，總擔心小寶太小，在幼兒園不習慣。”

秦母這才放下心來，笑呵呵地說：“幼兒園那么多小朋友，我看小寶巴不得天天去上學呢。”

第二天早上，秦薇送小寶去幼兒園，剛走到樓下就被一輛蘭博基尼攔住了。

周夜白從車上下來，小寶立刻指著他：“壞蛋！”

周夜白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蹲下身哄他說：“我不是壞蛋，我是你爸爸，你看我們是不是長得很像？”

小寶認真地看了周夜白一眼，又伸出軟乎乎的小手去摸他的鼻子和嘴巴，然后仰起頭興奮地問秦薇：“媽媽，他真是爸爸嗎？爸爸是不是回來找我了？”

看到小寶充滿期待的眼神，秦薇不由地想起昨天周夜白那句話：你現在替他做了決定，就不怕他將來怨恨你嗎？

小寶真的很想要爸爸。

秦薇心里發酸，嘆了一口氣，輕輕嗯了一聲。

小寶立刻高興地叫起來：“原來你不是壞蛋，你是我爸爸。”

小小的身子撲到周夜白懷里，像小貓兒似的蹭來蹭去，一點兒也不怕周夜白。

周夜白那張向來冷漠的面孔也露出一絲柔情，把他抱進車子后面的座位：“小寶，想不想和爸爸住在一起？”

秦薇臉色一變：“周夜白，你……”

“想！”小寶回答得很響亮，"我想和爸爸在一起，也想和媽媽在一起，別人的爸爸媽媽都是這樣的。哦，還有外婆，外婆也要和我們一起住。"

周夜白眼里藏著笑意，特意看了一眼秦薇：“小寶說得對，不愧是我的兒子，和爸爸的想法一模一樣。”

秦薇假裝沒聽見，扭頭看向窗外，心里卻亂糟糟的，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周夜白真的要和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