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也是一臉疑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按道理我也應(yīng)該中了噬鬼獸的陰毒,但直到如今卻依舊沒有感覺到一絲不妥之處。”
“真的,沒騙我們?”馨悅眼睛一亮,滿臉希翼的看著白阿,改悲為喜。
白阿笑道:“當(dāng)然是真的了,難道我還騙你們不成。”
這時,北海天鹿暗中傳音給白阿道:“公子,我想你之所以中了噬鬼陰毒會沒事,是因為你體內(nèi)的天之詛咒。天之詛咒束縛著你的靈魂,噬鬼陰毒想要吞噬你的靈魂就必須先吞噬掉天之詛咒,以天之詛咒的威能,豈能被噬鬼陰毒吞噬,我想你體內(nèi)的噬鬼陰毒已經(jīng)全部被天之詛咒反吞噬掉了。”
“天之詛咒?”白阿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想想一直被自己所痛恨的天之詛咒竟然救了自己一命,白阿不禁暗自苦笑。
燕軒松了口氣,道:“那倒真是奇怪了,不過你沒事當(dāng)然是最好的。白阿,那你接下來怎么打算,是自己去風(fēng)野平原還是帶著馨悅一起去?”
“當(dāng)然是一起去了!”馨悅想也不想的回答,看到燕軒有些怪異的看著自己,臉頰不由一紅,急忙解釋道,“白阿去風(fēng)野平原是為了幫我尋找神魂草,我怎么可以拋下他獨自一人離開呢。”
白阿皺起眉頭,看著馨悅道:“馨悅,你如今中了噬鬼陰毒,還是先回北宮族療養(yǎng)吧,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神魂草的!”
“不要,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雖然我現(xiàn)在有些虛弱,但自保還是可以的,而且還有萌萌保護我呀,是吧萌萌?”馨悅盯著萌萌說道。
“嗚嗚!”感受到主人眼中的一絲威脅意味,萌萌想也不想的趕緊點頭。
“這......,好吧,我們一起去。”見馨悅一臉堅決的神情,白阿知道勸說不了她,只好點頭答應(yīng)。
“燕軒,你身上的傷怎么樣?”白阿擔(dān)心的看著燕軒,此時的燕軒一身傷痕累累,再無一絲往日淡雅出塵的樣子。
“嗯,這次傷的比較重,差點都傷到道基了,我得先回族內(nèi)養(yǎng)傷了,也順便將你們的情況告知族長,讓族長派人來幫助你們。抱歉了白阿,不能陪同你一起去風(fēng)野平原,你和馨悅要多加小心啊。”燕軒神色有些黯然,他終究還是沒能找到玉牌啊。
白阿想了一下,然后從乾坤袋中取出自己找到的那塊玉牌,道:“燕軒,此次是我拖累了你,這塊玉牌你就拿去吧,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
“白阿......”馨悅一驚,想要開口勸阻,卻被白阿揮手制止住。“你......”燕軒有些震驚的看著白阿,神情不斷變幻。他實在沒想到白阿竟然會愿意將自己的玉牌給自己,要知道那一塊小小的玉牌可是通往天都的鑰匙,是所有守天族人一生都夢寐以求的東西。燕軒內(nèi)心之中不禁劇烈的掙扎著,幾次伸手,幾次收回。
最終,燕軒深深的嘆了口氣,眼中重新恢復(fù)了平靜。他深深的看著白阿,仿佛這一刻才真正認識他一般。
“算了,看來我今生注定是與天都無緣了,我還是留在北宮族陪無桓和范澤他們吧。白阿,謝謝你的好意,玉牌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靠著犧牲朋友的利益而登上祭天臺,進入天都!”
白阿:“你拿著吧,我還有時間,說不定在風(fēng)野平原也能找到另一快玉牌。”
燕軒搖頭道:“你去風(fēng)野平原是要尋找神魂草,哪里還有時間去找尋玉牌。好了,別再說了,我是不會拿的,謝謝你的好意了。我回北宮族等你們,一定要回來,我的朋友!”
說罷也不等白阿再說什么,燕軒便直接掐碎了身上的空間木牌,離開了萬妖谷。
“白阿,你有幾個很好的朋友啊。”馨悅淡淡笑道,如今沒有其他守天族的人在,她的語氣一下子溫柔了許多。
白阿有些感動的看著燕軒消失的地方,輕輕嘆了口氣道:“是啊,很好的朋友......”
他內(nèi)心真的很高興,因為燕軒的舉動證明了北宮族仍然還存在有真正的感情,并非全是只看重天規(guī)族律。
轟,這時,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陣法中央沖天而起,引得白阿和馨悅紛紛側(cè)目。
“我的孩子,你終于要出世了嗎。”北海天鹿激動的看著陣法中央的銀蛋,臉上滿是欣喜之色。
隨著光芒的綻放,整個陣法運轉(zhuǎn)的速度提升到極致,漫天陣紋橫空飛轉(zhuǎn),釋放出一股浩蕩尊貴的氣息。陣法中央的銀蛋忽然開始發(fā)出一陣清晰的心跳聲,隨著心跳聲的越來越響,整個銀蛋內(nèi)部開始發(fā)出陣陣紅白交替的光芒,光芒閃耀之間,隱隱可以看到一只和萌萌身形一般大小的小鹿身影在銀蛋中沉睡著。
“白阿快看,好可愛的小鹿呀。”馨悅歡喜的盯著銀蛋,頓時惹來萌萌一陣不滿的哼哼聲,醋意大發(fā)。
轟,又是一聲巨響,在白阿和馨悅驚訝的目光中,無數(shù)蝌蚪般的陣紋快速朝著銀蛋奔涌而去,飛入蛋殼之內(nèi),最終融入小天鹿體內(nèi)。而就在陣紋融入小天鹿體內(nèi)的剎那,整顆銀蛋所釋放出來的氣息頓時為之一變,所有的妖氣在瞬間盡數(shù)化盡,一股神圣高貴的神獸氣息充坼四周,氣息之中,隱隱還夾雜著一絲大地的浩然之氣。
“原來如此,北海天鹿居然將她孩子體內(nèi)的妖獸命格散去,使其變?yōu)橐恢簧瘾F,如此便可擺脫大地封印的束縛,好手段啊......”白阿喃喃念道。
馨悅一疑惑的問道:“妖獸也能變?yōu)樯瘾F?”
白阿解釋道:“不是,北海天鹿乃是大地守護神獸與大妖天亢所生,本身便擁有一半神獸的血脈。北海天鹿趁她孩子即將出世之際利用大地神格沖散掉妖獸命格,使其變成真正的神獸。”
馨悅恍然大悟,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咔嚓,這時,銀蛋傳出一聲輕響,一絲細小的裂紋出現(xiàn)在蛋殼上。隨后,裂紋越來越多,最終破開一個洞,無數(shù)陣紋拱托著小天鹿從銀蛋中緩緩飛出。
“公子,現(xiàn)在我兒體內(nèi)還保留著大量的大地之氣,正是神獸命格最為凝聚的時候,還請你趁現(xiàn)在和我兒簽定主仆契約。”
白阿不解的看著北海天鹿,“你的孩子的命格不是已經(jīng)脫變?yōu)樯瘾F了嗎,如今他出去外界已經(jīng)不會遭到大地的封印了,為什么還要讓我與他簽定主仆契約,你是擔(dān)心他出去以后會遭到我北宮族的仇視,所以想借此讓我保護他?”
北海天鹿搖頭道:“這只是其中一個次要原因,我統(tǒng)治著萬妖谷,我想你們族人也不愿輕易與我結(jié)仇。”
“那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北海天鹿暗下傳音給白阿道:“因為你身上擁有天之詛咒!”
“什么,因為天之詛咒?”白阿大奇,一時想不出其中玄妙。
北海天鹿:“我現(xiàn)在不宜說太多,說太多對你反而沒好處,你只需知道,你與大地有著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就行了。只要與你簽定主仆契約,那我兒身上的大地神獸命格便永遠不會再潰散了。”
馨悅好奇的拉了拉白阿的衣袖,問道:“你們在暗下說什么?”
白阿輕輕一笑,隨即對著北海天鹿道:“好,我答應(yīng)你!”
“謝謝,公子恩情,我一定銘記于心!”北海天鹿欣喜的道。
“呵呵,不用謝我,能與一只神獸簽下契約,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白阿緩緩走到陣法中央,整顆銀蛋在北海天鹿的意念操縱下頓時懸浮于他的前方。
白阿也是第一次與妖獸簽到契約,只能按照以前從《天典》中看到的方法進行儀式。他緩緩舉起雙手至胸口處,而后開始掐出一套古老而復(fù)雜的手印。
緊接著,一套古老的咒語從白阿口中緩緩念出,充滿了神圣莊嚴的氣息。
“日月不能使我們遺忘,在那遙遠的星空,曾經(jīng)有您的存在。星河不能使我們迷茫,在這浩瀚的蒼穹,曾經(jīng)有您的足跡......”
咒語不斷傳響,飄蕩向遠方,令天地為之蒼涼。
白阿忽然咬破手指,殷紅的鮮血在漫天光芒中照射出神圣的光輝,一如千萬年前的祭祀之血一般。
“偉大的蒼天,至高無上的存在,您忠誠的追隨者,再次請求您,我愿意奉獻出我的所有,只為請求您降臨與此,指引我們前進的道路,讓我們與血為引,簽定永世的簽約!”
說罷,白阿手中流出的鮮血在一股神秘力量的引導(dǎo)下凝聚成一個復(fù)雜的圖紋懸浮于白阿的手掌之中,白阿一臉莊嚴的將手中的圖紋按在小天鹿的額頭之上。頓時,一道柔和的光芒從他掌間綻放而出,直沖天際。
契約一完成,白阿立刻感覺自己與眼前的這一只小天鹿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親密感。
“謝謝公子了。”北海天鹿感激的說道。
而這時,小天鹿也終于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緩緩睜開了那一雙天藍色的眼睛。
小天鹿第一次睜開眼看這個世界顯得有些怯意,四處張望了一下,它最后將目光放到了離他最近的白阿身上,眼中頓時流露出一股深深的親切依賴感。
下一刻,小天鹿想也不想的便跳進了白阿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