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都盯著表哥看。
莫不是江家的女兒眼里就只有表哥一個男人?
陸丹若把象牙扇子塞到江若弗手上,氣鼓鼓道,
“表哥,我先走了!”
江若弗沒有去追她,有些失力地背靠在欄桿上,象牙扇子墜地,而她并沒有撿起來。
平日里,但凡是磕著碰著什么東西,江若弗一定會第一時間拾起來。
但現如今,人聲喧鬧不絕于耳,她莫名覺得膝蓋有些發酸,只是很想蹲下來靠著欄桿休息一會兒,別的什么也不想做。
心沉重萎靡,呼吸有些難受。
是不是早就應該想到,她的父親會這么做?
連同江家與陳王府任何牽連都沒有的時候,她的父親就已經是用盡各種方法想要接近世子,想要把江家的女兒送到世子面前。
現如今,她都知道世子在花朝宴上是有意接近她了,有意要讓別人都看見,特別是讓她的父親知道她不僅僅只有有牽連溫家的價值。
那個時候,她就應該早早預料到,她擅長趨炎附勢的父親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現在世子站在她面前的這一刻,難道是偶然嗎?
其實,是必然吧。
江若弗的眼皮微顫抖幾下,有接天的水光在她眸中倒映,可是下一刻,再度睜開眸子的時候,她的情緒已經全然藏好。
如同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她今日……是陳王世子。
已經有人在高閣之上抬上今日加冠時所要用的高冠。
而高閣之下,賓客環繞,衣著華貴,衣帶飄香。
陳王拉住韁繩,
“吁———”
白馬停住腳步,卻已經是累的不行了,直接就要癱倒。
陳王翻身下馬,隨手將韁繩扔給門口的護衛。
護衛接過韁繩,白馬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它登時卸力一倒,幾個護衛連忙強扶。
陳王一身勁裝還未換去,風塵仆仆歸來,因為路上耽擱了點時間,他回到王府的時刻其實是比預估的時間要晚一些的。
在府里等著他的一眾下人看見他,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
陳王也不歇息,沐浴焚香過立刻前往禮臺,著一身禮冠繁服。
陳王雖然是常年習武之人卻并沒有太多的粗野之氣,此刻換了禮服衣冠,便是極文雅有風度的陳王,年過不惑,貌尚如青年,俊美非凡,臉上雖有些許細紋卻不打緊,背脊挺直,面如冠玉,
“世子如今在何處?”
官侍道,
“世子如今正與諸位貴人敘舊,想必很快就來。”
“如今離加冠還有一個時辰,王爺也不必著急,世子身邊的侍從一定會提醒世子的。”
而此刻,江若弗也被引著去換衣衫。
墨色直襟長袍,袍角露出銀色鏤空月遂花的幅邊,江若弗翻著衣袖,看見了里面的月遂花紋,
“這衣衫是誰負責督造的?”
頌卷替江若弗整理完,才低聲道,
“是王妃娘娘下令督造的。”
“想必是王妃娘娘想著月遂花圓滿,所以才特地令人做在禮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