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郎君,和耀眼的家世。
自然不少人趨之若鶩。
能讓自己從南江變成北江,不必事事在人之后,這般誘惑放在眼前,難免引人心動。
但江桑如果真的像傳言所說的那般病重,其實很大可能是活不下去了的,也代表著這些旁支的姑娘們的打算要落空了。
溫孤齊抬步從幾人身邊走過,鳴笙道,
“小姐快回去吧,您學堂里的同窗怕還會跟上來,見您喜歡清靜,想必也是不愿意被多打擾的。”
溫孤齊抬步要上馬車,卻被人叫住,
“若弗。”
鳴笙也回頭,扶溫孤齊上馬車的動作凝滯,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我們小姐今日身子不適,要是有話,公子還請明日再說。”
溫清岑只是看著溫孤齊的背影,
“如果我說,如今我真心愿意娶你。”
溫清岑話還沒有說完,溫孤齊頭都沒回便答復他,聲音如凍陽之冬冷冽,
“想必你還不知道,太后娘娘賜予我婚嫁自由的權利。”
溫清岑還想要前行一步的腳尖被死死定住,
“什么?”
溫孤齊直接上了馬車,簾子撒下來隔絕了二人,
“現在不是你挑我,而是我江若弗挑你。”
“溫清岑,你,我江若弗看不上。”
溫清岑的身影在風中竟然顯得格外單薄飄零,不可置信地瞳孔放大。
鳴笙上車,對溫孤齊躬身,重新掀起了簾子,
“這位公子,今日我家小姐身子不適,說話難免直來直去。不愿耽誤時間,不合意之處,還請公子多多包涵。”
鳴笙的話語和笑雖是溫柔的,可是她的話其實不過都是無用的禮貌套話。
真正有用的,
依舊是那句溫清岑,你我看不上。
初夏里依舊晚風寒峭,花陰重疊,暮色深沉,溫清岑無端感到心房一陣的冰寒刺骨。
溫孤齊直接對車夫道,
“起行吧。”
溫清岑看著馬車的輪子徐徐滾起來。
她連一句話都不愿意多說,直接了當就告訴他,她看不上他。
從前剛剛認識若弗的時候,她在旁人眼里還是難以高攀他的一個庶女。
究竟是什么時候,她竟然還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眼?
原來她不僅僅是性情才學不如他之前所想那般。
連同她能觸及的等級,甚至于都是他無法觸碰到的。
原來一開始。他們兩個就是沒有可能站在一起的人,只是他竟然妄自以為,向她提親是對她莫大的施舍,是救她出火海,她應該感恩戴德五體投地對他以一生致謝的施舍。
卻沒想到他拿出來自以為能夠震懾江若弗的東西,在江若弗眼里其實什么都不是。
溫孤齊隨手翻書道,
“陳王府的宴會什么時候開始?
鳴笙恭敬道,
“現在應該就開始了,大抵在日月交換的時候,就是世子爺加冠的時候。”
溫孤齊沒應聲,依舊低頭翻著書。
而陳王府的宴會如鳴笙所料,已經開始了。
賓客衣冠楚楚,來往皆作揖互禮,寒暄逐步,紅苑玉橋上貴人步履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