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卷只能閉嘴。
江若弗靠著欄桿,看下面的下人行動紛紛,因為風是斜著吹的,所以縱使江若弗站在有廊頂的廊橋上,依舊有雨絲斜斜地飄灑進來,撒在她的衣衫上,像是沾了一身的細白糖。
仔細看,發間也有細密的小白珠,只是她卻站在那廊橋上一直呆呆往下看,未曾有拍干凈雨珠的意思。
像是出了神,也像是在沉思些什么。
———
溫孤齊還沒有進玄班講室,就見外面聚集了不少人,還裝作路過,一個勁兒的往屋里瞅。
鳴笙走在溫孤齊的前面,為他開路,帶笑低頭恭敬道,
“這位公子請讓一步。”
被叫到的身前的人下意識回頭看一眼,但是卻忽然站定了腳步不動。
鳴笙以為是那人沒能聽清楚,又重復了一遍,
“公子,請您讓一步。”
那人的視線卻越過鳴笙,定定地看著溫孤齊。
此般動靜讓周圍靠的很近的幾個人回頭看了一眼,但是那幾個人的反應都和那人一樣,視線都停在了溫孤齊的臉上。
溫孤齊看見有人扯了一把身邊的同伴,低聲激動道,
“來了!”
很快,外面聚集著的人視線都紛紛集中到了溫孤齊這兒。
因為眾人都不動了,便有了路,溫孤齊面色平靜地從眾人之中左拐右拐地穿過,走進玄班。
江曉玟拉住他,
“若弗,你上晝怎么沒來?”
溫孤齊不動聲色避開她的手,
“有事。”
江曉玟卻沒讓他走,小聲湊近道,
“你看看外面。”
“那些人可都是為了你來的。”
溫孤齊順著江曉玟的視線往外看,而外面的人都正在看著他,他這么一看出去,外面的人視線慌亂四散,故作無意地左右看,撓頭的撓頭,和同伴裝閑聊的沒話找話地閑聊。
江曉玟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道,
“你還不知道吧!你在花朝宴上接的那句詩,現在長安里都傳遍了。”
“本來顧家每年就會把顧氏花朝宴都會把席間詩詞唱曲記錄下來,印成冊子放在書肆給眾人傳看,今年也不例外。”
“往前年年都有出彩的,也有一朝出名的,不少人就指這一年一度的宴會出點名,好讓自己得個才子才女的稱號,得點民間才子的追捧奉承,而今年最出彩的那個就是你,現在坊間有不少人都在爭先恐后續接你那句詩,連同江氏學堂也有不少人正在傳看花朝宴的詩文冊子,都看見了你的提文。”
“剛剛辜先生都來過了,特地來看你來了沒有呢。”
“我還以為你今日都不來學堂了,這些人都要白等了。”
“沒想到你還是來了,還在人最多的時候來,你看看外面這些人都是想來看你的。”
“再加上之前你和江紫比騎射贏得漂亮,現在學堂里的人對你都可好奇了。”
溫孤齊淡淡地看了一樣外面的人。
明支夜闔的窗子全都支起來了,不少人站在窗邊往里看。
江曉玟難掩激動,
“你可不知道,今天上晝,那本詩文冊子在學堂里傳得多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