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司!
絕對不會錯,那個聲音分明就是沈衛司!
睜開雙眼的時喜看著身上除了厚重的棉被哪里有什么人,挪了挪身子坐了起來,摸上額頭的細汗眼神有些迷茫,為什么會做到那種夢,而且對象還是沈衛司!時喜都覺得不可思議,有些渙散的看向窗外透進來陽光,回憶也一瞬間涌了過來。
回憶—末世三年前:
連綿起伏的大山里風在枯朽的灌木從中穿蕩著。即使是在這種人跡不多的地方,那種腐臭味也揮之不去,時喜兩腿有些發軟,但是不得堅持的走下去,因為她得生存!她必須要找到吃的。
一個月前,時喜所在的異能隊接了城外的獵殺火系四階變異獸的任務,沒想到中途遇到了一大批二階喪尸鳥的襲擊,數量眾多,在這大山里她和林歡歡與大部隊走散了,已經過去八天了還是沒有找到其余的人身上的存糧都已經吃完了,沒辦法她只能出來找找看有沒有可以果腹的東西。
在周邊找了兩個多小時什么也沒找到,天色快黑了時喜不敢再逗留太久,林歡歡一個人在山洞里她也不太放心,剛準備掉頭回去時喜就聽到了不遠處有什么聲響。
時喜警惕走過去運起手中的異能隨時準備攻擊,隨著距離越來越短,那聲音時喜聽著越來越不對味,嘴里呢喃了一句:“這聲音…怎么有點熟悉。”
等時喜真正靠近看到眼前交纏在一起的身體時,她整個人都蒙圈了~
“衛司,你先停一下,你別這么不知節制行不行!我們還得找人。”蘇婉眼神沒了往日的清冷換上迷離的媚態。
“看來我還是太溫柔了,婉婉,這個時候你的心里怎么還有心思想著別的事情。”沈衛司陰著眼眸將人更加禁錮。
此刻時喜的心情真的是悲喜交加啊,喜的是終于找到了組織,悲的是看到了那個仿佛神一樣存在的隊長沈衛司和另一個神一樣存在的蘇婉在外面打野,兩人雖然沒有公布戀情但是外人看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雖說如此,碰到人家打野還是有點不太好,況且這人還是自個隊長!
這時的時喜更寧愿對面站著的是那只四階變異獸,而不是一對發情的情侶,沒有任何的猶豫轉身準備小心翼翼離開,此刻的時喜肚子也不餓了,腿也不軟了,一口氣感覺能走八百里。
但是在兩個強者面前,時喜這個小菜鳥當然不夠看的,就在時喜沒走多久,前面就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沈衛司懷抱著熟睡過去的蘇婉。時喜一抬頭就看到了沈衛司那雙猶如死海般能膩死人的雙眸,陰暗的盯著自己,她就覺得她肝都顫了~
“東南一里方向明天回隊里去,中午還沒到就自己回基地里去。”沈衛司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就只有在給懷里的蘇婉將衣服蓋好時,才會流露出常人難見的寵溺和溫柔。
時喜剛想開口沈衛司就沒了人影,她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背后靠著樹摸摸額頭上的細汗,本來還想著沈衛司能看在自己是隊員的面子上留下點吃的,看來純粹是她想太多了。
“果然無情,還不知道自己明天還有沒有那個命回去。”時喜看著前方未知的道路,強撐著站起來舔舔干裂的嘴唇離開原地。
回憶戛然而止。
時喜自己夢的由來,左手捂在眼上,心想果然不該看的不能看,這都被帶進溝里去了。
回想起沈衛司最后冷如冰霜的眼神,時喜不驚懷疑了,那貨最后不會是故意不留給自己食物吧?
時喜左思右想如果抱上了沈衛司的大腿像上輩子一樣進入他的隊伍,暫時在帝都站穩腳跟,然后找個地方茍住,雖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天塌了總會有高個子來頂,但是抱大腿這種技術活對她來說還是算了吧,盡早進入帝都求得安身之處,茍到疫苗研發出來才是王道。
有了目標,時喜那顆受了打擊的小心臟開始死灰復燃。
一個月!時間太短了根本來不及做多少準備,時喜從床上跳起來翻箱倒柜折騰了好一陣子,看著桌子上零零散散的幾個幾張票子,又不死心的查了查銀行余額,這不查還好,一查那心啊~拔涼拔涼的啊!算了下她身上總共家產加在一塊也就才五千七百六十二毛六!
就這么點錢,能夠她干嘛的!買一把好點的砍腦袋菜刀就得花去五分之一,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時喜末日前并不是個敗家花錢大手大腳的玩意,事實上正好相反。父母離婚有了各自家庭剛開始每月還會人道性的寄來一些生活費,到了后來半毛錢都看不到,要不是爺爺奶奶從嘴里摳下那么一點糧食養活她,時喜早就被餓死了。
家里的叔叔嬸嬸容不得時喜這個拖油瓶,二老一去世的當天夜里收拾了包裹直接將她送到了她名義上媽媽的家門口。
當然這并代表時喜美好的幸福生活開始了,她一個人在樓下等了三四個小時好不容易等到穿著時髦的女人慢悠悠下了轎車,帶著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生下來的女兒,表情有些嫌棄的看著站在小區樓下的人。
面對母親那個嫌棄的目光,時喜期望的心漸漸往下沉,果然這么多年了自己還是不死心,還奢望著那可憐的母愛,女人拿起電話艷麗的紅唇中吐出尖酸刻薄的話,對話另一頭正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
不知道扯到了什么話題,女人尖銳的聲音陡然增大尤為的刺耳。
從那急喘的口氣中時喜聽出了對方的拒絕,通話是開著擴音的,身上背著破舊的書包和穿著洗的發白的衣服她將通話內容聽的一清二楚,此時的時喜就如同皮球一樣被自己的親生父母踢來踢去。
時喜靜靜地轉過了身子,最后不帶感情的看了一眼她的媽媽李紅惠,毫不猶豫離開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那一年她1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