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京城。
“我說您老人家到底還要挺到什么時候?兩軍對壘,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發戰斗,趕緊下命令讓兵部撤退吧。”長時間的勸阻,已經讓藤田敬輝這個首相,嘴唇干裂。
此刻。
原本只有井武皇子三人在場的屋內,多了一個女人。
此刻,看著心急如焚,恨不得沖源田隼斗求爹爹告奶奶的藤田敬輝,柳田千鶴忍不住的輕笑了起來,“源田族長,自從我來到這,咱們首相大人的金嘴可就沒停過呢,不如,你賣晚輩一個面子下令撤軍吧。”
發生了這樣的事。
三大家族的掌舵人,再一次聚到了一起,同樣是為了合田一族的事。而最后到來的柳田千鶴,則是因為井武之前的通知。
“不然……”
“我怕兵部長時間不退,合田一族在面臨如此壓力之下,破釜沉舟率先開火打破僵局,也是說不定的哦!
原本。
聽到兩人的話,源田隼斗也覺得是時候該下令撤軍了,以免到時候真的為了這點面子致使內戰爆發,難以收場。但他剛剛準備順著臺階而下,柳田千鶴后面就補了這么一番話,且表情極度玩味。
那種樣子,哪里是在勸?分明像是在威脅。
就好像是在說;‘老東西,在場誰不知道你是為了那點可笑的面子撐著?干凈下令讓兵部撤退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畢竟到時候內戰真打起來,第一個討不了好的就是你!
想到這里,源田隼斗的臉上當場就沉了下來,“哼!率先開火?不是老夫瞧不起他合田大志,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朝航艦開炮!”
“是是是,合田大志他哪里有這個膽子?不過局面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還是開開口吧,沒有你的命令,兵部那群人,哪里拿捏的住這其中的分寸?”藤田敬輝在旁邊再次開口。
說實話。
他早就失去耐心了。
堂堂亞東首相,整個亞東的政務一把手,又是執法部的最高部長,除了年齡之外,他的身份地位可半點都不比源田隼斗差,但為了不被圣皇責怪,他不得不低三下四,以免源田隼斗再次發瘋。
“既然如此,那就……”源田隼斗開口。
然而。
他話還沒說完。
一道電話鈴聲,就從藤田敬輝的身上傳了出來,藤田敬輝接起電話,臉色逐漸陰沉。
“什么事?”井武皇子見狀開口。
啪!
這一次,藤田敬輝出乎意料的沒有回答,而是猛然將手中的電話摔的稀巴爛,滿臉火氣的沖著源田隼斗吼道:“你這個老東西!你要臉是吧?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千萬別下令讓兵部撤退哈,千萬別下令!”
一時間。
在場的人都是皺起了眉頭,任誰都聽的出來,藤田敬輝是因為什么事而受了刺激,故此說的反話。
源田隼斗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剛準備反駁。
下一秒。
就見藤田敬輝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在了座椅上,沖著井武說道:“沿海地區,開戰了!!”
轟!
這話一出,頓時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井武皇子渾身一震。
緊接著,殺人般的目光就落在了源田隼斗身上。
要不是這個老東西喜歡裝犢子,事情何至于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們派出的探子,時刻關注著沿海地區的一舉一動,但凡你他嗎早一點下令讓兵部撤退,都不可能爆發戰斗。
源田隼斗目光閃避,此刻根本就不敢去看幾人,只得底氣不足的說了聲,“把手機給老夫!
哼!
井武皇子冷哼一聲,還沒等有多余動作,他兜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井武一看來電顯示,臉色頓時煞白一片。
“井武啊,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明知道圣皇大人休息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為什么還是搞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炕貙m吧,圣皇大人在等你!彪娫捘穷^,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聞言。
井武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蒼白,但看向源田隼斗的眼神中,殺氣卻越來越濃。
“對了,順便轉告一下你身邊的幾位,處理好事情之后,來宮里一趟吧。”電話那頭補充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因為井武接電話的時候,刻意打開了擴音,所以電話里面的話,在場的幾人全都聽到了,因此電話掛斷之后,源田隼斗再也繃不住了,臉色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這時。
井武冷著臉,將之前從他這里收走的手機扔了過去,咬牙切齒的說道:“不先斬后奏了?反正開都開戰了,讓他們打唄,源田大族長?”
源田隼斗:……
“我……”源田隼斗支吾一陣,實在不知道怎么反駁。
真正到了圣皇過問的地步,源田隼斗先前嚷嚷著要先斬后奏的魄力,徹底蕩然無存。
電話中。
那人雖然沒有明確的傳達圣皇有什么不滿,甚至都沒有提沿海地區的事,但僅憑那兩句話,他們能夠得到的信息就太多了。
沿海地區的事,已經吵到圣皇休息了。
而后面那句,讓他們處理好事情再進宮,意思不要太明顯。那就是讓他們將這件事徹頭徹尾的處理好,不然,連進宮都沒必要了,直接等著接受懲罰。
“還先斬后奏,你試試,內戰大規模爆發,看我父皇會不會斬你的腦袋?”
“現在,立刻馬上下令讓兵部撤退,不要造成大規模的人員傷亡和建筑損壞,然后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務必做出能降低這件事影響的方案,你要是讓本皇子跟著受牽連,往后的日子,你源田沒有以后。
井武說完,徑直離開,全程都沒有給源田隼斗一個好臉色,哪怕這位源田一族的族長,輩分比他父皇還要高,更是他的長輩。
源田隼斗一聲沒吭,此刻拿著手機的手,都在不自覺的輕微顫抖。
按理說。
以他的身份地位和經歷,斷然不可能讓他緊張到這種程度,但現在,他就是莫名的怕,那是長期以來,被皇室統治的恐懼,就如同藤田敬輝一般,為了不讓圣皇責怪,不惜對他低三下四。
“這下,你可玩脫手了哦,源田族長。”現場唯一輕松的,恐怕就只有柳田千鶴了,因為這件事,他全程都沒參與。再者,她不同井武和藤田敬輝,嚴格意義上講,他只是亞東海域的一個百姓。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這么位百姓,站的要比尋常百姓高的多得多。
源田隼斗瞇著眼。
旋即,撥出了兵部的某個號碼,“還有補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