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們也確定了那個地方有貓膩,于是趕緊來向西門夜風稟告。
西門夜風聽到暗衛的詳細描述之后立直接將那一封信件往一邊的竹簡當中一夾,然后就隨著這個暗衛離開。
西門夜風出門的時候,顏凝霜依舊坐在院子里面玩,看起來完全沒有異常。
等到顏凝霜吃完最后一粒糖葫蘆,她看看那一道門,然后就優哉游哉地往西門夜風的書房而去,書房外面守著人,她想要進去,可是暗衛直接就將她給攔在門外。
“風去哪里了?”她試探著問。
暗衛看到是她,也沒有如何為難,于是就老實地說道:“主上出去處理事情了,可能要到夜里才能夠回來,顏主子自己去玩吧。”
顏凝霜撓撓腦袋,然后就離開這里,在旁人看來,她就是一個腦袋壞掉的人,所以也沒有什么危險。
顏凝霜轉悠了一圈,然后就去往元寶的屋子,元寶一看到顏凝霜,趕緊就躬身行禮,顏凝霜確定四周沒有其他的人之后,這才說道:“我要離開,這次走了,就不再回來了,你給我安排一下。”
元寶心中一驚,然后看看四周,從被窩里面就弄出一套丫鬟的衣裳來,塞給顏凝霜:“從這里往西大約半里,有一個茶亭子,對著里面的掌柜說,買三斤米,掌柜的會告訴你‘這里不賣米,只賣上好的大紅袍’,如此就算是對上了暗號。”
“然后你將所需要的東西都給掌柜的說一說,他就會幫你達成。”元寶快速說道:“我現在就去外面給你把風,你快速換衣裳。”
因為現在是白天,所以沒有像是以前那樣能夠輕易離開,畢竟人多眼雜。
“多謝!”顏凝霜說道,元寶對著她點點頭,然后就去到外面去守門。
顏凝霜快速換了衣裳,然后還到角落里面挖了挖墻角的灰塵,往臉上抹了抹,看起來整張臉的色號都暗了一號,如此應當沒有人可以將她認出來了,然后她就拿著包袱走出來。
“好了,走吧,我會幫你看著,如果有什么事情,我都會擔下來,你快走,不要再回來了。”元寶說道,然后就將顏凝霜給趕出去。
顏凝霜一路低著頭,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候,管家忽然就覺得這個丫頭有一些眼生,于是說道:“等等,你是那個院子里面的,我怎么一直沒有見到過你?”
顏凝霜的心提了起來,如果現在她抬起頭來不知道管家會不會認出她來?
這整個宅子里面的人都認識她,剛才她一路低著頭倒是沒有人理會,但是如果是仔細看呢?
“就說你呢,哪個院的,抬起頭來!”管家立即呵斥道,然后向著她走過來。
顏凝霜心中十分著急,但是現在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她只有硬著頭皮,從包袱里面掏出一塊牌子:“這是出門的牌子,我是今日去給顏主子弄糖葫蘆的。”
管家皺起眉頭來,正想要問什么,忽然就聽到宅子里的一聲驚呼,然后就噼里啪啦的碎裂的聲音。
管家咒罵一聲,然后就往那邊走去,顏凝霜趁著這個時候直接就溜了出去。
她一路狂奔,希望后面的人不要再找到她。
半里外,她當真是看到了一個茶亭子,她氣喘吁吁的停下來,先是買了一壺茶,然后就找到掌柜的,說道:“我要買三斤米。”
對上了暗號之后,顏凝霜要了一匹馬,風一樣地離開了這里。
而宅子當中,管家來到廚房之處,只見到元寶和廚子打起來了,他趕緊走上前去將兩人給分開,斥道:“你們兩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在宅子當中打架,還弄壞了此處的碗碟,你們說說,該怎么辦!”
元寶的臉上還有著烏青,他冷哼了一聲,然后就別過臉去,不說話。
一邊的廚子亦是和他一樣,管家看著這兩人,心中甚是窩火,于是每個人給了一腳,斥道:“這些損失從你們的月錢當中扣除!”
兩人依舊是不說話,把管家氣得夠嗆,他完全就忘記了剛才顏凝霜的事情,一個勁兒地對著兩人訓斥。
就在管家訓斥元寶和大廚的時候,顏凝霜已經進入京城鬧市當中,她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再一次來到這里,忽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害怕被人認出身份來,于是就直接往顏丞相的府上而去,這個時候,顏丞相應當已經下朝了。
顏凝霜拉著一匹馬,背著一個包袱,臉上還是烏漆墨黑的一片,一看知道是一個丫鬟,她這樣的也沒有人會理會她,所以一路都很順暢。
到達目的地,她看著守住大門的兩個家丁,她依舊駝背,并且低著頭,說:“麻煩兩位通報一聲,小女子是來找丞相的。”
家丁看看她,總是覺得很熟悉,她故意別過臉去,不讓對方看到她的臉。
畢竟京城當中處處都有各種探子,她可不知道這兩個家丁究竟是不是探子。
“有沒有身份證明,這里是丞相的府上,不是尋常的人家,想要見到丞相,需要門貼。”其中的一個家丁說道,另外一個則是看著她這個模樣,以為她是一個窮酸破落戶,于是嘲諷道:“這樣的人一看就是上門來乞討的,我看不用通報了,直接就拿一些吃的打發就好。”
顏凝霜的眉頭微微皺起,以前她富貴的時候,倒是沒有覺得這兩個家丁有什么不對的,現在打扮成為這個模樣,家丁的嘴臉就顯示出來了。
她在包袱里面掏啊掏,然后就掏出了一個小牌子,遞給家丁:“麻煩這位大哥前去通報一聲,小女子當真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和丞相說。”
顏凝霜說完就又往兩個家丁的手中塞了銀兩,如此之后才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兩人看到了那個小牌子就知道顏凝霜的身份不簡單了,如今有給他們塞了銀兩,于是就留下一人在原地守門,另外一人進去通報。
顏丞相剛剛換下朝服,如今在朝中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畢竟是墨子炎在掌管,而不是當初的一邊倒的情勢。
他剛剛走出來,一個守門的家丁就直接將但小牌子遞給了他,說道:“外面有一個丫頭求見,然后還帶來了這個東西,說是老爺看了之后就明白。”
顏丞相接過那小牌子,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他當即就認出來這是顏凝霜的東西,于是趕緊說道:“速速讓她進來,然后帶到我的書房來!”
家丁看到顏丞相和瞬間就變了臉色,立即就明白這個女子很重要,于是再也不敢耽擱,直接就將顏凝霜給領了進去。
顏凝霜一路低著頭,兩邊的人都好奇地盯著她看,可是她一直都沒有抬頭,直到進入了顏丞相的書房當中,她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這個偉岸的背影,她說:“爹爹!”
顏丞相本來聽到是一個丫頭,還以為是顏凝霜派來的人,沒想到是她本人,顏丞相十分驚喜,他立即就往旁邊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后,才壓低聲音道:“你怎么來了,宅子里有什么危險嗎?”
顏凝霜搖搖頭,而是將自己隨身帶著的包袱給拿下來,然后遞給顏丞相:“這里面有西門夜風和周大人來往的信件,我覺得這東西很重要,并且如今三位大臣的身上都中了西門夜風的蠱毒,不過沒關系,我有辦法壓制,到時候我們可以騙那三個大臣說是那是解藥。”
顏丞相皺起眉頭,他疑惑地看著顏凝霜:“霜兒,你這什么意思?”
顏凝霜這一路趕來已經累得要死了,她趕緊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牛飲起來。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她才說道:“我從西門夜風那里知曉,三個內閣大臣都已經臣服于西門夜風,當初爹爹對我說過,三位大臣的手中有藏寶圖,我想,不能夠就如此輕易地讓寶藏落到西門夜風的手中。”
“所以?”顏丞相打開包袱,看著里面的信件,其中很多都是周大人和西門夜風討論關于寶藏的東西,但是卻是沒有提到內閣大臣手中的藏寶圖的事情,看來他們并不知曉。
顏凝霜站起身來,按照時間順序將這些信件一封一封地排起來:“內閣大臣之所以投靠西門夜風,其實最主要的就是因為當初他們認為端木永裕已經喪生,所以投靠西門夜風,可是后來端木永裕忽然又回來了,他們害怕會被端木永裕懲罰,所以才不得已投靠的。”
“三位大臣被選出來,曾經他們都對端木永裕忠心耿耿,所以,現在我們只需要用這些去和他們談條件,就有很大的可能將對方策反。”顏凝霜終于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可是顏丞相卻是皺著眉頭,他覺得顏凝霜的這個辦法不可行:“如今既然三位大臣已經臣服,并且還服下了蠱毒,就說明,他們已經下定了決心,這個時候和他們說這些,很有可能沒有用。”
顏凝霜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焦慮,她也知道這個問題很難解決,于是開口道:“爹爹,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不試就不會明白最終的結果究竟會是如何。”
“爹爹,反正信件都已經拿到了,我也不會再回到宅子里面去,所以,我們就放手一搏吧!”顏凝霜的雙眼當中盡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