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看著這黑影,兩只眼睛之中就像是射出兩根冰錐子一般,冷得讓人心驚。
他出手,與這黑影交纏在一起,但是對方更是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讓他根本就抓不住。
夜十分深沉,而這個屋子里又沒有點燈,所以墨畫也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竟然是西門夜風。
兩人在瞬間就交手無數次,西門夜風越來越覺得眼前的人十分熟悉,思索良久,忽然:“畫兒?”
還在不斷的進攻的墨畫稍微頓了一頓,然后就停下攻勢,站到一邊去。
兩人對峙著,墨畫這也才有機會看看這個人的臉,她的雙目猛地瞪大,稍微想想就要逃離。
但是西門夜風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本座猜對了嗎?你是墨畫!”
躲在一邊的顏凝霜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之前她猜測兩人之間有什么特殊的情意,本來以為只是墨畫自己喜歡著西門夜風,但是現在看來,他好像對墨畫也有幾分情意。
而屋子里的墨畫沒有回頭,她狠狠一甩右手,想要把西門夜風的手給甩開,可是他的功夫很高,她現在心頭巨亂,又怎么能夠反抗。
“畫兒,是你對不對?”西門夜風趕緊說道,語氣當中帶著一絲急切。
但是若是有人注意到他的雙眼,就會看到,現在他的眼底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
他所謂的急切,其實只是裝出來的罷了。
但是夜太深,顏凝霜離得太遠,墨畫背對著他,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西門夜風的不對。
“你認錯人了。”墨畫微微降低了聲音,暗沉地說道。
但是西門夜風依舊不松手,他低低地說:“是我啊,畫兒,當初我們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
顏凝霜聽到這里更是豎起耳朵,曾經的事情,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可是墨畫只是別過臉去,不說話。
西門夜風頓了頓,聲音當中帶了一絲沙啞:“當初若不是你,我根本就不能夠活著,我們好不容易一同出宮了,但是你卻悄悄離開,你可知道,這么久以來,我一直未曾放棄找你。”
墨畫的身子微微顫抖,西門夜風敏銳地感覺到她的情緒泛起的波動,他用悲涼的聲音說道:“畫兒,現在我什么都沒有了。”
“我現在只是西門夜風。”
墨畫的身子巨震,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他,曾經傲視一切的他,盡皆消弭,剩下的只有西門夜風這四個字。
墨畫陷入無止盡的回憶當中,而西門夜風則是雙眼如鉤,仔仔細細地看著墨畫。
“畫兒。”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
她終于轉過身來,雙目之中盡皆情意,她緩緩摘下臉上的面紗,輕聲道:“西門……”
西門夜風走上前去,狠狠將她抱在懷中。
藏在暗處的顏凝霜雖然還是對當初墨畫和西門夜風之間發生的事情不是非常了解,可是卻觸碰到了什么。
從他們的言語之中,顏凝霜能夠知曉,以前墨畫和西門夜風都是生活在宮中的。
并且西門夜風用了“逃出”這個詞,說明當初他們身處劣勢。
所以,西門夜風究竟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
顏凝霜想了宮中所有的男性的角色,都沒有一個職位能夠與西門夜風對號入座。
而屋子里面的墨畫此時卻開口:“放手吧,不要再想著以前的事情,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好不好?”
西門夜風的身體微微僵硬,他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森冷,聲音更是恍若剛剛從冰窖當中取出來的一樣:“不行,當初屬于我的一切,都被他搶走,我已經準備了這么久,你就讓我這樣放手,我辦不到!”
墨畫輕輕推開西門夜風,眼中帶著悲涼:“那么我們就算了吧,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西門夜風雙眼危險地瞇起,他往墨畫的身邊再進一步,逼視著她:“現在就算是你也要背叛我?”
“也?”墨畫疑惑出聲,她并不知道顏凝霜的事情。
西門夜風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冷光,一把就抓住墨畫的下巴,然后唇就狠狠地壓了上去。
顏凝霜已經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么少兒不宜的事情,想來也不會有什么東西能夠偷聽到,于是就轉身離開。
而西門夜風與墨畫在纏綿之后,他輕聲說:“畫兒,回到我的身邊,幫助我打敗端木永裕。”
墨畫的眼底藏著一絲掙扎,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極力阻止著她。
“不!不要報仇了!”她慌忙握住西門夜風的手腕,“我們離開京城,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西門夜風拂掉她的柔荑,似是對她的話感到失望,翻身下榻,拾起地上的衣物。
“風!”
回應墨畫的,是西門夜風無情離去的背影。
墨子炎這幾日一直在查探西門夜風的位置,這日終于得到消息。
夜幕很快就降臨,一陣風吹過,西門夜風的宅子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西門夜風的身上還帶著從皇宮之中逃出來的傷,整個人都顯得暴戾不堪,這幾日伺候在宅子里的下人們都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拖出去折磨致死。
墨子炎避過所有的人,踹開門,一眼就看到坐在一邊喝茶的西門夜風,他大步走上去,一把抓住西門夜風的領口,將他提到自己的面前,冷冷地看著他。
西門夜風看著跟著墨子炎一同沖進來的侍衛,他稍微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
“世子今日來我這里,有何貴干?”西門夜風輕輕掰開墨子炎的手,整理整理自己的領口:“一見面就動手,似乎不符合平日里世子的風格。”
墨子炎雙眼危險地瞇起:“當初畫兒和你的事情,是你情我愿,我也就不好追究,可是你如今竟然與顏凝霜有牽連,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一些什么?”
西門夜風聽出墨子炎的聲音之中是壓抑不住的怒氣,可是他也怒,辛辛苦苦將顏凝霜從宮中帶出來,可是還讓對方給逃了,說出來都丟臉!
想到這里,西門夜風的聲音之中就不由得戴上一絲森冷:“哦?世子,你覺得我要告訴你什么?”
“或者說,世子是要用什么樣的身份來問我關于顏凝霜的事情?”西門夜風抬起頭,和墨子炎對視,平地里似乎卷起一陣狂風,四周落葉刷刷刷地被卷起,然后又稀稀拉拉地掉下來。
墨子炎皺起好看的眉,冷聲道:“這不關你的事。”
“這怎么不關我的事?”西門夜風依舊陰冷,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隨時都會咬人的毒蛇。
“我告訴你,你不要太得意,不管你以前究竟是什么人,有著什么樣的身份,可是你現在什么都不是!”墨子炎語氣之中沾染了濃重的暴戾,陰霾地看著西門夜風。
西門夜風理理墨子炎的領口,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你對于顏凝霜來說,也都什么都不是,你現在如此氣急敗壞,不過是因為你得不到她。”
西門夜風看到墨子炎的臉色越來越臭,他忽然就仰天大笑:“你們一個個盡皆想要得到她,可是她卻費盡心思從你們的手里逃離,她不選擇你們,卻選擇我,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一條閃電撕裂長空,雷聲隆隆。
“這話的意思就是,她更加信任我,對于你的計劃,她根本就不相信,她覺得你的計劃不嚴密,所以才會和我合作,明白了嗎?”西門夜風更加囂張,可是下一個瞬間,一個拳頭就直接甩在他的臉上。
西門夜風猝不及防,直接就被打到一邊去,他揉揉自己的面頰,看向暴怒的墨子炎。
這個時候墨子炎已經直接沖到他的面前,兩只眼睛就像是兩把錐子,十分駭人。
他一把就掐住西門夜風的脖子,冷聲質問道:“多說那些話也無用,你只需要告訴我,當初你和她兩人合作得好好的,但是為什么到最后,她卻葬身火海!”
墨子炎的聲音極大,他幾乎就是在對西門夜風吼叫,整個屋子里回蕩著的,都是他的吼叫聲。
西門夜風微微瞇起雙眼,他看著墨子炎,只見到對方的雙目一片血紅,并且他還能夠聞到墨子炎的身上全都是酒味。
他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狡黠,這個墨子炎,似乎對顏凝霜十分看重,并且從之前他得到的消息看來,顏凝霜正是因為不想要拖累墨子炎所以才和自己合作。
如今顏凝霜已經逃了,若是能夠利用墨子炎……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上天當真是對他極好,他正愁找不到顏凝霜,如今上天就給他送來一個極好的魚餌。
“說!”墨子炎見到西門夜風久久不回答,又是冷斥了一聲。
西門夜風轉過身來,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濃重的詭異的意味,他說:“本座告訴你,你又能夠干什么?”
“我能夠殺了你!”墨子炎幾乎咬牙切齒:“為她報仇!”
“殺了我?”西門夜風因為笑而全身不可抑制地抖動著,他嘲諷地看著墨子炎,道:“我想你根本就無需殺我,因為顏凝霜并沒有死。”
“什么?”一條閃電撕裂長空,雷聲隆隆,墨子炎被閃電照亮的臉顯得格外蒼白。
他一時之間根本不能夠接受這件事情。
他在宮中的探子告訴他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整個人幾乎崩潰,這幾天以來一直都在用醉酒讓自己忘記顏凝霜,他一直都以為顏凝霜死了,可是卻忽然得到這個重磅消息。
他的心中微微泛起一絲喜意,還好她沒有死。
不過這話是這個男人說的,這個陰險詭譎的男人!
想到如此,墨子炎質問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西門夜風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愜意,好像現在被人掐著脖子的人不是他一樣:“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只需要想想就知道事情的不對勁,我的寧南王世子,我想你應當不會如此傻吧。”
墨子炎聽出西門夜風話里的嘲弄笑意,仔細思考,那個機靈的女子,若是讓他相信她自己被關在寧心殿之中被大火燒死,這才是天方夜譚。
西門夜風一直都在注意著墨子炎的表情,看到他神情的轉換,知道對方相信了自己說的話。
“既然她沒有死,那么現在她在哪里?”墨子炎問。
他忽然就覺得自己有一種無力感,他好像從頭到尾都是那個最后一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這讓他非常憤怒。
西門夜風聳聳肩:“跑了。”
墨子炎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私自將霜兒藏在哪兒,依照你的性子,自然不會讓她逃脫!”
可是西門夜風只是搖搖頭,就這樣看著他:“那女子十分狡猾,就算是我將她囚禁好幾日,她卻依舊能夠瞞天過海,溜之大吉。”
墨子炎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看著西門夜風:“從你的表情看來,這件事情似乎是真的。”
“敗在女子的手上,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是不是十分挫敗,現在其實已經暴怒,可是卻只能夠忍著?”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有如此窩囊的一日!”
墨子炎放開西門夜風,轉身就走。
西門夜風雙眼危險地瞇起,他陰冷地看著墨子炎的背影,惡狠狠道:“你認為,本座的宅子就是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你留不住我!”墨子炎瀟灑地說道,然后就恍若一陣風一般地消失。
在墨子炎消失之時,西門夜風的嘴角泛起一抹詭秘的笑意,他看看自己的右手,剛才墨子炎打了自己一拳,這一拳,今后他定百倍奉還!
“來人,速速派出所有的暗衛,全方位跟蹤,并且暗地里散出消息去,說是墨子炎已經中了我的蠱毒,若是沒有我的解藥,一月之后,定然暴斃身亡!”西門夜風立即下令,這個魚餌,他可是要好好利用才是。
如今顏凝霜那般狡猾,定然已經隱姓埋名,也有可能已經逃出京城,天大地大任由我逍遙。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只能夠試探,希望顏凝霜自負,或者是她對端木永裕還有一絲留念,這樣她就依舊待在京城當中。
西門夜風為自己倒茶,低聲喃喃道:“顏凝霜,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依照你的能力,若是依舊待在京城當中,定然掌控了一系列的組織,讓一批人成為你的眼睛你的耳朵,所以我只要暗中散布消息,你就會從各個渠道得知。”
“你和墨子炎之間的關系我并不知曉,可是定然有牽扯,所以,一旦得到這個消息,你定然會去他的身邊看看,瞧瞧他是否有中蠱的跡象,只要我讓人不眨眼地盯著墨子炎,就一定會發現你的蹤跡!”
西門夜風右手狠狠一握,手中的白玉茶盞立即碎裂,茶水潑了一地,而他的面上全是陰冷的笑意:“只要你待在京城,用這個方法,我就一定能夠捉住你!”
“顏凝霜,你注定要落在我的手里!”
夜沉沉,躺在床榻之上的顏凝霜忽然就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她打了一個激靈,然后立即就坐起身來。
窗外月色姣姣,但是她卻覺得今晚上似乎會發生什么事情。
“噗……”一道聲音傳來,雖然十分細微,但是她卻敏銳地聽到。
顏凝霜立即全副武裝,她的手上拿著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纏了一圈銀針,用來保護自己。
她的雙腳像是肉墊一般,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借著月光,她從窗口往外看去,只見到在自己的院子里忽然就躺著一個人。
那個人全身都是黑衣,現在的狀態并不好。
顏凝霜推門走到外面,她的雙耳豎起,眼睛四處看,若是有一絲危機,她立即就逃竄。
這樣小心翼翼之下,她終于來到這人的身邊,看著身形,這是一個男人,并且在男人的拇指之上,有著一粒玉扳指。
顏凝霜的腦中忽然就浮現起無數的記憶,當初在殺手盟,那個屏風后面的神秘人的手上就有一枚這樣的戒指。
月色姣姣,四處似乎都浮現著殺機,顏凝霜看著地上的男人,救還是不救?
四周似乎傳來一陣腳步聲,男人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衣擺,似乎用盡自己的最后一絲力氣道:“救我,必有重謝!”
想想這人很有可能是殺手盟的主人,她決定冒險,直接就將對方給拖進自己的屋子里,小心翼翼地將其蓋在自己的被子里。
然后又消除了他曾經來到過這里的痕跡,這一切說時慢,其實做起來卻是很快,她把一切都弄好躺在床上之后,就聽到有人竄入自己屋子的聲音。
她轉身,被子將黑衣人牢牢蓋住,整個紗帳之中模糊一片,若是不仔細搜查床榻,根本就不會發現這里有人。
顏凝霜能夠聽到,自己的院子被人一陣搜查。
可見對方雖然沒有發現痕跡,但是依舊留下幾個人查探一番。
顏凝霜感覺自己的屋門被人推開,她依舊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像是自己依舊在酣睡一樣。
聽到對方在自己的屋子輕聲翻動著,甚至來到她的床前,還好對方只是瞟了一眼床榻之上,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就往床底看去。
整個屋子就被他們這樣搜查,因為人就在床上,他們也沒有細查床上,所以定然不會發現黑衣人。
于是這樣之后,他們轉悠了一圈就離開。
等了許久,確定對方不會再回來之后,顏凝霜掀開被子,盯著這個男人,伸出手去,就想要將對方的面巾給拿下來,可是對方的雙目卻在瞬間張開,兩只眼睛十分森寒,就像是兩把冰刀。
黑衣人一把就抓住她伸出來的手,冷聲道:“若是你膽敢掀開,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顏凝霜凝視著對方恍若鷹一般的眼,四目相對之間恍若有電光閃過,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低低的聲音在這樣靜謐的夜里顯得格外詭秘:“你不要忘了,是我救了你,若是我想讓你死,如今只要出去大吼大叫,你信不信,立即就有會有無數的黑衣人前來將你絞殺。”
“在你殺了我之前,我能夠先把你給殺了。”神秘人說道,他的語氣之中盡皆篤定,充滿自信。
顏凝霜柳眉微微一挑:“行,對付一個垂死掙扎的人容易遭到反撲,我不看你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是你要服下這一粒藥丸,放心,是治傷用的。”
顏凝霜說著就直接將一個小瓷瓶仍向他:“放心,我完全沒有理由要殺你。”
神秘人依舊謹慎,他拔開小瓷瓶的塞子,將里面的藥丸給拿出來,小心翼翼地聞了聞,又用銀針在上面刺一刺。
顏凝霜的嘴角盡皆是冷笑:“若是我要下毒,定然不會讓你知曉。”
神秘人將藥丸給吞下去,閉上眼睛,低啞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就算是檢查不出來,也要圖個心安。”
顏凝霜沒有再搭話,只是走到外面去,她抬著頭看著天上的明月,想著端木永裕在宮中現在究竟怎樣了。
她沒有注意到,在屋子里的神秘人正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時間恍若流水,顏凝霜已經縮在院子里的秋千之上睡著。
神秘人走出來,看著她的睡顏,眼中全是復雜的情緒,他將屋子里的被子抱出來,準備披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卻在一瞬間張開了雙眼。
“你倒是機警。”神秘人說道,他的傷已經好了很多,所以此時也已經有了一些力氣。
顏凝霜掙脫,她站起來,道:“進去說,這里若是被他人看到你便無處容身。”
神秘人也沒有拒絕,兩人就一同來到屋子里,她為他斟茶,等他開口。
整個屋子里靜悄悄的,空氣恍若死了一樣,帶著一股詭異的壓抑。
“我要答謝你。”許久之后,神秘人說出這句話來,顏凝霜柳眉微微一挑,右手轉動著手上的杯盞,聽他繼續說。
神秘人看著顏凝霜這個模樣,繼續說:“你似乎并不激動。”
顏凝霜微微一笑,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狡黠:“你還未曾說出你要用什么答謝我,我為何要激動?”
神秘人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細細打量著顏凝霜。
顏凝霜剛才在出去救他的時候已經瞬間畫上濃妝,和平日里的那個她一樣,所以也不會暴露身份。
“我們其實見過。”他忽然出聲。
她一點也不驚訝,只是微微點頭,這讓神秘人雙眼危險地瞇起:“你知道我是誰?”
顏凝霜指指他的玉扳指,微微垂下眼:“若是你這位殺手盟的主子不想暴露身份,今后就少戴這一枚玉扳指,否則我不會是第一人。”
神秘人微微一愣,看著自己的玉扳指,他皺眉:“這世上的玉扳指無數,你憑什么認為我是殺手盟的主子?”
“我只是猜測罷了,無處證實,若是猜對了我就賺了,若是猜錯了也只是如此罷了,對于你來說,這點猜測根本就是無關痛癢,對嗎?”她的眉頭微微一挑,眼中流光溢彩,她舉起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