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顏凝霜怎么也沒有想到,她會在路途中遇到有人阻擋她的去路。
她剛剛出了自己原本宮女的寢宮,盡量避開了守衛(wèi)往碧落院走去。
端木永裕找她,卻是親眼看到她出了住處,往外走出。
因?yàn)樾闹谐錆M了疑惑,端木永裕并沒有著急現(xiàn)身,而是跟蹤顏凝霜,他是想要看一看顏凝霜帶想要做什么,只是,越跟著走,他心中越發(fā)凝重起來。
他是真的想要討厭顏凝霜的,一方面是因?yàn)轭伳赣H顏丞相曾經(jīng)做的事情,所以他一直都厭惡顏丞相,自然也就厭煩顏凝霜,加上顏凝霜當(dāng)初對待他的態(tài)度,男人有時或許是真的也犯賤,別人喜歡他的時候,他避如蛇蝎,可是,當(dāng)對方不理會自己的時候,他又心里不平衡了,覺得女人善變了。
越是這樣,越發(fā)去注意一個女人,最后卻是被對方完全吸引了注意力。
所以,他此刻心中矛盾糾葛,但是她忍不住想要去弄清楚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顏凝霜最初并沒有察覺到端木永裕跟蹤自己,因?yàn)樗⒁饬Χ挤旁诹吮荛_那些守衛(wèi)身上,但是,當(dāng)她避開了一對守衛(wèi),中間有一些停歇的功夫,也走到了比較安靜和隱秘的地方,警惕的顏凝霜卻是察覺到了有人的跟蹤。
她眼神一凜,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見對方并非是路過,是真的在跟蹤自己,她準(zhǔn)備先發(fā)制人,突然出手,動作更是快如閃電。
端木永裕因?yàn)橐恢本柚幌氡活伳煊X,剛剛看到顏凝霜異常靈活避開了那些守衛(wèi)的時候,端木永裕臉色陰沉得可怕,一方面對于那些禁衛(wèi)軍的守衛(wèi)不嚴(yán)地生氣,這是皇宮,這些人是為了保護(hù)自己的安全,卻是沒有想到如此的疏漏,如何不讓他生氣。
另一方面是因?yàn)轭伳谋臼拢绱耍切┰緫岩傻臇|西變得越發(fā)站不穩(wěn)了,而原本的猜測越來越肯定了。
端木永裕還沒有來得及更加細(xì)想,卻是被顏凝霜突然反擊,而且動作如此迅速,端木永裕險險避開了對方,然后跟顏凝霜對打。
因?yàn)椴幌胍屓瞬煊X,所以顏凝霜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她的招數(shù)其實(shí)多少也有些受到限制,這樣勝算自然也就小了很多。
而此刻,端木永裕也察覺到了這點(diǎn),他步步緊逼,卻在心中帶著一種怨氣,那就是小七的招數(shù)跟碧落院的皇后一樣,這樣的意識讓他一方面生氣,一方面卻又不忍心傷害顏凝霜。
所以,兩個人此刻竟然也旗鼓相當(dāng)。
因?yàn)槭墙聿罚灶伳挥闷创騼?nèi)力,兩個人倒是都沒有占到好處。
只是,這樣越發(fā)打下去,根本沒有辦法有結(jié)果。
顏凝霜也察覺到了,對方雖然招數(shù)厲害,但是顯然并沒有想要傷害自己,她一個虛招,然后趁著端木永裕中計的時候,她猛然往后退了幾步,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等等,既然你不想要?dú)⑽遥覀円惨粫r之間分不出勝負(fù),倒不如先停下來!”
顏凝霜做了個占停的動作,凝眉看著端木 永裕說道。
因?yàn)槎四居涝5恼袛?shù)并非是現(xiàn)代的招數(shù),所以,顏凝霜雖然跟端木永裕交手過,但是也沒有分辨出這個人就是端木永裕,唯獨(dú)她自己的招數(shù)的特別倒是讓端木永裕很好的辨認(rèn)了她的真正身份。
端木永裕倒是配合的停下了動作,目光卻是異常復(fù)雜看著顏凝霜,就像是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給看透一般。
顏凝霜卻是被這樣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她看了一眼端木永裕,眉頭擰得更緊了,似乎帶著五分猜測,五分確定說道:“看來你是認(rèn)識我了?既然認(rèn)識,你何必帶著面罩藏頭藏尾呢?”
對于顏凝霜的敏銳,端木永裕眼神閃過欣賞,她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將她的優(yōu)點(diǎn)就那么呈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讓他原本矛盾的心往她傾斜。
只是,為了不讓顏凝霜那么輕易就看出自己的身份,甚至為了逗弄顏凝霜,也想要知道她的企圖,端木永裕隱藏了所有的情愫,冷冷看著顏凝霜說道:“你如何知道我不是想要抓走你?”
這個問題,顏凝霜倒是才在對方提到的時候想到,不過,她想了想,隨即笑道說道:“那么,你抓我到底為了什么,我不過是一個宮女,你這樣可能驚動了皇宮中的其他的人,到時真的能夠全身而退嗎?”
“可是,我怎么覺得你很怕驚動其他的人,要不然剛剛你也不會那么隱忍自己的功夫,況且,你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嗎?”端木永裕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故意靠近了顏凝霜一步,似笑非笑看著顏凝霜。
顏凝霜聽到對方的話,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訝,還有幾分擔(dān)憂,但是她不是什么場面沒有見過的真正的宮女,情緒被她隱藏地很好,她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的波瀾,即使在心中她也在猜測,對方到底是誰,為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許,對方只是試探,畢竟一個宮女有自己這樣的身手確實(shí)讓人覺得懷疑。
她突然一笑,很坦然回答道:“沒錯,確實(shí)沒有這么好功夫的宮女,可是,怎么辦,我就一個毛賊,冒充一下宮女罷了!”
本來以為顏凝霜那么快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端木永裕眼神還有些復(fù)雜和興味,卻是沒有想到顏凝霜會這樣回答。
他心中冷哼,這個女人,真當(dāng)自己是傻子嗎?
他才不信顏凝霜真的是個毛賊呢,自己跟顏凝霜裝的小七可不是第一次相處。
甚至,他愛上了這個女人,當(dāng)初,自己就是因?yàn)閷︻伳a(chǎn)生了異樣情愫,所以才因?yàn)楹ε拢有對自己的情愫的憤恨,所以他才逃離,可是,當(dāng)顏凝霜以小七的身份出現(xiàn)的時候,他不用克制自己的心,所以才會造成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今,他對是顏凝霜又愛又恨,愛這個女人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用她的魅力,她的不同撩撥著自己的心,恨她竟然敢欺騙自己。
“你知道,既然我跟蹤你,自然對你的身份很了解,你倒不如給我說說,有那般高貴的身份你不要,要用這樣的身份出來招搖撞騙,你就那么喜歡皇上,忍不住想要靠近皇上?”
端木永裕也不知道為何,他就問出這個問題了,甚至他心中還有幾分期盼,即使他面上帶著再多的不以為然。
聽到這話的顏凝霜卻是眼神一冷,看向端木永裕帶著冷意,那是一種對被對方知道秘密的一種想要滅口的殺意,對方到底是誰,為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對方顯然不想要?dú)⒆约骸?
顏凝霜在心中是心思活絡(luò)千轉(zhuǎn)百回,然后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心中不免有些暗自高興,她還沒有離開這里,那么對方知道的,就不能讓他說出去。
“我喜歡,我樂意,可以嗎?”
她也是順勢靠近端木永裕一步,笑著說道。
那笑容,在月光中朦朧而美好,就像是月光女神一般。
也正是因?yàn)檫@抹笑容,讓端木永裕莫名心顫,因?yàn)樗目拷四居涝R詾閷Ψ娇峙乱勈裁春献鳎圆艜@樣“友善”朝著自己妥協(xié),但是,顯然,他也低估了顏凝霜的詭計還有狠,她突然出手,卻是并沒有攻擊端木永裕,而是下一刻,她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包藥粉,在端木永裕還沒有完全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藥粉便已經(jīng)灑在了他的面前。
隨即,顏凝霜卻是迅速閃躲,整個人便避開了端木永裕,消失得無影無蹤。
端木永裕臉頓時黑得跟那黑炭一樣,他揮手將那藥粉揮散開的時候,哪里還有顏凝霜的蹤跡。
他憤恨地罵一句,卻是隨即臉色微變,他張了張嘴,可是竟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留下那一張一合的動作。
“……”
他知道了,那藥粉是有毒的,所以,現(xiàn)在,他是沒有辦法說話了。
這樣的認(rèn)知讓端木永裕整個人不好了,他憤恨張了張嘴,隨即消失不見。
如果稍微分辨一下,便可以知道,他剛剛張嘴說的是:“顏凝霜!”
那就是說,他是完全確定了顏凝霜的身份,只是,顏凝霜的毒藥到底有什么毒性,端木永裕不能確定,他必須立刻宣人給自己治,要不然的話,明日還要上早朝如何辦?
回到寢宮后,王公公趕緊迎了過去,借著寢宮的燈光,王公公看到端木永裕臉上還被胡著一部分藥粉,心里有些擔(dān)心,還有些疑惑,到底是誰這般大膽,竟然讓皇上的臉成為花臉。
“皇上,奴婢馬上讓人給你打水清洗清洗!”
王公公上前,一邊給端木永裕解衣服,一邊開口說道。
只是,端木永裕聽著這話,張了張嘴,只是沒有辦法發(fā)出聲音,他才意識到自己不能說話,這種懊惱讓他渾身氣場一冷,似乎都要讓王公公渾身凍僵了。
王公公也不敢多說話,不知道皇上為何這般生氣,他乖乖就準(zhǔn)備退下。
端木永裕卻是招了招手,然后自顧自的走到書桌旁。
王公公是個眼尖而且聰明的,雖然不知道為何皇上不開口,但是還是跟著走了過去,隨即看到端木永裕竟然自己研磨,王公公哪里還站得住,趕緊去幫忙研磨,這也大概明白了端木永裕是要寫字,他心里雖然一酸,覺得皇上也不知道到底被誰得罪了,心中竟然郁結(jié)到如此地步,也不開口。
自己雖然能夠猜到端木永裕的很多心思,但是,卻也不敢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畢竟他也不是端木永裕肚子里的蛔蟲,怎么可能端木永裕想什么,他也不可能事無巨細(xì)都猜到。
隨即,端木永裕卻似乎給他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端木永裕自然不會告訴王公公,我嗓子啞了,不過,王公公何其聰明,看了端木永裕寫的是:宣劉御醫(yī)馬上來!
然后,王公公再判斷下端木永裕的異樣,他自進(jìn)入寢宮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那是不是說,皇上此刻根本開不了口。